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栗子本着相信我大九幽办事效率的原则,无牵无挂的去验身,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让怀疑她清白的祭司都汗颜。 祭司慈眉善目的提醒道:“姑娘可是想清楚了?姑娘若然不是处子之身,便是亵渎神灵,亵渎神灵者会被扔下万蛇窟。” “这就不劳祭司大人费心了,栗子是否清白自己心里最清楚,火神自会给栗子一个公道的。” 杀鸡宰牛,在牛角声中,开坛验身。 秋栗子神情自若的走向神坛,便见炎天早就坐在主位上。还别说,这个荒火教的教主只要不说话还真没人知道他是话痨。 祭司端着一个托盘缓缓走出来。这老头要亲自验?他怎么验呀? 秋栗子以前也听家里的婆子碎语时说过验处女身的方法,说是妓.院经验丰富的老.鸨就能一眼看出是不是,这老头亲自上,难不成这他在当祭司之前是做青楼那行的?细思极恐。 正此时,祭司拿着一根血红血红的木棍就过来了。 “我教历代圣女都要点上守宫砂以示清白。姑娘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请姑娘伸出手臂。” 秋栗子大大方方的就伸出了胳膊。 祭司拿起朱砂笔在秋栗子的肘窝处点了下去,守宫砂点在雪白的皮肤上,分外鲜亮,那砂如红豆一点,并没有晕散开。 祭司似乎被眼前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给震惊到,了他伸手在那刚刚点上的守宫砂擦拭了一下,没抹掉,是货真价实的守宫砂,这不可能。 有了守宫砂,秋栗子顿时就趾高气昂了。 “这下祭司该承认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圣女了吧?” 三大长老齐声欢呼:“天佑我教,赐我圣女归来。” 教众纷纷跪拜齐呼圣女。众人都没注意到荒火教教主嘴角一闪而过的浅笑,就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炎天压低声音道:“恭喜圣女,万蛇窟的蟒蛇可能得饿肚子了。” 秋栗子哼了一声,没搭理这个话唠教主。 会议的最终结果当然是以祭司全面溃败告终,这样的失败对于十几年来战无不胜的祭司来说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他大约是觉得教内气氛不太友好,伤心之下去基层体察民情了。 三大长老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非得闹腾着要庆祝,等一众人吃完饭已经是傍晚。 炎天得这个空,就跟秋栗子搭话。 “圣女的心情似乎又不怎么美丽。前阵子听了圣女的一席话,简直是醍醐灌顶,我最近研究了一种新的养生方法,圣女可有兴趣一起来探究一下?” 秋栗子就纳闷了:“你们做教主的都这么闲吗?” “这不是有祭司呢嘛,能者多劳。”荒火教教主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起祭司,他院子的雪梨都熟了,最是清肺去火,等忙完了咱们去摘两个。” 秋栗子比较怀疑:“咱们可以随便进祭司的院子吗?” 炎天底气十足的说道:“我是教主,你是圣女,谁敢拦着我们俩。” 秋栗子本来是不想跟炎天瞎闹腾的,毕竟雪梨这种东西一两银子买一筐,犯不着爬树刮花了衣服。然而她更不愿意对着教主大人,唉,睡完不想负责任可怎么办?秋栗子总觉得自己的渣女本性在面对教主的时候展露无遗。 “圣女心绪不定,是不是因为忽然到了这个位置很不适应?” “啊?”哪儿跟哪儿呀。 炎天完全无视秋栗子一脸懵逼,瞬间开启推心置腹的袒露心声追忆往事模式。 “圣女是姑娘家,有这样的不适也很正常。我十岁的时候就接任的教主之位,那时候忽处高位也很难适应。” 秋栗子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真希望自己烦恼的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炎天一张开嘴就收不住了。 “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能成为教主,毕竟在一群孩子当中,我的资质平庸的毫无亮点。我一直以为最后得小六当,亏得我当年没少巴结了他,谁成想他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没打。” 秋栗子对炎天的教主上位史不是很感兴趣,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 “一群孩子?你们教的教主位置不是世袭的吗?”秋栗子一直以为像什么教主呀,庄主呀,门主呀这种东西都是世袭的呢,毕竟各种门派的银子都不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以前是世袭的,怪只怪前任教主他绝后,你说他绝后就绝后吧,还连累我们遭罪。我们六十个孩子,一年的时间,要么死要么当教主。教主之位就一个,当时非常残酷,半年不到,就只剩下了六个孩子。我一直跟在小六身后,竟然奇迹般的活到了最后,就在我静静地等着小六杀我的时候,小六他跑了,剩下我自己,我逼上梁山也得我上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秋栗子诧异了:“小六跑哪儿去了?” “天晓得。这么多年过去,他说不上混成啥样了,如今他就是到我眼前转悠我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秋栗子说:“不是说是逃走的,人家肯定不回来。” “他指定得回来,我们那些候选人都是被各种□□浸泡着长大的,虽然弄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但是副作用还挺大的,要是没有我教的水玉镇着,用不了多久就死翘翘,这也是为什么历代教主大多绝后的原因。” 秋栗子灵光一闪:“你们的水玉很厉害吗?” “冬暖夏凉,居家必备。” “说人话。” “解毒全靠它。” 秋栗子暗道,难不成教主大人千里迢迢的过来其实不是为了杀父之仇,而是为了抢夺人家的宝物?水玉,解毒的宝物,教主中毒了?秋栗子想到她第一次见到柳木生的场景,他那样子不是走火入魔,倒像是毒发。如此,便说得通了。 说起来水玉这么重要的东西十分有可能在一手遮天的祭司大人那里。秋栗子赶紧化被动为主动:“不是说要去摘梨,磨磨唧唧的干啥呢。” 玄天嘿嘿一笑:“走着,摘梨去。” 一炷香之后,两个人站在祭司大人的门口,抬头遥望祭司大人院子里那棵硕果累累的雪梨树,相顾无言。他们面前站着的正是刚正不阿的守门人。 秋栗子歪着头问身边的炎天:“你不是说他们不敢拦着我们的吗?” “他们可能是雄心豹子胆,待我跟他们讲讲理。” 炎天转头就骂两个守卫。 “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我们是谁。不想干了还是怎么地?连我和圣女都敢拦着,你们是不是忘了是谁给你们发工钱?” “不敢忘记,是祭司大人。”两个守卫老实的答道。 秋栗子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所谓猪队友也不过如此。 玄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尴尬,他决定换个角度来说说:“虽然工钱是祭司出的,但是,钱不钱的是个事儿吗?你们得这样想,你们脚下的地是我教的,我是我教的教主,哪有教众不听教主的,我们的教众守则第一条就是服从……” 吧啦吧啦吧啦。 一刻钟过去了,守门的俩大哥仿若未闻 两刻钟过去了,守门的俩大哥纹丝未动。 三刻钟过去了,守门的俩大哥无动于衷。 “口好干,喝口水我再跟你们理论。”炎天舔一舔干裂的嘴唇。 没用的男人,鉴定完毕。靠人不如靠己。 就在炎天喝水的这个空档,秋栗子迅速出手,啾啾两下,两个守门大哥就躺在了地上。秋栗子甩甩手:“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年头,武艺即是道义。” 炎天点头表示受教:“圣女好身手。” 两个人光明正大的爬到祭司院子里的树上摘了几个水灵灵的大雪梨,炎天八成是觉得进来一次不容易,怎么也得吃够本,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他脚下已经一片梨核。秋栗子自己吃了俩,又默默的往胸前塞了两个,留着回去给教主吃。 炎天提议:“既然进来了,我们去祭司那个秘密的房间瞅瞅如何?” 秋栗子觉得消消食也不错,保不准教主要的水玉就在那个屋子里呢,于是就答应下炎天与他狼狈为奸的提议。 “这屋子都没人把守,不会有暗器机关什么的吧?” 炎天摇摇头:“我觉得按照祭司大人的性格来说,他不安排人把守更多的可能是怕把守的人监守自盗,即使是有机关,应该也是下.毒,所以我提前带了这个。”炎天摊开手掌,掌心有两颗碧绿的药丸。 秋栗子也不废话,拿起一颗就含到嘴里,秋栗子伸手就要去推门,被炎天及时制止。 炎天掏出一块手帕,隔着手帕快速推开门,而后迅速的甩开手帕,那手帕便在地上自燃了,秋栗子看的心惊胆战的,要是炎天不拦着,地上燃烧的怕就是她的手了。 炎天说:“别踩到那块带棱花的砖。” 秋栗子按照炎天的提示,终于进了这一间神秘的屋子,里面的情形让秋栗子有点发愣,飘动着的水晶帘,雕花的黄花梨木大床,粉黛色的帘子,还有一个梳妆镜,梳妆台上摆着首饰盒,首饰盒边上散落这一对耳环,还有一个象牙梳。 秋栗子只觉得心中有万马奔腾,难不成威严肃穆的荒火教大祭司内心里其实藏着一颗少女心,想想老祭司对镜贴花黄的场景就觉得恶寒。 秋栗子忍着恶寒又把这间少女闺房里里外外的查了一遍,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闺房,若说异常,大约就是这屋子里衣服的布料有些陈旧,不像是近些年出产的,难不成这间屋子就这样保持原样很多年?秋栗子又扫了一眼梳妆台,纤尘不染,有人时时打扫。 那边的炎天这敲一下,那摸一下的,也不知道他在找啥,秋栗子也想找水玉,可是她忽然想到自己不知道水玉长啥样,她又不能大咧咧的去问炎天,毕竟是人家的镇派之宝。 两人又在屋子里翻了一阵,秋栗子怕被祭司回来逮住,就把炎天拖了出来。 到了无人的地方,炎天奸笑着从袖子里拎出来一卷画轴。 “你看我顺出来什么了?”画轴展开,画上是一妙龄女子,正在仰脖摘花,非常美,而且有点眼熟。 秋栗子把画轴一卷,纳入袖中。 炎天傻眼:“那是我拿出来的。” 秋栗子亮了亮拳头:“武力值的高低决定物品的归属权。”说完潇洒而去,就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的教主武功都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