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知是谁发现了他身上总是穿着一件很旧的衣衫。于是,整个赫城的姑娘都开始日夜加工的给穆凌之做衣衫
从那以后,军营的里总是能收到一摞一摞做好的各色衣衫。
随从将衣衫拿给穆凌之看,可是,后者瞧都没瞧这些衣衫一眼,正要吩咐他像往常一样将这些新衣物发下去给兵将们穿。突然,外面侍卫来报,说是一句叫清茶的小厮在军营外面求见他!
初初听到这个名字,穆凌之感觉到有一点耳熟,一时却是想不起来。直到侍卫将人领进来时,他看着一身血污的来人,才赫然想起,他却是越羽身边的贴身小厮。
穆凌之心里一惊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一身的血渍?
蓦然有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涌起。然而,还来不及等他开口询问,清茶已是向他哭着道:“王爷,您快去救救五公主和我家主子吧,他们被司马容给抓住了”
看到清茶出现在赫城已是让穆凌之吃惊不已,如今听到他的话,更是让他全身滞住,震惊道:“颜颜与越大哥被司马容抓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等清茶简单明了的将事情的始末向他说明后,穆凌之的脸都黑了。
清茶哭着道:“王爷,如今公子旧疾发作,命在旦夕。而姑娘还怀着您的孩子,也是临盆在即,若是去晚了,只怕只怕两人连同王爷的孩子都会没命了。”
“你你说什么?”
清茶的这句话却是彻底的将穆凌之震傻了。他激动的站起身。动作太大,桌椅全部被他带翻倒地。滚烫的茶水溅到身上也没知觉。
他不敢置信的冲到清茶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肩膀,激动到声音都在哆嗦:“你你你再说一遍,颜颜腹中的孩子是、是我的?!”
清茶急到不行,看着他傻愣住的呆样子,不由着急道:“王爷,五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你的,她此番千里迢迢挺着大肚子来这里,也是来找你来的,如今马上就要临盆了,却让司马容给抓住了。你倒是快出城出救他们啊啊”
清茶话还没说完,面前已是没有人影。穆凌之飞奔至营帐外,对外面的兵将语无伦次的大声喝道:“快,去救我儿子!”
闻言,兵将们却是面面相觑
这凌亲王来到边疆后,身边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天天跟将士们一起住在军营里,何时竟是有了孩子?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清茶追了出来,忍着身上的伤痛再次翻身上马,急促道:“我为大家带路,大家快赶上!”
说罢,扬鞭催动身下的坐骑,朝着城外驶去。
而穆凌之紧随他而去,身后一群不明真相的兵将们,也纷纷上马跟着他们往外急驶而去
一路上,虽然只有断断不到半个时辰的距离,可是穆凌之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难熬,他的心里,欢喜与惊慌交织着。又乱又麻,简直不知所措。
想到玉如颜肚子里的孩子竟是自己的,他欢喜到整个人都要疯癫了。
可是一想到她如今在司马容的手里,他又惊慌担心到心都要碎了,将身下的汗血宝马抽得条条见血,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到玉如颜的身边
他恨恨的想,若是司马容敢对伤害到他妻儿一根毫毛,他心定将他挫骨扬灰!
终于,他终于看到了黄沙里的人影,等他赶到近处一看,心神都吓得要炸裂了
滚滚风沙中,越羽被绑在一边的沙土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也是溢出了血渍。
而玉如颜却是被绑着手脚坐在车厢里,车厢的四周堆放着柴火,柴火上还淋了火油。
车厢四角站着手执火把的大魏杀手,只等司马容一挥手,就将手中的火把丢进柴火堆里,点燃上面的火油,将里面的人活活烧死!
此时,已近夜幕,风雪暂停,漆黑的夜空里闪着几颗寒星,而广袤的沙土上,只有玉如颜所在的地方燃着火把,可这样的火把在此时看来,却是那么的可怕
一见到他,玉如颜心神一荡,她日思夜想、盼了无数个日夜的人,终于在自己面前出现。顿时,心酸与悲痛,欢喜与绝望,万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睛止不住的往下流
穆凌之看着她挺着大肚、风尘仆仆的疲惫样子,想着因自己一时的误会,竟是让她遭受了这么大的一份罪过,心里顿时愧疚到不能自己
但眼下,他却不能去想这些,而是要想着如何将她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手中长剑一指,他真是恨毒了眼前邪恶的男人,恨声道:“司马容,有本事你我好好大战一场,拿女人做威胁算什么本事?”
看着穆凌之出现,司马容阴鸷的眸光里交过阴狠的寒芒,冷冷笑道:“论起本事,你又比我好几分,不是一次二次的使诈?所以,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逃过生天!”
说罢,指着困在车厢里的玉如颜,阴狠得意的笑道:“今日,是看着你所爱的女人活活烧死,还是你自己替她死,本王让你自己选!”
穆凌之心里很着急,躺在一边的越羽更是着急,他嘶哑着嗓音道:“凌之,你小心,马车下面埋有火药!”
闻言,穆凌之心里更是心急如焚
光是火油已是让他心焦,如果马车下面还埋有火药的话,玉如颜的处境就更加危险!
直到这时,玉如颜才悲切的哭出了声,她绝望道:“凌之,你救越大哥走吧。不要再管我了”
当初在山谷时为了她,穆凌之已是差点丢了性命,每每想到那天晚上做的噩梦,玉如颜都心绞如痛,如果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她简直生不如死,所以,她宁肯自己死,也不要再因为自己,让穆凌之去丢掉性命
但是,同样的,穆凌之之前为了她就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何况现在她腹中还怀了自己的孩子,他如何肯不管她?
越是心急,穆凌之越是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突然淡然一笑,上前两步对司马容道:“人们常说,事不过三,之前两次我都在你手侥幸逃脱。看来,今日我却是要栽在你的手里了。”
说罢,他又悠闲阔步的继续道:“人终有一死,今日能死在你手里也算不冤,但,你与我同是将帅,我们之间却没有真正好好的比试过一次,今日,要不要在此,你与我来场公平的决斗?”
他深邃的眸光定定的看着一脸迟疑的司马容,嘴唇轻扬,完全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他这样的形容,完全是不将司马容放在眼里的样子!
见此,越羽在一旁冷冷的搭腔道:“是啊,司马大皇子连败在凌亲王手下两次,若真的要让天下人信服,怎么也得有一场真正的比试才能让人信服。不然,就算凌亲王最后死在了大皇子的手里,只怕传出去,世人也只会说,大皇子胜之不武,一辈子都要屈尊在凌亲王的下头了!”
司马容阴鸷的眸光一暗,心里不禁生出了几份怒意!
他的性子向来最是争强好胜,这与他从小的成长环境却是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虽然是大魏皇室的皇长子,却因为生母是魏王当皇子时的通房丫头,所以,一直让人很是瞧不起。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里极度的阴暗自卑,表面上却表现的极度争强好胜,不肯服输。
特别是这些年。他为大魏四方征战,战功彪炳,在大魏有了越来越大的名气,也终于得到了魏王的看重。也终于从万人踩的位置,爬上万人敬仰的位置,所以,他格外的珍视和在乎好不容易得来的荣耀。
但是,一直自负在武艺与用兵谋略方面天下第一的他,却接连二次惨败在了穆凌之的手里,却是让他异常的愤恨。
而穆凌之也正是摸清了他的心思,才会出言相激!
果然,在穆凌之与越羽的一唱一合之下,司马容的争强好胜之心勃然而起,冷冷道:“好,本王也一直想好好领教领教你的高招,今日,就你我二人,好好的比一场,看这天下,到底谁是最利害的强者!”
见鱼儿上钩,穆凌之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他缓步回身,脱下身上沉重的大氅,扔到身后随从的手中,冷冷吩咐道:“今日是本王与司马皇子的私人比拼,你们皆是退后,不得擅自上前动手!”
听他这样说,司马容也同样对他身后的杀手们吩咐,只是,不比穆凌之让兵将们退后,他只是让手下不要擅自动手。
见司马容应承下来,穆凌之长剑一挥,凌厉剑气在沙地上划下一个不大的圆圈,悠闲道:“三百招之内,若是司马大皇子能将本王逼出这圈内,算本王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