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出鬼没,很多时候出现在她的寝殿也只是坐在树上喝酒,白皙侧脸被面具遮了一半,却如鬼魅一般让人难以忘怀,秦听寒与对方唯一一次接触还是因为舞剑,少年嘲笑她剑法太过绵软,她不服气,少年将酒壶一扔,然后把着她的手在月下过了一整套沧海剑决。
而被他人相拥入怀舞剑,已是她作为帝姬时最胆大妄为的事情!只是,那夜太沉,她能记住的只剩少年扬起的嘴角和对方身上淡淡的冷香,以及那套沧海剑诀。
陆尘洲所施剑法,确实是沧海剑诀!只是……秦听寒没有再想下去,那个少年早就死在了秦贤剑下,怎么可能还活着,又怎么可能是陆尘洲?秦听寒扶额一笑,果真是心思太重,把自己也绕糊涂了。
不远处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秦听寒在长廊处坐下,直至陆尘洲拽住鞭尾一扯,季峤安身形没稳住被陆尘洲踹开后才结束了这场打斗。
“可服气?”陆尘洲剑指季峤安喉间。
“陆侯爷果然名不虚传啊。”季峤安笑道。
“来姜国可是为了那人?”陆尘洲问道。
“你觉得呢?”季峤安压低声音凑近陆尘洲,陆尘洲警惕不减,只见季峤安反手一甩,奇异的香味袭来,陆尘洲往后一退躲开。
“下次能抓到我时,再问这个问题吧。”季峤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待陆尘洲回身时地上哪里还有季峤安的人影。
秦听寒瞧着陆尘洲僵住的脸忍不住笑出声,陆尘洲闻见转身看向她:“长帝姬何事如此开怀。”
“只是很少见陆侯爷这般吃瘪。”秦听寒回击。
“姜宁。”陆尘洲收回剑走向她,对方披星戴月,一脸冷然,秦听寒不由站起身借着台阶优势居高临下看他。
“与外贼勾结,你可知是何罪?”陆尘洲问道。
“证据。”秦听寒不甘示弱。
“本侯便是证据。”陆尘洲淡淡道。
“侯爷与本宫积怨已久,想来,怕是有蓄意陷害的可能。”秦听寒义正言辞道。
“姜宁,本侯可不知你如此伶牙俐齿。”陆尘洲冷笑。
“本宫今日来凤凰宫追思母后,却不曾想到遇见陆侯爷与奸人缠斗,当真是大开眼界。”秦听寒慢悠悠道。
她这般说法简直是没有漏洞可寻,陆尘洲冷笑一声拂袖准备离开,他根本不欲与她逞口舌之快。
“陆尘洲!”秦听寒喊住陆尘洲,后者顿脚漠然看向她,“何事。”
“你可曾去过秦国?”秦听寒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陆尘洲愣了愣,随后他一跃落到宫墙之上,“不曾。”
“可真?”秦听寒追问。
陆尘洲阖眸,姜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脑海里其实又想起了之前的一些点滴,是异国他乡,孤月美酒,廊前美人弯眸一笑,只是记忆模糊,再如何用力,也瞧不起女孩子的容貌。
甚是可惜,也有些在意。
“当真。”陆尘洲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秦听寒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墙头,许久之后,她也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