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上被我咬伤的地方已被鲜血染红，殷红的液体滴落在地毯上，鲜红夺目。

泉幽给身旁目睹了一切的女子使了个眼神，接着走出门去。

“那个…姑娘…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吧？”那女子极小声地问着我，眼里写满了惧怕。

也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在常人眼里看来，我们两个一定是疯子。

“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梳妆了？”见我久未回答，她又小心地问了句。

“梳妆？为什么？”

女子轻快地说道：“嗯，是啊，刚刚那位公子说要我把姑娘您好好地打扮一番，之后就让姑娘去见什么人，哦对了，我叫董袭香，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呀。”

我简略道：“清月。”

“清月？这名字真好听，不知道清月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妆扮。”

“那就艳丽一些的。”我心中有些不自然。

董袭香点了点头：“哦，好。”接着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包袱，开始手上的动作。

被她这比花萤还要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法看迷了眼，我不知觉间困乏起来，闭上眼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她轻轻摇醒，脸上的妆容已经完成了。

“先别看，来换上这身衣服再看效果才好呢，来。”说着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身衣裙递给我。

我虽然疑惑，还是换上了这身衣裙。

绛紫色的衣裙上系着银色珠链，用浅色红线在胸口绣着一团簇牡丹，妖娆富贵，袖上缠着晶碎揉成的明纱，腰身除紫色交缠着浅浅的桃粉一路蜿蜒而下，由浅及深，这心思可谓精妙异常。

换上这身衣，连我自己都有些看呆了。

一旁的董袭香更是赞叹：“本以为清月更适合清素的妆扮，可这一身下来真是…艳丽无双，比之前我给穹云派那个新娘子打扮完还要好看。”

“什么新娘子？”

“就是穹云派掌门阙寒的师妹呀，这事你不知道吗？下月初他们就要成亲了，所以提前叫我去准备着，谁知道好好的突然被这位公子挟…带来了。”

……

我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跌碎了。

破碎的声音撕裂了耳膜，扎破心脏，搅出血液，一瞬间感受不到心跳，眼前变得漆黑，如跌入深谷。

董袭香见我神色不对，赶紧收紧了话声。

等她在我头上戴完一支珠钗后，我哑然开口：“已经可以了吧。”声音还是没能忍过悲伤，被润得沙哑发颤。

董袭香有些小声道：“嗯，可以了，那我也要走了。”

我没搭她的话，起身走到门口推开屋门，泉幽像是刻意等待般站在门口与我迎了个照面。

我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墨濯看着我，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去吧，墨濯就在上次关你的地方。”

离开后，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