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85章 对她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1 / 2)你娶挚爱,我盛装另嫁首页

交谈到了这里,该挑明的东西,顾宁觉得,她都挑明得差不多了。

而苏星雨的脸色,明显地也差了一些。

只不过,顾宁觉得她还在强装镇定,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露出一丝丝的破绽,所以她说了这么多,苏星雨除了在该反击的时候反击一下,就没能再说点其他什么。

顾宁勾唇浅笑,把手中还没吃完的一半橘子,重新放回桌柜上的托盘里,这才又再次看向苏星雨。

慢条斯理地坐在椅子中,她不急不慢地道,“那些事情,我大致都理解清楚了,只是有一点我还不能完全肯定。”

苏星雨定定地凝视她,半响没吱声,静待她说下去。

顾宁弯下腰肢,俯身,把胳膊肘搁在腿上,一只手托起下巴,瞧着苏星雨好奇道,“你故意栽赃陷害我,让我成为你弄掉肚子里孩子的替死鬼,是因为想彻底破坏我跟秦川的关系,让他认为我是那种心肠歹毒,连未成型的胎儿都不肯放过人么?”

苏星雨嘴唇动了动。

但还没让她说出什么,顾宁紧接着又道,“这样的话,他就能看清我的真面目,让他觉得,我不可能只是想害你肚子里的孩子,甚至根本是想害你,因为我嫉妒你们密切的关系,从此之后,他一定会厌恶我,憎恨我,别说还继续追求我想跟我结婚了,恐怕从此之后,他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是玷污了他的眼睛。”

她仍旧只是看着顾宁,不发一语。

“然后呢,终于没有了孩子这么一个累赘,我又变成他最憎恶的人,从这之后,不论出于怎样的心思。他一定会更加密切关心你,照顾你,心疼你,把你照顾得更加无微不至,事无巨细,就像现在这些情况一样。”顾宁条理清晰地说,“再之后,你只要稍微再动一点心思,凭着宋秦川对你念旧的情分,和你在他心目中无可取代的位置,想重新复合在一起,理所当然,也轻而易举,对吧?”

其实这种事,她本来早就猜测到了,可是。又不太敢完全的确定。

不过说完之后,顾宁觉得,这样的猜测,终于有了可信度,虽然没有什么实际证据,要拿证据她也不可能拿出来,但除此之外,苏星雨小心翼翼导演的这一幕,好像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然而,顾宁以为,她把所有的事实都戳破,把她的目的跟动机都说了出来,本以为病房内只有她们两个人,苏星雨就算不会直接的承认,也可以从她反击的言辞中听出端倪,可是这一次。顾宁失算了。

因为苏星雨的情绪,忽然变得很激动,“你胡说!”

顾宁一懵。

一时间还没找出,让她情绪这么激动反驳的理由什么,就听见苏星雨脸色大变,义正言辞而充满恼怒的哭腔说,“顾小姐,你怎么能心思复杂得揣测到这个地步,我不跟你追究,你怀疑我有什么其他的顾虑,秦川念及过去的情分照顾我,你就指责我勾引他!”

“”

“不但如此,你还说我利用自己腹中的骨肉,让你成为替罪羊,破怪你跟秦川的关系。”苏星雨眼眶红了,黯然着一字一顿地道,“我跟秦川早已经是过去的事情,经过这么多年,我已经嫁给其他的人有了孩子,而他也喜欢你甚至要跟你结婚,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我跟他不可能还会回得了过去,更不可能还会重新复合在一起。”

顾宁挑起了眉梢,玩味的嚼着字眼,“哦,是么?”

“我这么脏,早就被其他的男人碰过了,我很清楚,我早已经失去了拥有秦川的资格,像我这么低微的人,嫁给别人怀过孕,还离了婚又流了产的女人,不可能配得上像他那样优秀的男人,如今让他在身边照顾我,只是我还有点舍不得过去跟他在一起的美好。”

可是,刚才她提起宋秦川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语气。

顾宁静静地凝望她。

苏星雨咬了咬唇,“经过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我才发现,原来跟他在一起的时光,是我人生最快乐也最美好的时光,只不过,现在我已经配不上他,更没有想破坏你跟秦川的感情,现在之所以还让他陪在我身边照顾我,仅仅只是想奠定下,我跟他之间曾经拥有过的美好。”

顾宁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的僵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苏星雨用力地咬下唇,“现在已经一无所有的我,没有什么好再挂念的,等过两天可以出院之后,就算还不能出院,我也会偷偷从医院离开,然后,去个别的其他什么地方,不再出现在宁城,更不会再因为我的关系,促使你跟秦川之间的误会。”

“”

“以后,我都不会再打扰你们,所以顾小姐你不必特意来这里警告我,然后又说了那么多的一堆莫名其妙的言辞。”泪光在她眼眶中浮现,“就算你不来逼我,说那些令我蒙受不清不白的语言,我也早就打算离开秦川的身边,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得彻彻底底,不会再干扰你们半点。”

“”

抬起盛满晶莹泪珠的水眸,苏星雨笑得沉痛,却又像是释然一般,她蠕动下唇,满脸泪眼的看着顾宁说,“你放心,我说过不会让秦川误会你,顾小姐方才说的那些话,我都铭记于心。”

顾宁目光松滞。

然后,她听见苏星雨泪流满面的笑着道,“我会做到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于我,对秦川说是我想陷害你,故意把失去孩子的事栽赃到你的头上,为的是想没有孩子这么一个累赘,也想让你跟他的关系因此而彻底破裂,从而促成我跟他能复合重新在一起。”

“”

“顾小姐,你放心,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会帮你尽量跟秦川说明白,让他别误会你也别对你心存恨意。”流下了豆大的泪珠,苏星雨笑得轻柔,“我保证,从此之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跟秦川的面前,在这里,我先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就当不算辜负我们相识一场吧。”

“你说够了没有?”顾宁白皙的脸蛋。遍布了冷嘲跟冷淡。

苏星雨委屈了,小心翼翼地看她,“难道这样,还不能让你满意么,还是你希望,我现在就立刻消失?”

“我是说,你一副凄凄惨惨的说出这些话,说够了没有?”

“顾小姐,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她咬唇,“是不是真的要我现在就立刻消失,你才能完全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

顾宁快被气到了,不知该是被气笑,还是应该被气到发飙。

她按耐不住,猛地从椅子中站起身,冷淡地俯瞰着病床上的女人。抿唇,嗓音低沉,“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跟我都心照不宣,何必上演这么一副烂掉牙的剧情给人看,这个病房内除了我就没有其他的”

话未说完,蓦然意识到什么,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的浓郁。

顾宁倏然止住后面的语言,不知心底怎么就有了股强烈的感觉,她转而是,缓缓地侧过头,朝着病房的门口,投望过去视线。

果不其然的,从病房门口上中间的那个透明小玻璃中,隐隐约约,外面似乎站了一个人的身影,看不清外面人的样貌,但从身形以及衣服的颜色来看,已然不难让人猜测到是谁。

忽然,顾宁就觉得自己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

她猛然回头,盯向病床上泪眼朦胧的女人,后者被她这个徒然犀利的眼神,看得一阵瑟缩,禁不住的,悄然往后缩了缩身子,脸色苍白的喃喃唤她,仿佛还很不解的样子,“顾小姐,你”

忽的,顾宁笑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真的太低估你了。”

低估到,苏星雨完全是超出她想象的聪明。

“顾小姐,我不能明白你的意思”

看着她那副被吓得瑟缩,像个极度畏惧害怕的孩童模样,有生以来第一次,顾宁感到,她大概从未如此想直接上前,狠狠撕碎一个人的虚假的面具。

但她没有那样做,没有让自己凭着本能,去做出一些冲动的事。

是懒,是不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说不清楚,可能她自己内心也很明白,那样做的后果是。她非但撕碎不开苏星雨虚假的面孔,反之,有可能让门外的男人推门闯入进来。

他若闯了进来,届时,他所站的立场,一定不会是她这边。

她那么做,非但落不到好处,甚至连一口痛快的气都出不了,还有可能被两个人夹击,到时候,她失去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她曾经喜欢了五年的男人完全的信任,还会连同那五年内,她所有的付出,都变成一场可笑而虚妄的笑话。

那么,那五年的时间内,她的依赖,都变成了一场没有意义的事情。

虽然,现在她也不知道,过去的那些时光,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令人想要保留的意义。

“苏星雨。”站直了身躯,挺直了背脊,顾宁重重咬下她的名字,强忍着胸口间跌宕起伏的强烈怒意,微微地一笑,红唇齿白地一字一顿,“我会好好的记住你,也记住你的哥哥,你们兄妹俩在我身上加诸的所有,我一定,十倍奉还。”

停顿了下,她眼中没了笑意,“我保证。”

这一次,他们因为顾忌顾承渊,不敢真拿她怎么样,但是不会代表,她就该因此而对他们兄妹俩感恩戴德,她没有道理,对这样一步步将她陷入沼泽中的人感恩戴德,他们只是怕得罪到顾承渊而已。

“不过你们大可以放心。”顾宁冷漠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了起,骨节泛白,口吻嗤嘲不屑,“我不会拿出我是顾氏集团总裁女儿的身份来欺压你们,也不会让顾承渊插手进来,这是我跟你们之间的恩怨。”

这种事,靠她自己就已经足够了。犯不着把别人牵扯进来,也没有必要,让她摆出什么顾家大小姐的身份。

因为实际上,她自己都没怎么认同,她是顾家的大小姐。

若是拿这种身份来欺压别人,相当于她要戴起顾承渊的这顶高帽,她戴谁的高帽都可以,就是不想戴顾承渊的。

但是苏星雨跟苏伟杰这两个,她算是牢牢记下了。

苏星雨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眉头轻蹙,看着顾宁决绝肯定的模样,心中开始涌起了丝丝的不安。

离开之前,顾宁又重新侧头,凝视向她,阴沉地笑道,“我对你那个还没有成型的孩子。因为拥有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深深的悲哀,希望,午夜梦回的时候,你真的不会做噩梦,不会梦见那个没有成型的胎儿在向你哭诉。”

苏星雨的脸色,终于是彻底的变了。

可顾宁懒得去看她究竟是怎样的神色,便转回头,迈开了步伐,几步来到病房门前。

但面前的门,被人从离开打开,站在病房门口外面的宋秦川,抬起复杂深沉的眼,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

顾宁面朝着他,一笑,“好像让你在外面久等了,但我现在跟她说的话都说完了,你可以进去了。”

话落,她收回目光,迈开了腿,从他的身侧,笔致的越过。

“顾宁。”宋秦川突然开口,目光望着地面,淡淡而低哑的嗓音,透了出来,“不是她说的那些话打动了我什么,而是,我之前警告过你,别再出现在她面前的。”

顾宁身子一僵,脚步凝滞。

宋秦川没再有其他多余想对她说的话,仅仅只是飘出了那么一句话之后,他抿紧唇,俊脸遍布青白之色,也迈开了长腿,朝着病房内踱步而去,徒留下她一个人,僵硬地站在病房的门口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