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吃饭,说话,聊天,送早餐
五味就像是姜棠每天早上定是送来的早餐,甜甜的紫薯包子,有点儿腻,鲜嫩的虾饺沾点酸酸的醋,酸得人皱眉,又或者是有些粘嘴的小米粥,让人吃了一口老想用纸巾擦嘴
徐姜想五味或许就是人生里的酸甜苦辣,姜棠似乎要把这五味融进一颗麦芽糖里,极尽诱人,然后放到她的面前。
作文的最后一句,徐姜顿了顿笔,思索了良久,才写上:姜姜,过来,到妈妈的怀里来,妈妈一直在这儿
傅言锡拿到这篇作文的时候,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对他来说的五味又是什么?是母亲的早亡还是父亲的锒铛入狱,又或者是外公的昏迷?再或者是如今他遇到的徐姜。
傅言锡作为男生,并不会像徐姜那样抒情的细腻的去写些东西,语文老师批改他的作文,常常说他写出来的东西有点儿像是工作了十几年的新闻工作者。
这一次也是一样,他以记叙的方式,写下了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特别是对外公能够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做了详细的叙述,那时,外公伸出颤抖的手,朝着他唤道:“言锡。”
声音很轻微,但却在他的脑中震荡回旋。
五味俱杂。
同一时间,外头等得心焦的家长们,时不时地拿着手里的电动风扇吹着风。
差不多还有两分钟。
高考可以说是家长和学生的一件大事,有视频平台和电视台的记者穿插在家长之中。
姜棠拿着手机正在电话,是公司里打来的。
她刚说完电话,面前便凑来一个麦克风。
“您好,您是等孩子出来的学生家长吧?”站在面前的女人大约三十出头,白衬衫上挂着工作牌,面带笑容地问道。
姜棠怔楞了下,看向旁边架着的摄像头,“昂。”
“您对您孩子有信心吗?”
“那是当然。”
姜振华和姜甜坐在餐桌边吃饭,客厅里的电视是开着的。
画面定格在二楼姜棠身上。
姜甜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她倏地站起身,拿起拐杖往一蹦一跳地往电视机前走。
姜振华也惊奇了,慌忙跟着姜甜去了客厅。
祖孙俩认真地盯着电视机瞧。
画面转到:离得校门近的学子们一个一个出了校门。
镜头又被拉近,姜甜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隔壁的傅哥哥和那个见过两次面的女生一齐走出了校门。
接着
是姜棠迎接了他们。
记者做了采访,“刚刚听到别人说考题有点难,你们怎么看。”
徐姜看了眼话筒,眼眸微动,说:“反正该填的地方都填了,其他就交给老天吧。”
记者:“好佛系啊不过看来应该是信心满满啊!”
徐姜点头笑道:“嗯,是。”
稍稍聊了会,镜头便转向了别的学生。
这样一幕呈现在姜甜和姜振华的面前,姜振华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的小脸时,心中打了个激灵。
姜甜的问话已经传来了,“爷爷。妈妈刚刚说是在等她的孩子高考完。”
顿了两秒,双眼里满是震惊又声音艰涩地说道:“爷爷,妈妈她有别的孩子?”
姜振华的双眸凝着屏幕,亦是惊奇不已。
面对姜甜的问题,想到这些年来姜棠从未在姜甜面前提起过她有一个姐姐的事情,此刻竟不知如何开口为好。
姜甜看着欲言又止的姜振华,只觉浑身如遭电击,僵在当场,“所以刚刚那个女生是妈妈的女儿?”
姜振华:“”
此时。
徐姜和傅言锡没有跟着陈叔回家里吃饭,而是跟着姜棠去了就近的酒店用餐。
是简单的家常小菜,贵在好吃干净。
等餐的时候,徐姜凝着姜棠不方便的手看了好几秒,张口道:“其实,你不用给我和言锡做早餐。”
姜棠以为不好吃,问:“你不喜欢?”
徐姜:“没有。”
傅言锡看了眼有些别扭的徐姜,才接了话,“姜阿姨,姜宝的意思是你做菜手都做坏了,不方便就不用做了。”
姜棠立即了然,“哦,不是的不是因为做菜”姜棠说着又笑起来,“不过说实话和做菜也有点关系,不过不是我,是姜甜。姜甜休学了那么久,最近迷上了美食,就一直学着做美食,那天,切完菜后,菜刀没放好,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的腿现在虽然能拄着拐杖走,但是,那刀离她的脚非常近,她来不及躲开,我正巧看到,伸手就去跑过去接了,然后刀正好切在了手心里,那个血直流看着挺可怕的,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再过两天应该就能拆掉了。”
傅言锡听着姜棠的话,下意识地去看徐姜。
徐姜的表情有一瞬间是如释重负的,一瞬间过后,唇角又带了丝嘲讽的意味。
再联想之前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这一丝的嘲讽大约是自嘲吧,自嘲自己自作多情。
这时,姜棠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徐姜瞥了眼,来显是姜振华。
姜棠拿着手机去了旁边接电话,大约半分钟后,又匆匆走回来,对徐姜抱歉地说道:“姜姜,抱歉,我临时有点事,你们吃,单我买过了。”
不等徐姜回话,姜棠便跑了出去。
徐姜看着姜棠跑走的背影,侧目看向傅言锡,轻嗤道:“哥哥,我真傻。”
傅言锡被逗笑,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徐姜耷拉着眼皮道:“哥哥,我真是太感性了!我就是只感性的动物你知道吗?这次的作文题,五味,写得我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到头来,其实我就是那个盲人摸象里的盲人,看到一个部分,然后就想象力丰富的想到了全部”
其实她乱想的那些和她根本没关系
这次高考作文直接0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