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心中一甜,唇瓣噙着柔柔的笑意,靠上了夫君的肩头,两人一道向着窗外看去,就见窗外天色正好,晴空万里,让人的心,也跟着欢喜了起来,
一个月后,谷米村,
几个婶子俱是坐在村口,聊着家常,就见一道人影拄着拐杖,一步步的挪着步子,经过村口时,有人瞧见了她,便是开口道“哟,这不是栓子娘吗,这一大早的,是打哪来啊,”
俞氏闻所未闻,只冲着出声的女子瞪了一眼,她形容憔悴,面色蜡黄,拄着拐杖的手更是瘦骨嶙峋,不成样子,
见这几人都在瞧自己笑话,俞氏往地上“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口浓痰,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去,
“这老婆子,如今也算是报应,当年香秀在她手里时,可被她欺负的多惨呐,”看着俞氏走远,张家大娘便是开了口,数落道,
“所以说,这人在做,天在看,那俞氏对香秀坏,也就罢了,毕竟不是她生的,可当年陈老汉病成那样,她硬生生的是攥着钱,连一个子儿也舍不得拿出来,这下倒好,她自己如今摔断了腿,又是请大夫,又是吃药的,她咋不说要把银子省下来给栓子娶媳妇了,”
“啧啧,你们说,这香秀离开咱谷米村也快两年了,这么久的日子,她到底是去了哪,”
郭家大嫂的话音刚落,其余几个妇人也都是闭上了嘴巴,众人面面相觑,就听一人叹道”这若说起香秀,她也的的确确是个苦命人,原先在娘家受尽苦头,本想着跟了那邵元毅,往后的日子也能好过点,可谁能知道那邵元毅会惹上那些人命,想想都可怕,
“可不是,跟着那样的人,还不是舔刀口的过日子,香秀娇娇弱弱的,哪里能受得了,”
几个妇人叽叽喳喳,正说的热闹,未几,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在谷米村,马车可算是稀罕物,众人当下瞧见了,顿时是骇住了,眼珠子都快要瞪了下来,就见那马车在村口停下,从里面当先下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随后,男子伸出胳膊,从车里又是抱下了一个娇美温婉的小媳妇,那小媳妇怀里,还抱着个熟睡的婴孩,
“哟,这不是邵家大郎和香秀嘛,你们咋回来的,”众人瞧见,顿时愕然开口,几个街坊有心想上前和香秀一叙,可想起当年邵元毅杀死的那些黑衣人,却又不敢,虽说当年的事让官府草草结案,只说那些黑衣人是山间歹人,邵元毅是正当防护,可如今骤然瞧见了他,村民们还是惊惧不已,
邵元毅与香秀瞧着村民们胆战心惊的样子,便也没和村人有太多接触,他们寻到了自己先前的家,由着车夫与仆人将房屋打扫了一番,一家三口将就着住了一夜,俞氏听到消息,自己不敢前来,便是遣了栓子来寻了香秀,
姐弟许久未见,瞧着如今已经长大了的弟弟,香秀心里微酸,只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些银子,让他带了回去,
邵元毅瞧着,眼底便是浮起一丝无奈之色,待栓子走后,邵元毅揽过妻儿的身子,因着旅途劳顿,未过多久,一家三口俱是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谷米村的村民还不曾从睡梦中醒来,邵元毅已是带了香秀上山,为香秀父母扫墓,
陈老汉在临终时,曾托付了本家兄弟,要将自己与香秀娘亲葬在一处,任凭俞氏哭闹,陈氏的本家亲戚也还是依着陈老汉的遗愿,将他与香秀母亲一道葬在了西山,
香秀跪在父母坟前,心中自是酸楚难过,邵元毅握了握她的手,与她一道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两人又是去了邵老汉的坟前,摆上了供果,糕饼,点燃了香烛,烧起了冥币,
香秀眼圈微红,对着丈夫开口“夫君,咱们接下来,要去哪,”
“去北胡,”邵元毅言简意赅,
“北胡,”香秀有些愕然,
“不错,咱们去北胡,过着骑马放牧,逍遥自在的日子,等安儿长大,他也一定会喜欢那里,”
“夫君小时候,不是被送去北胡做人质的吗,怎么还想去,”香秀不解,
邵元毅一笑,“正是因为之前去过,才会一直记在心里,香秀,北胡草原辽阔,有这世间最美的景色,”
香秀见丈夫的眼睛黑亮,透着憧憬,只让她对北胡也是心生向往,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夫君说去北胡,那咱们就去北胡,不论夫君去哪,我和安儿也都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