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黄岳远听完这话后,心里已有打算去找他那个名义上的弟弟好好谈一番。他黄岳远知道他那个弟弟不是一般人,虽然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他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他弟弟,那他弟弟为何要帮谢秋美,争自己的家产? 黄岳远心中已咬定,除了像他弟弟程凌漓这样的人才,谁能帮助谢秋美在短短时间内突飞猛进?而且谢秋美在学校里的事,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定是老管家和程凌漓串通起来,蒙着自己! 果然家里出了家贼! 这样想着,黄岳远就再对谢秋美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去程凌漓的家里了。 他一见到程凌漓,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厌恶,他按捺住心中对程凌漓的厌恶,不表露于面上。同样是兄弟,虽然他们并无血缘关系,但是从小在一个屋檐下长大,为何他人只会夸奖程凌漓,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他经历千辛万苦,极其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用不了几日,宁家的一切都会是他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剩下的只有谢秋美这个女儿手上的公司股份。 他原本计划好一切,布局好每一步,只待谢秋美落网。等到她自堕颓废废材之时,他再用钱哄骗谢秋美,让谢秋美把股份转给自己,想必跟谢秋美外公关系极好的股东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来提醒谢秋美这个蠢货。 毕竟谁会跟利益过不去?为了自己的利益,昔日的朋友又算的了什么? 黄岳远早已打好算盘,却没有料到程凌漓竟然会跑出来搅乱他的布局。若是谢秋美当真不再愚昧,那么他又用何种手法让她自愿把股份转给自己?他不认为他说几句好听的话,谢秋美就会乖乖地把股份交上来。 人都是自私的,傻子才会无私奉献自己的股份给自己的亲爹, 若谢秋美还是愚昧又堕落之时,他大可用什么毒粉之类地引她上钩,让她染上毒瘾,那时他就不信他无法把这个女儿控制在手掌中,宁家的一切都将会是他的! 然而不知何时起,一切都乱了套,谢秋美在学校里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想象,甚至连这个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程凌漓也帮着她。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弃他该有的一切,宁家的一切终会是他的!他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和心血,怎么能让一切都毁之一旦? 黄岳远抬起头,望向程凌漓,眼中的狰狞早已被他藏在心中,他面目上十分和蔼,说着些客套话,“好久没来看你,最近过得怎样?” 程凌漓并不喜跟黄岳远多说几句,黄岳远此番来定是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抬起淡然而又冰冷的双眸,扫了眼黄岳远,“有事直说,我没时间陪你客套。” “你还是一如既往啊。我今天来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你侄女的事啊,令我特头痛啊。平日里她成绩差,这是人尽皆知,差就差吧,我也看透了,也无所谓了。但是那知道,她竟然敢作弊啊。我这心里瞬间充满了那说不出来的味道。你作为她叔,给我出个主意。我是打不得她,又骂不得,生怕她又做傻事啊。这成绩差就算了,还作弊,宁家的脸都给她丢光了。” 说着,黄岳远连连垂头叹气,直道是自己没有教好谢秋美. 程凌漓眼中闪过丝诧异,他扫了眼黄岳远,抿茶静想。 黄岳远这是在逼程凌漓表态。若程凌漓顺着黄岳远的话,或者不回应此事、转移话题,黄岳远便会外传程凌漓这个校长对谢秋美作弊一事颇为不赞同,连校长都认为谢秋美作弊了,那么谢秋美在学校里还混得下去吗?这无形会给她一个重重的打击。常人恐怕是受不了这般的诬蔑,一时间简直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黄岳远也考虑到,若谢秋美真是真凭实据地考得如此好的成绩,那么这个谣言便会一戳即破,但是等谣言被戳破后,他要办的事再已办好。在谢秋美最伤心最被人误解最痛苦的时候,他从旁诱导她犯上毒瘾,那时,若她没有毒粉,她便生不如死,到时候她还不白白把宁家送给他? 最后谣言戳破了,谢秋美的成绩是自己考出来的,并没有作弊,又如何?米已成炊,宁家的一切早就落在他的口袋里。 黄岳远认为程凌漓最后只会默不出声,不会说谢秋美作弊了,也不会说谢秋美没有作弊,因为程凌漓也不确定谢秋美是否作弊,为了他学校的声誉,他不能说出肯定的回复。程凌漓总是考虑很多,总会置身事外,不愿意参与太多的事。这些年来,黄岳远厌恶程凌漓是事实,却不妨碍他对程凌漓的了解。不了解程凌漓,怎么方便挖陷阱? 黄岳远十分期待程凌漓的回应,他认为程凌漓最终会如他所料,不愿意做任何回答,他正准备当程凌漓以沉默为答复之时,程凌漓放下精致的茶杯,冰冷地扫了眼黄岳远。 若按以往来,他并不想理会此事,然而这事关乎他学校的声誉,他不能不作出回应,若保持沉默,定会对他学校造成影响。 虽然他并不确定谢秋美在考试中是否作弊,他相信若谢秋美真的作弊了,他所创立的学校的老师们定会察觉。既然老师们并没有发现,那么谢秋美很有可能并没有作弊,那么他是不会任由任何人侮辱他的学生。 “谢秋美是否作弊,并不是你我能说了算。她的成绩经过重重的考验,方会发在她的手上。若是在其间,她有任何作弊的行为,早已被调查。我相信我校的学生不屑做此事。请别侮辱我校的师生。” 黄岳远怎么会料到程凌漓会如此说,他只好陪笑。他并不希望没有解决掉谢秋美,还弄出一个敌人。程凌漓对他所创立的学院有多在意,他也是有所耳闻。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 对黄岳远这副模样,程凌漓连喝茶的心情都无。 “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别侮辱我校的任何一位同学。” “我这不是猜测吗。你还是得长个心。我这女儿,我很清楚。若要成龙,早就成了。还会等到现在一飞冲天?不是我说,你真该长长心,这学校里的事可不能出任何差错。这声誉一毁,对学校的影响可是无比的大。”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没其他的事,就不送了。” 程凌漓不等黄岳远回答,就先起身迈步上楼而去,徒留黄岳远一人在沙发上。黄岳远在暗自反省,他哪里做错了?程凌漓怎么不按常理出招,虽然程凌漓如此言,初听确实有几分道理,然而这却不符合程凌漓的作风。 莫非是他有段时间没见程凌漓,连程凌漓的性情改变了,也全然不知? 黄岳远本来是想知道程凌漓为何帮着谢秋美隐瞒她在学校里良好的表现,但是当他一踏入这个别墅后,他就知道为什么程凌漓没有告诉他。只因为他们俩关系一直不好,程凌漓又何必多事告诉他这些事? 程凌漓有没有早点告诉他,黄岳远也不在乎了。谁料程凌漓竟然不按照他的计划,这点倒令黄岳远颇为苦恼。 黄岳远并不愚昧,相反,他在商场上打摸滚爬数十年,他怎么会忽略掉任何一个潜在的强大敌人。 虽然令谢秋美更加自然的变成瘾君子一计不成,也罢。他只想更加小心的行事,以防日后这谢秋美变成瘾君子一事会影响到他。若谢秋美自主变成瘾君子,那么对他没有任何不利的证据。 然而若是他主动引导谢秋美瘾毒,若被他商场上的死敌们知道了,定会对他不利。 黄岳远左思右想,还是敲定,以后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把宁家弄在手上。黄岳远握紧拳头,离开此地。去策划一场精心为谢秋美准备的宴会! 被黄岳远多多关照的谢秋美,虽然不知黄岳远会怎么对她下毒手,但是她却知道黄岳远会出手。至于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他,她暂时不知,但是并不影响到她此刻美好的心情。 在购物商场上,她每一步都散发着自信而又洋溢气质的气息,所经之处皆留下一道令人往返的美景,她的每一步,她的每一笑,都令人见而往返。 她就是如此自信,连拎个包,都如此富有气质。 令后妈李翠美和她女儿黄丽丽,见了就想躲着,避免听见旁边的富太太们赞美谢秋美. 谢秋美见到了她们,怎么会不亲自来打声招呼,她直直朝着她们走来,她们躲无可躲,除了勉强挂上微笑,用特别亲和的面孔去展示给他人面前外,别无选择。 “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们。”谢秋美又十分有礼对各位阿姨一一问好,直让那些贵妇们赞叹,“李翠美你可真幸福,这孩子真懂事,成绩又好,简直是令人羡慕不来。” 李翠美听到这话,心里难受得很。没看到她亲生女儿在旁吗?怎么不见你们夸一夸?若不是认为谢秋美以后可能会执掌宁家,她们几个贵妇会这样夸谢秋美?她家女儿可比谢秋美好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