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慧带着她尊贵的小伙伴们到来时,南阳侯夫人就让人请南阳侯请假回来,理王世子到来,又让人催了一回,尤认夫妻赶到时,南阳侯刚刚进家,算赶上招待贵客。
尤认,近年来在诸王府里备受夸奖的官员,南阳侯是老公事,不可能没听说过。南阳侯格外羡慕在诸王府里侍候的官员,差使不缺,赏赐也不缺。他知道尤认大名,这又是一个原因。
尤认带着妻子黎氏在正门外面停车,尤认先下车:“你在车里等着,我先送名贴去,要进,咱们就从正门进。老师说这里角门要十两银,你我凭什么走角门!就走正门,看哪个敢收我的!”
黎氏叮咛:“娘家人,气势千万拿出来。”
尤认看身上:“我穿着官袍呢,刚升的官,不多不少,刚好比南阳侯高一阶。”
黎氏笑道:“好好,娘家人不丢身份就行。”
南阳侯见到名贴,赶紧走出迎接,又请南阳侯夫人来迎黎氏,栾景闻讯也从衙门里回来,世子未免胆战心惊的迎客。
皇亲国戚永远是京里焦点,尤认是这几年诸王府官员中的焦点,南阳侯是个老公事,何况他一直羡慕效力于诸王府和护国公府的官员们,他对尤认早有听说,因了解尤认的出身,从而推敲尤认仕途显赫的原因,知道尤认与护国公世子夫人的关系。
那么,与自家媳妇祁氏是同乡,尤大人前来,让南阳侯又一次了解到新集诸人的齐心,他像宪王妃到来、理王世子到来那样蓬荜生辉,因鞋好好的在脚上,否则可以倒履相迎。
尤认几年间只要遇到栾景,不管任何场合,就给他一顿骂或是一顿训,不骂只训还算客气的,栾景也早知道他的身份。
父子各怀心思迎客,尤认今天一视同仁,他是上门贺喜,不是上门找事。几句话过去,栾景渐渐放心,也觉得蓬荜生辉。
融洽相谈又片刻,栾景渐生骄傲,恨不能把他的同僚们一一揪来,让他们看看自己家里的盛况。
只奚氏这位宫中稳婆,就不是一般人能请来。
范氏是民间稳婆,她乐于助人,没有架子,成天忙忙碌碌的接生和正胎位的,小官员们更青睐于请她。
还有宪王妃等人也在。但栾景这世家纨绔成性长大,脸面前熟悉的是风月调笑声,自己也知道这种行径已离世家十万八千里,离宪王妃等更远更远,在他看来,宪王妃等人的到来,他不敢在心里琢磨中得意。
只尤认一个人前来,南阳侯父子感激泣零模样,南阳侯怕自己招待不来,悄悄命人请清河侯,再就请临江侯等几位有差使的人前来陪客。
清河侯闻讯大喜,还以为祁氏发动,准备生孩子,又让妻子带着贺礼前来,临江侯等人也是这样想,也让妻子媳妇带着贺礼前来,又知会吴天雄也从衙门请假,早一步到栾家帮忙待客。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几家或车或轿来到南阳侯府时,正门恰好停下几匹马,元连和郑留根从容下马。
元老太爷离京后,元连承担起新集进京最高长辈的责任,舒泽和元财姑闹纠纷,元连会来。给燕燕壮声势,元连一定会来,郑留根不是长辈也一定会来。
壮声势嘛,人越多越好。
凡是来的人,今天都进正门,南阳侯府正门不让祁西等人进,让那年进京的祁家秀才进角门,角门又收十两银,这点儿古记,显然在元连等人这里过不去了。
尤认黎氏如此,元连郑留根也是这样。
目视南阳侯府大门,古朴中带着苍劲,一道风吹雨打过的影壁出现面前,洗涮的干干净净里也带着不落世家气象。
元连道:“像是气运倒也还在,只是子孙们做事太难看些。”
郑留根笑道:“岳父这一去,就让他们明白些吧。”
元连哼哼两声。
清河侯、临江侯等人从角门进来,还没有坐稳椅子,元连的拜贴送来,大家齐齐面上生辉:“原来是他啊,他也来了。”
汪学士的两个儿子,大公子和二公子近年来在京城文坛锋芒更劲,元连和他们孟不离焦,也有名声。
再说二爷是护国公府的亲戚,奉承的人多了去,名声更加传开。
清河侯指挥:“快快,整衣裳,一起迎接这位元二大人。”元连有官职,归属吏部,如今在侄女婿书房侍候。
有人可能要说,镇国将军衙门是武将?
皇帝是唐泽,各衙门借调官员并非不能,皇帝不管,吏部尚书不管,御史说话不好使。吏部归平王殿下管,御史要是不针对犯罪事件及民生疾苦说话,平王第一个不答应。
御史这种官职,其实很多人捕风捉影,奈何皇帝是唐泽,他为人聪明,又幼受凶险,不是随便弄冤狱的人。
元连和清河侯都在吏部,但是两个人没见过几面。
清河侯很想认识一下,今天机会来了。
一群侯爷蜂拥而出到正门,礼仪周到客气加倍,问明郑留根是谁时,没有人小瞧,又是一通的客气。
郑秀才也曾是京里风云人物,八岁下秋闱,十二岁下春闱,止步于这一科的殿试,是京里官学的得意。
毕竟是官学留他在京读书。
从亲戚关系上,他是燕燕的同乡元二姑娘的未婚夫婿。南阳侯隐然的也视为自己亲戚。其实,半点亲戚关系也没有。
吴天雄慌慌张张的赶来时,骂栾景事先不知会,栾景嘻嘻摊双手:“我也不知道啊。”刚说到这里,有人跑来回话:“世子爷,给咱们修园子呢,夫人让你招待。”
栾景一招手:“过来帮忙。”
吴天雄和他飞奔见到来人,这才明白过来,护国公世子夫人打发很多工匠前来修缮,免得燕燕生产后,南阳侯府招待客人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