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年,他没跟着笑出来,反而望着那些花火,嘴角,微微下勾着。我很担心,问他怎么了?他摇了摇头,很平静说,好像第一次感受到,孤独”
“很冰冷,很空虚,好像要将自己遗忘进黑夜里的,孤独”
我的眼泪,一颗一颗掉进雪地。渗入泥土,消失的干干净净,再周而复始陈管家擦了擦湿润眼角,佝偻腰一言不发的离去。
我膝盖一点点发软,跪在雪地,我抚摸着那些纸面,我看见它们都很纯净,只有最后那一封上,写了一个柳,和茹的草字头,我好像能看见他端着毛笔,却蹙眉欲言又止那副神态。最后,他扔下毛笔,他没什么好祈愿的,他能给我的,他能燃烧的,是他对我的思念
沝华
沝华
风,渐渐萧瑟的吹了起来。大抵是莫桑榆请来的殡丧队、孝子,开始沿着整条街吹锣打鼓,哭泣。我静静看着他们,整个世界,变成鸦雀无声的黑白,黑压压沉重的哀伤。将我与现世隔绝。他们哭,我也哭,他们没了声气的时候,我整张脸埋进雪地里,手抽搐的紧握,松开,再紧握。
沝华
沝华
我,想你。
我好想好想你!
一点一点的,我站了起来,心疼的感觉愈演愈烈,就像五雷轰顶。眼泪大颗大颗滴在那浓墨重彩的柳字上。我紧咬着下唇,灵魂却在无呜咽,我双手颤抖的抽出封孔明灯,将它点燃,看烛光静静燃烧,看那火焰里,妖娆着的记忆。
它渐渐的臌胀起来,好像在说,放开吧,我要走了,我却怎么怎么也不舍得放开。最后,它还是随风飘去了,我在后面一直一直追着,追着。追着
所以,它好像感受到了,它好像怕我追不到了,它停下了,在一棵柳树的枝头,静静的看着我。就像曾经那每一个俯瞰。凝望。充满冰雪中消融的温柔,在最喧嚣中赐予我的宁静。
可是我,却更心痛的跪倒在地,掩住面孔,肩膀抽搐。
你不想我留着你,对吗?
对吗沝华?
这一生。太痛了,你想走了,是吗?
好,我成全你
我的爱人,我成全你。
我双腿颤抖的站起来,迎面望他。露出此生最灿烂的泪笑。然后伸手想将它拨开,可是柳树太高,我虽然也不算矮,触摸也有些距离。我在原地一遍又一遍跳着,跳到泪水直流,跳到感到此世间自己最为没用!连这点事,都为他做之不到。
于是,我脱下了鞋子,赤着脚踩在雪地,好像还是办不到,但我必须办到,必须办到
在我用力踮起脚尖,肢体绷紧到极限的时候,一双属于男人精实有力的胳膊,忽然将我环腰抱住,我一下子升高了很多。那从背后呼出穿透衣服渗入皮肤的热气,让我莫名羞愧,让我愤怒,让我颤栗,让我紧咬着下唇流着眼泪恼羞成怒。
“你干什么?我不要人帮,你放开我!”
他静静的沉默了半晌,突然被我凶悍的神色,逗得哑然失笑:“快拿下来,你以为我喜欢抱着你?”
我本是紧皱的眉梢,便是一下子舒展开。我浑身的血液,都逆流回心脏,睁圆了眼睛,微张着嘴巴,眼泪,因为某种穿透灵魂的震惊,一行一行更汹涌更无声的奔溃。
这声音,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