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庆欢(1 / 1)妃瑶不娶首页

别的事情,什么事情?佳期不禁疑惑自己方才听到的话。正欲开口,汾阳王却正身退步,一副要自己离开的样子。    见已如此,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重又福身,行礼告退。继续随解语至清宁宫请安。    其实蕴珍宫离中宫还是近的,辞别了汾阳王殿下,佳期等人只穿了一个小花亭便到了,只是大抵她起得太早了些,清晨向皇后娘娘请安的妃嫔还未散去。白蘋迎她入了大殿,大殿内整齐地站着八个人。    本朝规制,嫔以上可入内殿入座请安,以下皆站于大殿,至于侍奉过圣驾的宫人只能跪侍于大殿外围,不能聆听皇后娘娘教诲,若按阶品,大殿上的妃嫔并不比佳期尊贵,却也算得上是她的长辈,因此也微微福身算是见礼。随后白蘋便引她进了东暖阁,不在大殿多做停留。    不多时,已有四名宫人送来了手炉、脚炉,新添了暖阁里的炭,又奉上了驱寒的紫姜茶,霓旌同赏心替郡主宽下了大氅,因沾染了雪水,便交由清宁宫里的宫人去烘干。临末,白蘋又亲自送来了几样糕点,边交给霓旌边说:    “郡主稍候,娘娘们今日多叙了一会儿,委屈郡主顶了寒来了,还要在这儿候着。”    佳期只垂首道了句不敢,待白蘋退了下去,方才拣下首的位子坐了。她一向不喜姜茶的味道,却因是皇后娘娘宫中所赐,只得饮了几口。    “皇后娘娘待郡主真好,赏心与霓旌送了白蘋出去,便含着笑回来站好,除了解语神色淡然,二人皆是极为欢喜的样子,佳期倒好笑起来,却又怕隔墙有耳,只道了一句:“皇后娘娘德惠六宫,自然慈爱。”她们二人似乎也明白,便不再多言,只耐心等候。    静候片刻,外面便传来一阵喧闹声,想必各宫妃嫔请安完毕,已各自离开。    果然,外面重又安静下来后便有宫人来请她与皇后娘娘相见。入了正殿,她依例向皇后行礼,正欲起身,外面便来人传话说,毓哲郡主到了,正等候皇后娘娘传召。    不多时,毓哲便来了,一番礼毕,与佳期双双落座,不在话下。    “你们昨日才入宫,昨晚睡得可还好?诸事可还习惯?    皇后娘娘垂询,佳期自然说一切安好,诸事习惯。可毓哲却如此开口: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对毓哲关怀备至,安夕郡主也是亲切和善,连同团圆殿的宫人也是周全妥帖。只是不知怎地,昨夜臣侄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还是服了安神汤才在寅时初浅浅睡下。今日姐姐派人来找臣侄来向您请安,臣侄竟还睡着,方才如此失礼。”    她此言坦诚,虽说含了抱怨的意思,却也挑不出错处,反而更显亲近。皇后娘娘温然一笑说:    “哪里就迟了?”你们刚入宫,难免会不适应,这儿以后就是你们自己的家,不必如此拘束。皇上本想来瞧一瞧你们的,奈何西疆战事吃紧,政务繁忙不得空,只好作罢。”    “正巧二月十二是庆欢公主生辰,皇上与太后的意思是喜上加喜,好好热闹一番。一则为公主庆生,二则为你们接风洗尘,这件事本宫自会为你们好好安排,你们不必忧心。”    皇后娘娘慈爱,佳期和毓哲连忙起身谢恩,又闲话了一会子,娘娘说要去向太后请安,便回了内室更衣。她们二人便福身行礼,一同退了下去。    “我有句话想同妹妹讲,还望妹妹不要多心。”    出了宫门。佳期看见昨日迎毓哲的仪仗正候在清宁宫门外,忍不住开口相劝:    “这仪仗是御赐的不错,只是终究是公主的仪制,只怕惹人非议。妹妹自然是无心的,可若是被有心的人看见,只怕不好。”    她觑着毓哲的神色,又继续说:    “不过这只是我的一点愚见,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毓哲沉思似的点了点头,“姐姐说得是,是我不够——”    她尚未说完,身旁忽然窜出了一个身影,拍了下二人的肩膀,又一下子跑到了二人面前,欢脱地说:    “母妃说你们一定还在这儿,果然如此,可被我寻着了。”    原来是庆欢公主,佳期和毓哲本被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福身行礼,却被她一把扶起:    “先别闹这些虚礼了,我母妃叫我来寻你们,不知两位郡主可想到承欢宫坐坐?”    贵妃相邀,公主亲请,她们自然不敢推辞。便都只留了一人贴身跟着,其余皆遣散回了蕴珍宫。至于毓哲的轿辇,也遣了人去回禀,留在了清宁宫。    至此,毓哲与佳期同庆欢共乘一轿,去拜见那位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    “母亲,我把两位郡主请来了,你许我的珍珠饺可做好了?”    方入殿门庆欢公主便一溜烟地边跑进了内殿,边扬声询问着。佳期二人又不好进去,只在大殿等候。不一会儿,隐隐听得里面的人说:    “胡闹,你把客人请了来又不管,尽想着什么珍珠饺,等下做好了罚你一个也不许吃。”    过了片刻,便又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原来是庆欢公主又跑了出来,对二人说:    “我以为二位郡主会随我进来呢,不想你们这般拘束。一会儿见了母妃你们可得替我说话,我可不想饿肚子。”    说完,她便拉着还是呆呆的二人进了内殿,邀功似地对自己母妃说:    “母妃,二位郡主可都是向着我的,你可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苛待你的亲生女儿。”    早就听闻这位庆欢公主“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今日一见,佳期才知此言不虚。在这宫里闷了一日,倒在这承欢宫体会到了一丝鲜活气。    容贵妃被闹得无法,只得拉着庆欢坐到榻上,方对二人说:    “庆欢被本宫惯坏了,并非对郡主无礼,还请你们体谅。”    容贵妃一手环着榻上生龙活虎的庆欢,一手招呼着佳期二人坐下。看着如此不安分的女儿,她无奈地笑笑,出言解释。    见二人并不在意,容娘娘吩咐外面的人把做好的点心拿进来,用三个瓷盘盛了,一份给毓哲,一份给佳期,剩下的一份,就摆在榻上的小案上,娘娘和公主共用。    虽然盘子里的点心盛得满,量也是足足的,庆欢还是眼馋地看着佳期与毓哲二人桌上可以独享的两盘点心,气鼓鼓地撅起嘴来。    看到了望眼欲穿的庆欢,容贵妃轻轻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恨恨”地说:    “这承欢宫的脸,都被你这个贪吃鬼给丢尽了。”    庆欢不以为意,小声嘟囔了一句:“谁叫母妃先偏心的。”    在这宫中最难得的便是真情,不论夫妻之情,兄弟之情,姐妹之情……即便是最平常的母女之情,在这深宫之中,也自然地淡了几分。    眼前的二人,一个是千娇百媚的贵妃,一个是千尊万贵的公主,却难得地保留着这母女真情,看着她们,佳期方才觉得,这皇宫不再全是冰冷的了。    “二位郡主别光看着,快尝尝,能让然儿这么喜欢的点心,想必能入郡主的眼。”    二人依言拣了一样尝了,方吃了一口,便都赞不绝口起来。样子精致可爱不说,且酥而不焦,甜而不腻,内陷里还包着一颗珍珠般大小的东西,入口即化,甚是美味。    见二人吃着喜欢,庆欢忽然得意起来,又开始细数自己宫里还有什么美味。正数到一半,便被容娘娘制止,“你可仔细,若被膳房的人知道你给他们添了这许多活计,小心他们把参汤给你熬的苦苦的。”    这一招很灵,庆欢立时便闭了嘴,拿了点心自己吃了起来。    “本以为在皇后娘娘那里能见到两位郡主,不想皇后娘娘没这个心思。本宫便只能请你们来自己宫里坐坐了。”    二人称是,容娘娘又吩咐人制了牛乳茶过来,继续同二人说:    “下月十二是然儿的生辰,皇上已经吩咐在那日家宴为你们接风,正巧本宫的侄儿下月初从岭北回来,皇上开恩,说他虽为臣属却也是然儿的至亲,也叫一同赴宴,如此便是三喜临门。    “只是按理说本应单独设宴为你们洗尘,不过日子凑巧,只能让你们多多担待。”    “娘娘这么说就是让我们惶恐了。我们是小辈,若不是公主生辰,又哪里又为我们设宴的道理呢?是我与妹妹沾了公主和容世子的光,我们谢还来不及,怎至于担待二字。”    佳期忙解释着,话音刚落,一旁的庆欢忽然扯了扯母妃的衣袖说:    “母妃你看我说的如何,这安夕郡主活脱脱就是熙姐姐的样子。”说着她又挪了挪身子:“毓哲郡主和传闻中有些不同,怎么如此话少起来?”    庆欢这话说得直白,毓哲不免有些讪讪。容贵妃连忙宽慰道:    “然儿一向是喜欢热闹的,她喜欢两位郡主,方才想引你们多说几句,没有旁的意思。”    说罢,又回头对庆欢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嘴里不知道有多少个话匣子。”    她又看向佳期和毓哲,“你们不知道,皇上每次来看她,都说这承欢宫多了她一个,竟像是多了一百个人一样。若是不听她说,她更能闹得天翻地覆,连她父皇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