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肯定的回答了李翔,莫凝儿真的会。
人命,她之前害的还少吗?
沉默过后,李翔再次问道:“慕深对抗不了沈墨北吗?”
“我只是不知道舒默在慕深的心里有多重。”如果不及莫凝儿,舒默只能是牺牲品。
如果真的很在乎舒默,在乎到不能再失去她,沈墨北跟慕深不再顾及兄弟情谊,那么两人很有可能鱼死网破。
“郁姐,我再跟踪一段时间看看。”
“嗯。”皙白咽了咽唾液,只觉嗓子干的厉害,“要格外小心,尽量找到舒默,把我跟你说的都说给她听,她会明白的。”
“好。”
一家高端咖啡厅里。
莫凝儿一身黑色西装打扮,眼睛上挎着一副遮住大半边脸的黑色墨镜,挎着手提包,踢踏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这个时间里,咖啡厅里的人很少。
稀疏的人堆里,她走到了最角落的那桌坐了下来。
她的对面,短发女人似乎因为等她太久有些不耐烦了。
女人一脸的烦躁,“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莫凝儿并没有摘下墨镜,一脸的清冷,“急什么,我这不是来了么。”
“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出来?”
莫凝儿轻笑,“没什么,就是怕你军心不稳,找你出来叙叙旧而已。”
女人看着她,一脸的迷茫,“莫凝儿,你现在过的不好吗?有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一份让人艳羡不已的好工作,你不幸福吗?”
“男人是靠自己的手段争取的,你以为我现在得到这些都是凭空而已来的吗?”莫凝儿嗤笑,“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有准备总比没准备要好。”
更何况,慕深的心,现在在不在她这里都很难说。
女人一脸的不认同,“那也不碍她什么事吧,你为什么老想着对付她”
“不是她,是她们她们必须都得死!”莫凝儿说着,双拳不觉的攥起,妄想帮衬着何舒默的人,都必须死。
何舒默出狱那么长时间了,她总觉得慕深已经跟她回合。
她也查过他,甚至找墨北也查过,虽然没有找到何舒默,慕深也没有露出蛛丝马迹,但是她心里一直很不不踏实。
女人看着她冷笑,“说白了你是嫉妒她,嫉妒她霸占了曾经一直迷恋你只为你设想考虑的男人,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嫉妒她对不对?”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竟然现在开始替她说话了?莫凝儿瞪着她,漂亮的脸蛋上突然荡开嘲笑,“你姐姐的疯病,你原谅她了吗?你不打算为你姐姐报仇了,难不成你还不想给她治病了?”
女人没有再开口说话,脸上痛苦的表情很明显。
莫凝儿收回视线,淡漠的从座位站起来,“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别到时候连累我,给我拖后腿!”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转了身离开。
跟李翔通完电话之后,本来想睡觉的皙白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索性从床上起来,跑到了一楼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等沈墨北回来。
电视上的真人秀节目噼里啪啦的讲个不停,她却一点都没入耳。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男人进来的修长身形,她朝他看过去的同时,男人也已经看到了她,薄凉的双唇蔓出了笑,“怎么跑客厅沙发上了?难不成在等我下班?”
“嗯,等你。”她点头承认,“我找你有事。”
沈墨北观察了一番她的神色,半开玩笑的道:“我怎么觉得不太像是好事。”
皙白摇摇头,刚要说话,男人的脸色却突然大变,看着她的眸子变得阴沉下来。
她瞬间呆愣,“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冷,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戒指呢?”
她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戒指。
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温淡的嗓音解释道:“我放起来了。”
“为什么不带!”男人问她的时候,额上的青筋好像在跳,“是不喜欢它,还是不想跟我结婚到连戒指都不愿意带?”
皙白忙摇摇头,“我是觉得它太显眼,带那么大颗戒指,容易招贼。”
“怕招贼?”沈墨北冷笑,“戒指让你隔哪儿去了?”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了头,“床头柜的厨里了。”
冷笑在沈墨北脸上加深,他一句话不说的抱起她往二楼走去。
直到他踹开房门,将她搁在床上,自己从床头柜里取出了那枚被她存放起来的戒指,很粗暴的给她再次带上。
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要是再敢给我摘下来试试!”
“那让人偷了我可不管!”
看着男人越来越臭的嘴脸,她越说声音越小了下去。
“被人偷了我会再买。”又是一声冷笑,“除非你傻到把这个八位数的戒指故意显摆给人偷。”
她猛地抽了一口气,“八位数?”
她是知道粉钻很贵,但是八位数她还真有点不敢带出门了。
沈墨北看出了她的想法,瞪了她一眼,牵过她的手,气急败坏地说道:“走吧,下去吃饭。”
“沈墨北!”
她突然用力拉住了他欲带她下楼的手,沈墨北回头看她,“怎么了?”
皙白看着他,目光很淡,但是细细看去,还是不难发现她的焦躁与不安,“舒默你有查到她的下落是吗?”
“我还以为你没打算问我了。”他如是说着,目光很淡,直接坐到了她侧身。
皙白咬着唇,“那你是打算告诉我还是不告诉我。”
沈墨北从兜里掏出烟来,想着这是卧室,她曾经跟她说过不准在卧室抽烟这类的话,又漫不经心的将烟放回了兜里。
他自嘲一笑,接着反问,“不告诉你,你岂不是又要甩脸色给我看了?”
皙白垂着眸没有说话,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她乔装打扮换了别的装扮,暗地里跟何氏元老见过几次面。”
皙白抿唇,“慕深找到她了?”
“慕深都知道,看破却不打破,至于两人又没有再复合我不太清楚。”
他可以继续调查清楚的,但是这次,他并没有。
“为什么不查清楚”皙白的手指蜷缩,“你这算包庇,莫凝儿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沈墨北深深的望入她的眸底,一字一句的问:“我要查清楚了,告诉了凝儿,你会高兴吗?”
“不高兴又怎样?”她轻笑,似不在意,“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可以不介入的,但是为了莫凝儿的幸福,你还是介入了,当然,我也不会因为你一句没有深究就会相信你从此不会再介入此事。”
“皙白,你不明白”男人看着她,眸底有着说不上来的苦涩与难以言喻,“我只是希望凝儿幸福。”
五年前他酒后失意的那场乱性,尤今记起,都要让他自责百倍。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细细密密的疼痛无缘无故的袭击着胸口,她温凉的脸庞渗出轻薄的嘲笑,“备胎嘛,自然是要维护心爱女人的幸福。”
皙白的笑容让沈墨北心口一窒,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一下子抱住了她,恨不得将她掀入自己的胸腔的纳入。
忍不住啃咬着她的耳垂,“皙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是不是只要我不再管凝儿的事,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下巴扣在他的肩膀上,皙白呆呆的任凭男人抱着、啃着,良久之后,她忽然一笑,“你打算什么时候给莫凝儿交代清楚。”
她知道,他不可能一直瞒着莫凝儿,他们三个人的事,不可能一直这么拖着,她明白,沈墨北明白,慕深也明白。
“我会找慕深谈,我希望他会给凝儿一个交代。”他说着,抬起她的脸,双手撑着她的脸颊,附身在她额前亲吻了一下,“不过我希望你去劝一下你的好姐妹,她现在做的事,慕深都清楚,复仇本来就是一个艰难险阻的事情,她一来没实力,二来没大脑。”
说及到何舒默没大脑的时候,皙白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沈墨北也是顿了顿,才又道:“她根本不是慕深的对手,事情摊开之后也只有两个可能,一,慕深只是想借何舒默把那些一直看不好他的老古董们连根拔起,另一个可能就是慕深心里其实一直有何舒默,纵容何舒默跟那些老古董联合起来灭了他,将他好不容易拿回来的东西再弓手让出去。”
“你觉得这两种可能,哪种可能性更大?”
皙白认真的听着沈墨北的分析,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沈墨北一直注意着皙白脸上的表情,看到她的神色黯淡下去,他叹了口气再次将她纳入怀中,“皙白,去劝一下她吧,我会安排好她的一切,她还想待在国内的话,我安排她去想去的城市,她如果想出国,我送她出国,钱不是问题,你让她不要担心。”
皙白闭了闭眼,越过他的肩头,看着冰冷的墙壁,沙哑着嗓音问道:“舒默现在住在哪里?”
“皙白。”她听他唤了她一声,嗓音说不上的低沉暗哑,“我可以为了你帮何舒默,但是你得清楚,我之所以帮她,只是为了你。”
“所以呢?”
皙白从他怀里退出来,呆呆的看着他,然后听他字字清晰的又道:“所以你还打算继续跟我这样僵下去?”
皙白摸摸自己的脸颊,“没有啊,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我们是夫妻,你是我沈墨北的妻子,我不希望我跟我老婆亲热的时候她一直躲着我,甚至不喜欢我碰她。”掐着她的腰,顺势跌入了被褥之中,“我还清楚的记得当你看到,我给你准备的那套婚纱的时候,你脸上那种惊喜万分的表情,还有每次我们做愛,你在我身下动情的样子,皙白我想要那样的你。”
皙白看着压在她上方的男人,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迅速的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