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房的时候,看外头的天色是黑下来的,等云诺出了客房以后,才发现天色并没有黑透,正处在黄昏和黑暗交接的朦胧时刻。
远处的天边,还有隐隐的霞光,在绽放着最后的光彩。
因为卓夭夭的手机打不通,云诺只能顺着楼梯走出来,打算四处找找。
云诺是在拐出酒店回廊之后,才知道酒店后面还有一块很大的空场,空场两侧及远处是茂密又绚丽的紫藤树林,中间的草坪有工作人员正在匆忙的搭建着什么。
从他们建筑的雏形来看,应该是那种小型派对,全场的灯光又以紫色为主,时不时的还有各种鲜花送来,隐隐还能看见司仪的身影
云诺看到这里,明白这是属于宁曼和新郎的婚礼派对相爱的男女,在经过了风风雨雨之后,选择走进平凡幸福的婚姻生活,真好。
云诺羡慕的垂眸,最后拢紧身上的羊绒披肩,和咫尺前的派对背道而驰:她打算去紫藤树下走走!
透着阵阵芬芳的紫藤树下,时不时的有晚风吹起垂落下来的紫藤花,一眼望去,好像漫天飞舞的风铃一样,发出哗哗哗的响声,令人情不自禁的陶醉神往。
云诺走了一远,不经意的转身,似乎看到不远处的紫藤树旁,好像有人!
更准确的来说,是一对正在激烈亲吻的情侣!
已经十七岁的云诺,身处这个开放的国度,并不是没见过亲吻,却是这一刻的惊呆,完完全全是因为亲吻中的女方,穿着一件眼熟的千鸟格修身短裙。
虽然看不清男方的脸,但云诺确定,这个穿千鸟格的女人就是卓夭夭。
而且依男人的身高来看,刚好比卓夭夭高出半头午后的婚礼上,作为伴郎伴娘的他们,上台给新郎新娘送结婚对戒的时候,两人身高的差距就是半头!!
这个刹那,云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支撑着她的这具躯体,是年轻的,还没成年的,正处在青春飞扬的年纪,却像迟暮老人一样,感到有前所未有的疲惫,无力,迷茫和酸涩涌出来。
吸气,呼气,云诺紧紧的拢住披肩,彷徨的靠在紫藤树干上,不断的问自己:之前在婚礼现场,不是很冷静的吗?这会四肢怎么麻麻的?
说好的祝福呢?
是的,她该祝福,从一开始就不该窥探。
对他她该深,一深再深的,深深的埋葬起来。
云诺这样想着,落寞也苍白的转过身,打算赶紧离开这里,却是一抬头,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张熟悉又面无表情的俊美容颜!
竟然是他沈霆!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所以和卓夭夭亲吻的男人,并不是他?
云诺一怔:他该不会过来捉奸吧!
四目相对的刹那,云诺眼底的伤,慌乱,还有疑惑,还没来得及收藏。
沈霆已经孤冷又贵气逼人的走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从五米,到三米,最后只有一米多
云诺呼吸一滞,明知道他要前往的地方,很可能不是她这边,而是不远处还在拥吻的男女,她还是紧张,激动,忐忑了起来,甚至还涌出薄薄的愤慨。
即将迎上的一瞬,云诺鬼使神差的来了句,“宁叔叔刚才在找你!”
是的,她说谎了。
人生里的第一次说谎,就是对他!
也可能是心虚,所以才在下一刻,嘶披肩被什么勾住,她原本用胳膊紧护的披肩一下敞开,里头隐隐的性感跟着暴露无疑!
这个瞬间,云诺的内心是逆流成河的。
太过暴露的胸口,还有他冷漠如冰的眼神,让她慌如小鹿。
下一刻,都不知道沈霆是怎么蹲在她面前的,反正等云诺仓惶的说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的时候,沈霆修长的大手已经握住被勾住的披肩一角。
两个人的姿势,有些怪异。
一站,用手护着最后一点披肩,想遮掩什么。
一蹲,握着披肩的尾部,要是想解决被勾住的尴尬,势必会拉低披肩,最终又会导致云诺手里的,最后一点披肩跟着下滑
僵持下,是沈霆淡漠的嗓音打破沉默,他说,“到底是天生不愿意麻烦别人,还是刚好帮你的这个人是我,所以你才会拒绝?”
莫名的,云诺感觉到一丝怒意袭来。
想想也是,女朋友都和其他男人亲吻了,心情能好吗?
云诺把沈霆的怒意,理解成这样。
她扯着最后一点披肩,“宁叔叔真的在找你!”她眼里带了祈求,到底是不愿意他继续帮,还是怕他帮了之后,再露出什么。
云诺已经不知道了,只是硬着头皮,努力支开他。
这个时候,一般不管哪个男人都不会离开,即使支开的理由再急切,可是沈霆当真离开了,不止放开握着的披肩,还没走向卓夭夭那边。
看着路灯下,那越走远的背影,云诺长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