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四下平静,只有墙上的时钟还在不停的滴答滴答的发出声音。一个模糊的黑影瘫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胡子拉碴,不修边整,浑身散发出一股颓废、昏暗的气息,
季建明眼神迷离的望着茶几上那已经布满烟头的烟灰缸,一阵出神。
黑暗中,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并发出铃铃铃的响声。季建明的眼睛从烟灰缸挪向了手机,眼神慢慢有了焦距,伸手向手机方向拿去。
“喂,建明啊,公司针对你泄露计划方案的处理已经下来了,念在你也是在公司干了8年的老人了,这次就不用你补偿了,但是公司这块呢,也是留不住你了,要不然底下的员工该有情绪了,明天有时间的话,来公司结算下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挂了啊!”
嘟嘟嘟嘟……
季建明张了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挂断声音,微微愣了下,又自嘲的笑了一声,缓缓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
“啪”手机被用力的排在了茶几上。
“不是我,凭什么连问都没问就判断是我。一定,一定是庄鸿博,整个项目部能接触到方案的除了我只有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陷害我。不行,我要给刘总说清楚。”
季建明赶紧拿起来刚才拍在茶几上的手机,手机接连滑动,找到了刚才的呼入电话,猛然的按了下去。
“刘总,您听我说,我刚才想了一下,整个项目能接触到方案的除了我只有庄鸿博,我在公司干了8年,您是知道的,我这个人……”
“建明!处理结果已经下来了,你呢就不要在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还不明白吗?就这样,我这边还有个会,挂了”
“刘总,您等一下,我……”
听着从话筒中传来的嘟嘟嘟声,季建明彻底绝望了,是啊,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不用说的那么清楚。
庄鸿博,海外归来,前两年刚刚加入公司,年少多金,在公司里谈吐大方,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模样,基本上公司里的年轻女性都对他有点好感。
但是季建明总是对他笑眯眯的模样感觉不舒服,或者是说对他这种海归派不感冒。
总感觉他这种海外归来的精英没什么大本事,无非就是家里有钱,送国外镀镀金,实际能力也无所谓,压根比不上他这种在公司里干了多年的老实干派的能力。
最近公司跟一个国内顶尖集团合作,对方要求公司出一套具体的实施方案,便于实施采用,方案具体就落在了在公司干了8年之久的季建明和刚加入被多久的海归精英庄鸿博身上,公司内部也隐隐传出声音,谁的方案被采用,谁就会升职加薪,一步登天。
回想到这,季建明看看了墙上的时钟,缓缓站了起来,拿起手机,走出了家门。
汽车缓缓停靠在实验幼儿园旁,季建明点燃了一支烟,灰色的烟雾缭绕,季建明猛吸一口,用烟雾来弥漫泛红的眼睛,用假装呛到来掩饰忍不住留下的泪水,成年人的崩溃也许就在这么一瞬间,但是他却不能把这样崩溃的情绪给家人看,只能在车里这个小小的空间,发泄自己的疲惫和压力。
片刻后,季建明整理了一下衣着,拍了拍脸,抖了抖肩,让笑容回到了脸上,推开车门,走到学校门口,看着砰砰跳跳奔向自己的儿子,季建明猛吸一口气,略带笑意地说:“儿子,今天有没有乖的,咱们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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