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城墙边我站立不住,手紧紧的扣在墙上,耳边全是厮杀之声,北齐军,姜国士兵,一方拼了命的攻占,一方拼了命的阻止,鲜血四溅
“姜翊”声音还未叫出口,嘴巴被人死死地捂住,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两军对垒,主君上阵杀敌,最害怕分心,你这样一叫,想让他死的更快一些吗?”
泪水在脸上横流,伸手扒掉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羌青,你有办法救他的,对吗?对吗?”
我连续问了两声,羌青回答我的是寂寂无声,以及长长的幽叹:“殿下,天命不可违!命只能如此啊!”
“铿!”一声长剑和长矛,一下子收回。
齐惊慕狭长的眼眸盛着杀意:“知道吗?是她让朕把你给杀了,她说她恨你,她要你死!”言语之中多了一抹难以抑制的得意,似对齐惊慕而言,楚珑果让他杀了姜翊生。这是我跟姜翊生划清了界限,我对姜翊生充满了恨意这样的认知,让他兴奋得意异常。
“瞧把你得意成这个样子吗?”姜翊生讥讽的说道:“在你看来,姜了终于怨恨朕,恨不得朕去死了,你就心里畅快了对吗??”
“哈哈哈!”齐惊慕问得咬牙切齿:“姜翊生没想到有今天吧,你说你的心会不会痛?你的心有没有很痛啊?啊,她视你如命,现在要杀了你心痛的难以抑制吧!”
姜翊生望着不远处的楚珑果,嘴角勾起,承认道:“是啊,心疼的都快要死掉了,所以才过来一心求死啊,还望北齐皇上成全才是!”姜翊生说完腿脚踹在马腹上,直接向齐惊慕奔去,他本身就会武功,长茅被他耍的犹如游龙,迸裂出巨大杀意
齐惊慕用长剑去抵挡,你来我往,齐惊慕有盔甲遮挡,姜翊生黑色的衣袍,受了伤,除了看见衣袍破损之外,黑袍颜色更深之外,就如无事一样。
他脸色苍白,唇角无色。突然之间楚珑果高声道:“齐惊慕你在做什么?不是让你速战速决吗?你不知道拿下主君,城中的人就要投降吗?”
楚珑果在身后高声地斥责齐惊慕在马背上喘着气,脸色有些僵硬难看,扭头一望:“姜了,瞧瞧因爱生恨的你,美的多惊心动魄,着什么急?你不是恨他吗?恨要慢慢的折磨才会要心里痛快舒坦不是吗?”
“我现在让他死!听见没有?”楚珑果冲着齐惊慕凶狠的说道:“立刻马上,我要让他死在恒裕关我要让这姜国成为北齐的土地,然后就是西凉!”
“楚家人可真伟大!”我用手狠狠的推了一把羌青:“你们知道天命,因为你们懂命格,你们对别人指手画脚。楚家人,搅乱战场,你怎么不把楚珑果给杀了!”
“天命!”羌青无比淡然地望着远处的楚珑果:“因为是天命。她也是在环节中的一个,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命轨迹,强求,会跟着扭转别人的命运!”
医者不能医自己,羌青再告诉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所谓的修命改运!他们只遵照了天命修命改运
“口出狂言也不怕闪了舌头!”姜翊生似故意的激怒他一样:“朕怕你没有那个命来享福这一切,少说废话,接着来!”
说着那目光还瞟向楚珑果,楚珑果爱了他多深,守了他多久,眼中的恨就有多深
源源不断的士兵向恒裕关涌进,顾轻狂在城门前,一马当先,杀敌最是凶猛似告诉北齐军,有他在这就别想踏入恒裕关
齐惊慕想要姜翊生的命,姜翊生便不要命的往上撞,一个不要命的人,跟一个惜命的人齐惊慕受的伤害自然是最大的。
当长矛贯穿他的肩胛,把他挑于马下的时候,姜翊生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笑道:“北齐皇上,朕八岁的时候你就不是朕的对手,现在朕十八岁,你仍然不是朕的对手!”
狂傲之气,像一把刀子重新拨开齐惊慕曾经败在他手上的伤,一层一层的好了的伤疤,用刀子再重新割开。
“时间还早,不是吗?”齐惊慕用手背擦着血迹,从地上爬起来:“姜翊生你得意什么?你恒裕关只有十五万人马,而朕后续人马,马上就要到了,朕看你拿什么来抵挡?”
“你说呢?”姜翊生手中长矛抵在齐惊慕脖子上,高声道:“让他们停止攻城,不然朕就让你死!”
“你不会杀他的!”楚珑果驱马过来,对上姜翊生:“你杀了他,北齐军就会不要命的攻城,心计无双的你,确定要冒这个险吗?”
姜翊生勾起残酷的笑意:“一代君王陨落,北齐将军可以自立为王,划分疆土和北齐叫板,朕在允与好处,江山高位,哪个男人不想有?快点让他们停止攻城,朕说最后一遍!不要让朕在说第三遍!”
齐惊慕盯着他挥手,停止攻城的战鼓声响,北齐军急速后退,顾轻狂带着人一层又一层的压在城门前
我急忙奔去,挡在我面前的是坚固无比的姜国军人,他们见我是一个女子,却是纷纷不肯让道
“姜翊生,今天是我要你的命!”楚珑果一声喝斥,“我为了你做这么多,你是怎么样对待我的?不愿意就拿命来偿还于我!”
“翊生”
“殿下!”羌青搂过我的腰身,把我向后带,我正欲反抗,他垫起脚尖,带着我直接踏着姜国军人的肩上跃了过去。
落在地上,奔了过去突然之间
在阳光普照,弥漫着浓重血腥味,尸横片野的地方,一声惊雷,似拔地而起,响于天际,然后落在地上,仿佛就要把大地震开一样
仿佛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晃动。羌青变得大惊失色,一下扑倒我,把我压在身下
地面剧烈的摇晃起来,轰通一声,恒裕关护城墙轰然就地倒塌惨叫撕裂声落耳不绝
“是地动!”羌青温润的眼刹那间变冷,带着我趴在地下望着远处的楚珑果。
地动,大地开裂,在中原历史上最早的地动记载在竹书纪年帝发七年,泰山震。意思是说,舜在位的时候泰山发生地震了,那是西元前一千八百三十一年前。
“这是人为!”恒裕关的地志记载,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地震,为何忽然之间有这么大的动静?
晃动之中,羌青冷然的说道:“天象有异,五星错行,我以为只是别的征兆!未曾想到有这么大的阵仗等着我!”
姜翊生胯下的马匹,乱窜,把姜翊生摔了下来,齐惊慕紧紧的护着摔下来的楚珑果
修罗场,箫苏口中所说的修罗场,是这个意思,地发生震动,用鲜血堆积,逆天而行,这就是所谓的修罗场
城墙被夷为平地,来不及跑的羌国士兵被压城墙,地上被震出长长的裂口,把顾轻狂他们那边和这边隔开了
约莫半盏茶功夫,大地的咆哮才渐渐的停止,齐惊慕先行起身:“姜翊生天都要灭你,看看一天都不愿意帮你,现在恒裕关没了护城墙,看你怎么挡得住北齐进军!”
姜翊生手中长矛撑在地上,跟着起身,黑色的衣袍沾染了地上的灰尘,白灰灰地,“我姜国还有大好男儿筑成的血墙,北齐军跨得过去才行!”
“跨的过去!”楚珑果手中拿了一把刀子,突然抓起齐惊慕的手腕上去就是一刀:“帝王命,帝王血姜翊生我让你今日必须得死!”
猝不及防地被割开手腕,齐惊慕怔怔地望着眼前陌生的楚珑果,都忘记了自己的手腕往下滴着鲜血
楚珑果本来黑色的眼眸,瞬间变成了浅褐色浅褐色变成了深褐色高举双手,匕首的手柄握在手心中,反手向下,匕首尖上的鲜血滴到她的眼中
她对着天,做着诡异怪异的动作
“逆天,用帝王血逆天,用帝王的气数来逆天!”羌青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往楚珑果身边奔去
我也跟着爬起来,却是扑通一下又摔倒在地,羌青制止斥道:“楚珑果你想用禁术变天吗?”
羌青人未到声已到,楚珑果嘴角露出一个邪恶诡异的笑意,张口声音嘶哑:“来不及,这里死了有几万万人,加上帝王的血,帝王的气数,已经来不及了!”
晴空万里的天,雷声阵阵,雷声仿佛就在头顶上盘旋,碰撞,落下,再碰撞再落下。
“来人,杀了他!”楚珑果嘶哑的声音,一下子变成巨响,响彻在整个战场之上。
她的声音一落,有十个之多的黑衣弓箭手,排列成序,手中拿的不是弓箭,而是弩箭,一连十发的弩箭。
“翊生!你快回来!”我冲着姜翊生大叫道,“她已经疯了!”
楚珑果听到我的声音,手微微一抬,弩箭手静而不动,齐惊慕犹如闷雷劈身,不可置信的顺着声音望着我,我咬牙切齿的爬了起来,往姜翊生那边跑去
楚珑果嘴角幅度拉起,手慢慢的放下,我的双眼瞪得滚圆,楚珑果垂下的手又猛然一抬,指向我:“站在那里别动,不然的话,我立马让姜翊生变成一个马蜂窝!”
脚下步子一顿,现在她完全是疯狂带着怨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到底想怎样?”我急切的问道,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齐惊慕的鲜血从浅褐色变成了深褐色,褐得恍惚恍惚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仿佛是来自地狱要用鲜血去把她的深褐色重新变成浅褐色。
楚珑果占了主动权,将我慌乱的神色看在眼中,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我到底想怎样?你说我到底想怎样?你自己说呢?”
“你是谁?”齐惊慕一把拽住楚珑果白净地手腕上,把她拽向自己:“你是姜了。还不是姜了?”
楚珑果用力猛然一甩,齐惊慕的手像钳子一样牢牢的抓住她手腕,她甩了一次没甩掉,手中的匕首直接划了过去,齐惊慕一惊,急忙松手。
楚珑果伸出舌头舔过匕首尖上的鲜血,犹如魔障的反问道:“北齐皇上,你认为本宫会是谁呢?本宫就是姜了啊,你不是说爱着本宫吗?你不是说为了本宫什么事情都能做吗?怎么现在就开始怀疑起本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