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潘红眼睛眨了下,神情里的轻松慢慢地去了些,放在半年前,吕言要说缺钱,她是信的,但现在,她没法不往别处想,只是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不好的恶习或者嗜好,因此的,仍耐着心问道。
本来,吕言想到陈保国那化个缘,先借着,但陈保国刚去年刚买了房子,全款加装修下来估计着不下两千万,不定没那么些闲钱,只是陈保国是个好面的,纵然拿不出来,借肯定也会借来,但他不想那样,因此,就把嘴开到了潘红这。
“我想让劉涛跟经济公司解约”见她要反驳的表情,他忙抬起了手,道:“干妈你也别劝我,这事我考虑了好几天了,你不了解底层艺人的情况,说好听点,拿人当商品,实质上跟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也。”
见吕言口风紧,潘红也不再劝,只叹了口气,她的确不大了解底层艺人的辛苦,但却清楚违约金到了让他开口借钱的地步,肯定不是个小数目,什么样的师傅,带什么样的徒弟,他也是个好面的人。
“要多少?”
“一千万左右吧”他眨巴眨巴眼睛,不大清楚潘红有没有这份经济实力,他熟悉的时代,跟潘红活跃的时代,大部分是岔开了的,所重合的,只是相当段的一部分时段,尽管从外界,也听到了许许多多得传闻,但真正的情况什么模样,他不清楚。
“哦,你先等会儿”这么说着,潘红起了身,往房间去了,没大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捏着张工行卡,搁在他跟前:“给,你先拿着应急吧”。
“嘿,谢谢干妈”在吕言伸手去拿的当口,潘红又拿手虚挡了下,道:“但是有句话我还得再问你一遍,你想清楚了?钱,没了可以再赚,付出的感情多了,是赚不回来的。”
话说完了,潘红就干脆利落地收回了胳膊,示意他自己决定,她清楚这个干儿子的潜力和脑子,而又很有信心在自己的保驾护航下,他的潜力可以肆意的释放出来,并且还是个不存在间断的过程,甚至陈保国的存在与否并无太大的意义,但有一点她又看的相当的明白,虽然有时候嘻嘻哈哈的,但他是个重感情的,因为付出的太多,而毁了自己的,她同样见过不少。
吕言不是个畏畏缩缩的人,一千万,放在几年前,他估摸着自个儿拼几辈儿都未必挣的来,但现在,却有了相当的信心,明年四月份,他的账上会多出一千两百多万来,还上不是什么大问题,因此,毫不客气的把卡扒拉到了自己跟前,至于潘红的顾虑,他没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想清楚了,有件事说出来你可别笑话,别人吧,都是由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这个过程走的,我呢,自童年、少年,刚到了青年,就出了学校,而一下的跨越了这个阶段,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应该有的血性、冲动,在那半年里几乎磨了个干净,所以,我想任性一回,哪怕以后,也不会后悔,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年龄,干了件符合这个年龄的事儿”他笑呵呵地说着,呈现着少有的放松,是在爸妈跟前、陈保国夫妇跟前、劉涛跟前不曾有过的,在他们眼里,他总承担着这样或那样的角色,而没法跟潘红这样,不虞太多顾虑、利益纠葛。
“呵,一个人在外边打拼,谁能不吃点苦呢,现在不是熬出头来啦”潘红笑了下,有点干,她歪着头,问道:“你跟你爸妈说过的情况没有,以前不好的时候。”
“没,我爸妈年纪大了,一辈子本本分分,能不让他们担心就尽量避开”在一开始,他并不大明白这个道理,直到有一回晚上跟家里打了个电话,老妈问他回住的地方了没,他说还忙着,恐怕得十二点左右,结果老妈就哭了,知道现在,他仍不能体会其中的意味,但却能明白原因,因此,自打那开始,好的,他会给家里说,坏的,纵然到了可能落下残疾的地步,也决不提半个字,因为无论能扛不能扛,他都得扛着,说了,只是让家里人担心,并且起不到任何的有益的效果。
“你啊,其实也难说对错,站在你的角度上,是为了他们好,可处在父母的身份,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想法,不过以后好了,有什么事,跟干妈说,或者跟你老师说,他帮不上忙的,干妈给你收拾妥当了,就说劉涛解约这事吧”
吕言摆了摆手,道:“别介,干妈,你的好意我明白,但还是那句话,我就任性这一回”。
潘红的性子,不是求人的人,或许把事放在她自己身上,大概做出的是跟他一样的选择,他求的是名正言顺,而非往后他跟劉涛见了人平白矮了一头,钱没了,再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