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陈家后院。
噗通。
刚走进来的张强,一下跪倒在陈枫面前。
“郎君,我对不住你啊……”
“都是我不好,没把事情办好,现在,现在竟被人告到雍州府去了。”
“郎君,我明日一早就去长安,告诉官府,说卖煤都是我的主意,和陈家庄无关,让他们把我抓起来,要杀要剐都行,只要不连累郎君,我死都不怕!”
张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他在长安,主要就是负责煤炭和煤藕的售卖。如今出了事,却是没想着害怕,反而要站出来顶罪,把这事和陈家庄撇开。
一旁,福伯感动得赶紧去扶张强:“哎呀,张强,我没看错你,你果然还是有良心的,既是如此,明日一早你就去吧,你放心,我会让人照顾好你爹的……你要是进了监牢,我让大伙凑钱,给你买个婆姨,送去监牢,让你留个种,也算是你们张家有后了……”
“福伯!”
“张强!”
一老一少,抱头痛哭。
好一副感人的场面。
旁边,陈枫看不下去,站起来,忍不住踹了两人好几脚:“都给我闭嘴,嚎什么嚎……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
福伯和张强同时眼睛一亮,“郎君,你有办法?”
陈枫无语地坐下:“有,还没想出来。”
两人:“……”
看见两人发愣,陈枫这才正色起来。
他盯着张强,问道:“张强,你现在必须老实告诉我,将煤炭和煤藕运进长安城,我陈家庄的人有没有参与,或者说,你的人有没有参与?”
张强嘭的一下又跪下来,神色严肃无比道:“郎君,我敢发誓,绝对没有,我们都是按房总的吩咐,只将煤炭和煤藕运送到长安城被的仓库,等人人来买,煤场的人,绝没有将煤炭运进长安城过,我手下的兄弟们虽然也想发财,但大伙都知道这事不能胡来,所以,也没有人插手……”
张强的话,陈枫是信的。
更何况,此事,还是陈枫和房遗玉当时商量的。
长安城已经封锁,私自运煤进城,这事犯了大忌。
于是,房遗玉决定,悄悄把煤运到长安城北,然后许多商贾各显神通,能到仓库来卖煤,将煤卖进城去。
而今,有人却把陈家庄煤场给告了,说陈家庄煤场不顾朝廷的封锁令,私自卖煤。
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
陈枫觉得问题不大。
就在这时,房遗玉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湖水蓝的长裙,脸上竟然戴着面纱,更增添了几分朦胧美。
陈枫惊讶道:“房小姐,你,你这是玩神秘呢?”
房遗玉闻言,眼神一暗,却没解释。
她径直走到陈枫旁边坐下:“陈大郎,我已经让人打探到了,雍州府正在彻查此事,那些直接将煤运进长安的商贾,有许多已经被抓了起来,下一步,只怕就是陈家庄了……”
陈枫微微有些吃惊:“我陈家庄无人参与运煤进长安,只是在自己的仓库卖煤,也要受牵连?这,顶多算是一个从犯吧。”
房遗玉摇摇头:“我的人查探到,此事,乃是有人故意要为难陈家庄煤场。”
故意搞我?
陈枫无奈地笑了笑。
房遗玉见状:“你不吃惊?”
陈枫笑道:“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从王氏煤行被干掉之后,整个长安一带的煤炭生意,都在陈家庄手里,这么大的生意,谁看了不眼红,如今,正好借机将陈家庄煤场打趴下……当然,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不过,这都是我提前预料到的。”
说着,陈枫转身,从后面的桌子上拿来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