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叫什么名字(完)(1 / 2)要么爱情,要么流浪首页

执迷不悟吗?

慕至君苦笑了一声,说不出的悔恨。

哪里还有什么执迷不悟?他不过是想让丁叮的事情来个有始有终,让它彻底翻篇,可却最终导致了这样的悲剧。

这世上,最无用最没有的意义的恰恰也正是悔恨。

“你倒是给我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去哪儿了你!你知不知道小筠记得晚饭都吃不下,到处打听你的消息!”

岑曼贞捶着他的肩头,一面哭一面骂,“我那可怜的小孙子,小手小脚都已经长全了,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得下心!你把孙子还给我,还给我”

她哭着哭着,整个人缓缓蹲到了地上,已经全然将形象抛诸脑后。

五十多岁,端庄了一辈子的女人最终哭得像个失了分寸的孩子。

孩子没了,家,估计也就散了。

岑曼贞心疼简以筠的同时,又何尝不心疼慕至君?她比谁都清楚简以筠的性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想安然无恙的过日子基本已经不可能。

他们家老三终将会为他愚蠢的行为付出惨痛的教训,终将会失去他一辈子的挚爱,这一次,只要简以筠不回头,哪怕再来十个丁叮也救不了他了

慕至君抿着嘴没说话,第一次知道原来心痛如刀绞的时候真的会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谁难受,都不会有他难受,那是他的亲骨肉,是他下半辈子幸福的全部指望,可是再难受,他都没有资格再表露出丝毫,因为自作孽,不可活,更因为他的老婆还在等着他照顾。

“小恒你先带我妈出去吧,小筠需要静养,一切都等她醒来再说吧。”他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岑曼贞从地上拉起来。

“你现在知道她需要静养还有什么用?你早干嘛去了!”岑曼贞一把推开他的手,“不用等小筠醒来,你现在就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倒是给我说!”

“慕至君,你说话!你给我说话!”

慕至君重重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到床边,依旧一言不发。

“他不说,小恒你说!”

“姨奶奶,这事儿您还是自己个儿问他吧。”

温佑恒再次将离婚协议递到慕至君面前,“昊然去了国外看小轩,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现在估计已经在飞机上,你如果真的爱小筠,就放她一条生路,让她跟小轩去国外吧,你们真的不适合。”

“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

慕至君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温佑恒,戾气迅速将他浑身笼罩,他冷着脸接过那份离婚协议书,当着两人的面给撕了个粉碎。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等小筠醒了,她自会决定去留。”

他这话说得铿锵,却是异常没有底气。

等简以筠醒了,恐怕第一个便是逃离开他吧?

逃得远远的,逃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小恒能是外人吗?他是你亲表侄儿也是小筠最要好的朋友,你会不会说话!”

“这可不一定。”温佑恒弯腰将慕至君丢在地上的碎纸片一张张捡起来,转而递给岑曼贞,“以前我跟小筠是朋友,但是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他鲜少出现这样强势的姿态,从前不管怎么样当着他们的面他总是很好的收敛起自己的感情,一时间岑曼贞却也无从反驳。

的确,都这样了,如果小筠真的要跟老三离婚,她能说什么?

这一切,可不就是她们家老三自己一手作成的?

简以筠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睁开眼,三人的一字一句她全都听在耳里,她很满意自己的理智,居然一点儿都不想知道慕至君到底干嘛去了。

或许吧,相同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多了,渐渐的也就麻木了。

就像手上的伤口,第一次给药的时候钻心疼的,次数多了,也就不觉得疼得了。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想起刚怀孕那时候自己还曾跟慕至君说过把孩子打掉这样的话,现在真的没了,倒像是报应。已经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就跟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似的。

她觉得脑瓜仁儿疼得厉害,想重新逼迫自己进入睡梦中,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了。

岑曼贞和温佑恒走后,偌大的房间里又变得无比安静,耳畔只有他和自己的心跳声。

简以筠听到慕至君坐下来,也能感受到他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他曾经说过,握住她的手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再放开了,可是现在,简以筠却觉得自己不得不放开了,她已经没有办法跟慕至君在一起,更没有办法爱一个害死她儿子的男人,哪怕直到现在她仍然深爱着他,但,并不是所有爱情都适合在一起。

“虽然你不一定听得到,虽然你不一定想听,但是老婆,我还是必须把事实告诉你,因为我答应过你,一辈子都不会再欺骗你。”

慕至君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心疼得厉害。

简以筠昏睡了三天,已经瘦到脱相,手背的皮肤透着一股子不健康的白,就连皮肤下的毛细血管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婚戒变得松动得厉害,哪怕现在仍旧套在她指间,他却莫名担心,怕有一天,这枚戒指再也套住这个人。

“乐乐就是丁叮,我也是知道今天才知道。”他说。

内心五味陈杂,嘴角的笑讥讽得厉害。

这一切,又何尝不像个笑话?

外公纵使死了,还是给他们留下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她恨死了把她变成这样的外公,也恨死了嫁给我的你,更恨没有遵守诺言的我,所以她才会这样疯狂的报复我们”

“我不想知道。”

紧握的手微微一颤,慕至君欣喜若狂的抬起眸,正对上那双清冷寡淡的眼,心头突然一凉,眼角酸涩得厉害。

“老婆,你醒了。”

简以筠点点头,却是皱着眉,不知是反感他刚才的那段话,还是单纯的反感他这声“老婆”,她从他掌心将自己的手收回,挣扎着坐了起来。

“过程已经不重要,因为结局不可逆。”

她掀开被子下床,平静得就跟什么事儿都发生过似的,没有意想中的伤心欲绝,没有眼泪,没有无助什么都没有,他准备好的一箩筐安慰的话全都无处可去,只能深深的埋入心的土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