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记120 地狱中,呼吸天堂(2 / 2)夺婚首页

我大脑顿然的当机了,从上一个震惊跳到了眼下的错愕。我想为什么重办,是因为上一场有我的干预,破坏了他们婚礼的完美吗?

心底寒冷中,泛起了点酸酸,我下意识望向乔沝华,看见他没啃声。他不着痕迹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移开。然后静静凝视着脸色铁青的莫桑榆。默出半晌,低沉开口:“桑榆,我该说什么?”

“该说你比以前更沉不住气,还是该说你比以前更加的敏锐,已经在为我死后的博弈,塑造行事立场?”

莫桑榆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她扫视了眼四周眼神怪异的宾客,突然朝外跑去。路过裴焱时,也不知有意无意,被他绊了下摔倒,假肢顿时断了下来。她脸色愈发难看了,直到下属冲出人群飞速的将她背了出去,背影,透着股说不出来的狼狈。

而乔沝华,自始至终只是静静看着。

“大哥有事误了航班,待会就过来。侄女婿,莫见怪。”随林雅茜一趟车下来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身前,嘿嘿笑着:“说来我们倒也没接到确切信息,听说您康复了,而且要回国后马上举办婚礼,就紧忙赶过来了。不过我想应该也差错不了,你说呢阿华?毕竟今天你请了这么多政要,大哥他也会亲自过来,可说是万人瞩目。在这种情境下,半分差错都出不了,很容易身败名裂。”

我看见乔沝华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然后径直望着我,那让我整颗心扉,一下子乱了。他还活着,我好开心,我好兴奋!可是,我要再看他跟别的女人结一次婚吗?

“你就是上次那个网络视频里的女人?”那中年人得不到乔沝华回应,就朝我走过来,声音压很低,厌恶到极致:“赶快离开!真是不懂你们现在这些年轻女孩在想什么?找不到男人了是吧??”

我身子顿时狠狠的一震,我越过他肩头眺望乔沝华,看见他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甚至可以形容成是完全的冷眼旁观!我突然就笑了起来,在心里问,自己又多余了,是吗?

我不该来的,对吗?你都没通知我!

“妈的高看他了,真不是个男人。”裴焱突然一把搡开了那中年人,阴冷的睨了眼乔沝华,拉起我的手腕淡淡道:“走,小柳,看来是莫桑榆不好控制,这婚姻,他应该还要维系很久,也对应了我的猜测,请了这么多政要,事关重大,影响非同小可蠢事做不得。所以我不管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小柳,我跟你说句狠话,就算你私下忘不了他,至少别在别人眼里为他犯贱!”

犯贱

短且两字,抨击进心里,让我踉跄退了两步,然后凄然的笑起来。对啊,我就是爱得贱,他还活着,而且看起来已经趋于康复,我特别特别为他感到高兴!甚至就算他现在帮着林家人赶我,我恐怕也一点也生不出气来。

但是,我的确该走了。

乔沝华,你现在不需要我,对吗?好。我成全你。秉书,你爸爸还活着,我还有什么做不了退却?

这样想着,心在一点点揪疼,我却始终保持着在别人眼里像个傻子似得微笑,最后深深凝视面无表情的他一眼,低头的慢步朝外去林雅茜见状,便是趾高气昂的冷笑声,然后惦着裙角快步朝化妆间跑去,婚庆公司的一行人,也都跟着。

于是,我终归还是忍不住那种心绪复杂回头望了眼,我看见随着所有人闭住嘴巴,整个厅堂里的灯,也都暗下来。不多时,大门开启,仿佛上帝的圣光照进来,郑君怡便沐浴其中,她穿着洁白美丽、如波浪层叠的婚纱,一步步的迈进,每一步,脚下都有一朵塑料桃花绽放,脸上更是笑嫣如花,是能遮掩任何丑陋的美好。

于是,充盈在眼眶的水雾,终于凝结成泪,一颗两颗的,掉出来。我黯然回头,不断笑着安慰自己,已经很好了,他还活着,已经很好了。还要怎样呢?可嘴角就是保持不了那个简单弧度。看见他面无表情的睨了我眼之后,走向看台,从愣神的司仪手里接过话筒。

“感谢诸位来宾的到场,我想大家,一定对鄙人身边最近发生的很多事,充满了疑惑但在解答之前,我想先说一段话。”

他微微将下巴太高,以让他凝重的眼神被每个人看个清楚。道:“我乔沝华,是名商人,我习惯了商场如战场的厮杀,高空作业般紧张感与警惕的敏锐及洞察力,是很难有真正静下心来的时间,也没有儿女情长的情调,这是作为一名商人想要合格,便必须割舍的献祭。”

“但在今天。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她的纯净,她的美好,是洗去我作为商人颜色。这份松懈对我而言,却是上天赋予的恩赐,她对我而言,便是画中人。她从画中走来,所以对我的情不带半点世俗尘埃。她的每一点都是永痕,不管经历多少风雨,她都是我初识看到她的本来模样。回眸一笑百媚生,疑似画中人,我很难渴望这样一个笑,很难这样形容一个人,正好像在她之前,我从不认为世间有什么美好。是能恒古不变。“

“此生何其有幸,让我在地狱呼吸天堂。“

滚滚的掌声响起,夹杂一声声叫好。我看见红毯上林雅茜的眼已湿了,她泪的幸福,讽刺我泪的凄凉。我一根、一根掰开裴焱手指,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脱,沉默无言的佝偻着背影转身离开,像失魂落魄,似终究还是死了心的行尸走肉。

我们终究只能背对着,他走向又一次婚姻殿堂,我则正像那些他已不需要的孝子丧队,走向背对而驰,他不需要的角落。

却突然听到他更加低沉道:“说来可笑。”

“我坐拥庞大资产,却似没什么给这个女人。她不要,我尊重她。那么我能给她的,也便只有我的黑夜。“

我步履一怔,我回头看他,他澈蓝的眼睛能穿透人头攒动,也直勾勾捕捉到我的视线。周遭贵宾已经在林雅茜起头下欢呼雀跃,大声欢呼雀跃鼓掌赞美,他轻笑中一句话,却让一切虚伪的城墙,灰飞烟灭。

他笑着说:“这个女人,这个永远嘴硬,永远先一步自卑,永远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捧进手心怕摔着,含进嘴里怕化了的女人,她叫柳月茹。”

整个大厅,死一般寂静,包括我和林雅茜泪水滑脱的脆响,也在同时凝固在空气中。只能听见乔沝华低笑着,却略微泛滥嘶哑的声音:“看看,她又要走了,她又是要不信任我了,又是要为我好而委屈自己,可那又怎样?我就喜欢她这样,我喜欢她每一样!”

“所以。”他深吸口气,是种沉重到心底的低沉:“我的爱。我今天站在这里。我想对她说,我一定要对她说我爱你,月儿。”

“哪怕让你委屈了,哪怕经历多少rn,rr。“

“n“

整个会场,就像被投入了炸弹,轰一声,乱了,彻底的乱了。

我目瞪口呆凝望着他浅薄而沉重的微笑,正像他似乎也已经遗忘了这是哪里,会有什么后果,眼里只有我。

“好了。”凝望了许久许久,他才低眸移开视线。静静看着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眼,道:“可以安静。”

“今天举办这场婚礼,唯一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那么我想诸位来宾,也是有兴趣了解下这些日的疑惑,包括,我为什么突然病重,差点亡故?”

“是因为有人给我,投毒。而虽然很不想,但鄙人还是要很大声的说”他顿了下,斜眸凝视着面色僵硬的林雅茜,发出一阵的低笑:“正是我可爱的妻子,鄙人德高望重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