“大胆魔女!竟然执迷不悟,还敢窃取军中密报!”
神经紧绷的晏和一个旋转回身,再看时,刀唳已回到了神色威严的主人手中。
“云汲——”晏和上前一步,“我是晏和啊,我,我没有——”
话还未说完,刀唳再出,凌空一路剑鸣,直击呆立原地的晏和眉心!
晏和正欲再躲,剑锋却是弯弯绕绕地岔开了路径。
纵使云汲极力咬牙纠正,刀唳也还是略略偏移了目标,每每出招都只擦着晏和脸颊而过,似乎是不愿伤及眼前人。
“云汲!”
渐渐看出端倪的晏和索性不再躲避,大着胆子上前一步,为什么呢?云汲为什么会忘记自己,为什么明明刀唳都不想伤害自己,云汲却想杀了自己?明明方才还在与自己耳边厮磨,可云汲又为什么对铸决声称晏和逝,后位空悬?
是用人谋权的帝王计策?拉拢铸决的虚言假诺?还是云汲在骗的,在利用的,一直都是拿了凤簪的自己?
想起此番从寒山神殿中醒来再相见的种种细节,云汲对自己的似有千般不对劲…
“为什么…”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和猜测连绵不觉,晏和理清思路,正欲出声发问时,控制不住自己佩剑的云汲却更加暴怒,索性掷下刀唳,直接徒手掐上晏和脖子。
“汲殿下!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小殿下啊!”
在旁的铸决欲出手阻拦,却反被云汲灵力推开。
“她不是晏和,晏和早就被…她是魔界的奸细。”
脖上力道渐渐收紧,提及“魔界”二字,晏和明显能感觉到云汲的愤怒。
“看在你这张脸的分上,我给过你机会,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别怪我…”
窒息与疼痛一起涌来,远处倒地的铸决挣扎着持剑起身,还欲再救。
晏和却觉神识昏暗。
想来也好笑,先前是铸决掐自己脖子,云汲来救,这回倒是反着来了。
发狂的铸决虽是可怕,但错漏也多,此番的云汲却是清醒的,飞升的时日也比自己和铸决多,单就一对一的身法剑招的对练比试,铸决与自己均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如今自己身上带伤,如今这情形蹬腿挣扎反而撕裂了腹部的伤口,晏和索性放弃挣扎,听天由命。
魔界,魔族…难道是因为自己与微生迟之间的关系?向来对魔族深恶痛绝的云汲才会对自己如此愤恨吗?
此趟自己来得太过草率了,本想问云汲要一个答复,却没想到云汲恨自己至此地步,竟是话也不肯多说地就要废自己的修为,取自己的性命。
若非铸决突然来访,与云汲商讨军事,恐怕自己早已在昏睡中被云汲断了经脉,拘起来了。
也好,比起做个废去修为,没有自由,只能依附云汲的玩物,如今这样被云汲掐死,倒来得利落体面…
正意识昏沉,等死之际,一道气息熟悉的魔光适时劈下。
反应迅速的云汲转换手势,变掐为捏,提着疲软无力的晏和衣领轻快躲开。
来得恰到时机的微生迟徐徐收回背后双翼,挑眉看着云汲手中满脸泪痕,还在喘气的晏和,伸手:
“把人给我。”
“想得美!”看到微生迟,云汲更是咬牙切齿,神色狰狞,“都说魔界微生迟虽为魔族,但无心诡计,向来磊落,没想到也会使这种阴招,你既然把人送到我面前,想怎么处理就是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