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生,就再也没有爸爸了!
浑身的冷汗不住地往外渗,她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所有力气都被抽干,虽然坐在椅子上,但两条腿都是软的。
如果现在让她站起来,她肯定会直接跌坐在地。
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武萌说她蠢,她果然是蠢到家了,监狱里那么复杂,就像古雅说的一样,就算有证据,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很多事情都是死无对证,她为什么要那么执拗地去相信证据呢?
温艾的慌乱和悲伤,落在温启涵的眼里。
温启涵带着淡淡的幸福的笑容看着她,显然是已经喝醉了:“孩子,你怎么哭了。对,是爸爸说谎了,爸爸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要,爸爸现在还想要一件事,那就是,你等幸福”
他说完之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古雅,然后沉沉倒在桌上,睡着了。
“爸”
温艾上前一把抱住他,伏在她的肩膀上,大哭了起来。
古雅也是一脸感概。走过去轻轻拍着温艾的肩膀,将她揽住,给她递纸巾,又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
温艾已经彻底没办法再怀疑自己的爸爸了。
监狱里他要利用古雅的事情,还有后来古雅毁掉证据提前放他出来的事情,都在这一顿饭里解释清楚了。
她低低的哭了一会,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压抑都哭出来一样。
古雅递上一张纸巾,有感而发,“你爸爸对你挺好的,那时候安修廷还为此责怪了我,现在看来,我没做错。”
“谢谢你。”温艾点头。
这事虽然不怪安修廷,但真的是要谢谢古雅。
“你也别太难过了,以前和以后都不想要多想,还记得你爸爸刚才说过的话吗?要珍惜眼前”
古言扳过温艾的身子,让她对着自己。
眼前温艾一抬头就看见了眼前这个男人
她微微转开头,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爸爸醉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把他扶进去躺好?”
古雅见温艾并没接话,眼中微微有些失望,不过更多的却仍然是满满的耐心。
“好,我来就行,你去拿个毛巾给伯父擦洗一下。”
古雅说着,已经将温启涵扶了起来,穿过他的一只手臂,很快就将他扶进了卧室里。
温艾拿来热毛巾替爸爸擦洗了脸。
等收拾好之后,关上房门悄声退了出来。
“伯父还好吧?”
“已经睡下了,还好。”
爸爸睡下了,温柔又在楼上,客厅里居然一下子只剩下她们俩个了。
温艾有些尴尬地看着饭桌:“饭菜都凉了,让你来家里一趟连一顿饭都没吃好,要不,我再去热热?”
古雅摇头:“你也累了,再说,我来又不是为了吃饭。”
这话就有些明显了,温艾听的明白,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古雅不是个让别人为难的人,他只是平平常常说出他自己的想法,对温艾却好像只有付出,不求回报一样。
反而是他先转移了话题:“虽然我也很想尝尝你的收益,哪怕只是你热过的饭菜不过你姐姐在楼上生气,伯父又在里面睡觉,咱们俩在外面大吃大喝显然不合适。”
温艾轻轻点头。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古雅看看楼上。“我想等我们走了之后,你姐姐会下来照顾你爸爸的。”
温艾一阵无语,古雅还真的是周到,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等等,我去拿件衣服。”
温艾也很想出去走走,刚才心情起起落落的,现在也只想到外面去好好透透气!
拿好手包和外套,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跟着古雅起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果然好了不少。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角却忽然看见不远处,一辆纯黑色的加长车正从转角转过去。
那辆车,好像是安修廷的车?
温艾不自觉地瞪大眼睛想看个究竟,只可惜那辆车刚刚开走,就看了那么一眼就不见了,让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一时眼花。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古雅正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并没注意到那边。
温艾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轻轻摇头:“没什么,是我看错了。”
她一定是看错了。
安修廷不是早就走了吗?
从她醒来,就看着他对爸爸冷嘲热讽,把她的家人嘲笑够之后,他像个胜利者一样趾高气昂地离开了啊。
那都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了。他那个人,那么骄傲,就算在楼下多停留一秒恐怕也不可能,又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一定是她看错了。
而且,以后他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吧
古雅走到温艾身边,有些不明白地又看了那个方向一眼,“虽然不知道你和你爸爸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但今天看来应该是解开了,可是为什么我还觉得你闷闷不乐?”
是啊,她应该高兴才对。
不管是非对错,至少爸爸还活着。她应该感到惊喜,感到高兴才对。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没什么的,只不过虽然我爸爸的问题解决了,但是你忘了吗,我还有个儿子呢。”
温艾半开玩笑,半调侃道:“我爸爸对我是不错,不过恐怕他不会喜欢我儿子的,”
回来这两三天里,绵绵几乎都快变成谢卉的儿子了,她这边忙着安顿爸爸。还没来得及开口跟爸爸商量绵绵的事情呢,结果就被温柔下手放倒了。
绵绵交给谢卉,她是很放心没错,但不能总是这样啊。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在担心,”古雅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那个眼神,就像他刚进门给她送花时一模一样,那种看着一个地方,心却飞走到了另一个地方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如果是因为儿子,那还好。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急着把孩子接回来,还是先把家里的关系整理妥当才好,这样对孩子也更好一些。”
温艾一愣,心中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只是自私的想把绵绵赶紧接到身边,却少考虑了绵绵的心里能不能承受得了。
他还那么小,万一爸爸不喜欢他,一个眼神都有可能对他造成伤害。
而且古雅说的很有道理,在她身边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选择,比如这一次,如果绵绵也住进来,哪怕爸爸接纳了他,万一温柔一个发疯,对绵绵做出什么下药的事情,那可真是吓人。
想到这里,她甚至十分庆幸自己把绵绵交给了谢卉。
“谢谢你,古雅,你真的帮了我太多了”
一张小圆桌前,绵绵盯着面前的热牛奶叹了一口气,然后不满地看着左右两个高大的男人。
“你们两个到底想好办法了没?我们要怎么帮助妈妈!?”
圆桌边坐着的另外两个人,正是谢卉和安修廷。
谢卉轻轻敲了一下桌子,皱着眉头道:“那是你妈妈,不是我妈妈,以后话说清楚,要不然我听起来怎么觉得这么怪!”
绵绵看了他一眼,比他还沉稳老练的样子:“不要在意细节,想出来办法才是正经事。”
而且古雅说的很有道理,在她身边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选择,比如这一次,如果绵绵也住进来,哪怕爸爸接纳了他,万一温柔一个发疯,对绵绵做出什么下药的事情,那可真是吓人。
想到这里,她甚至十分庆幸自己把绵绵交给了谢卉。
“谢谢你,古雅,你真的帮了我太多了”
一张小圆桌前,绵绵盯着面前的热牛奶叹了一口气,然后不满地看着左右两个高大的男人。
“你们两个到底想好办法了没?我们要怎么帮助妈妈!?”
圆桌边坐着的另外两个人,正是谢卉和安修廷。
谢卉轻轻敲了一下桌子,皱着眉头道:“那是你妈妈,不是我妈妈,以后话说清楚,要不然我听起来怎么觉得这么怪!”
绵绵看了他一眼,比他还沉稳老练的样子:“不要在意细节,想出来办法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