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觉有些酥麻,忍不住缩了缩,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还不都是你惯的,”
随后便感觉到了他的吻轻落在脖颈间,
“告诉我,什么事情这样高兴,”
他轻声呢喃,
我实在忍不住了,拉着他坐下,自己便将荣华郡主的事情说了,
萧厉听了后,就难得的大笑了起来,甚至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好姻缘,天造地设,”
“只怕沐容不愿意呢,听说他这几天都不敢回府去了,只外宿呢,”我叹息了一声,“可怜了郡主一片真心,”
萧厉把玩着我的手指,“那倒是不一定,”
“荣华郡主此人我听说过,为人最是粗陋,偏又仗着出身横行无忌,她若是看上了谁,是横竖都要夺了过来的,当初的平南侯世子可是有未婚妻的,只是荣华郡主看中了他不久,那未婚妻在一次出游中便出了意外,从马车上跌落了出去,被车轮从腿上碾过,好好儿的豆蔻女孩儿,从此落下了残疾,不良于行了,平南侯府本有攀附王府之心,便以此为借口退了原来的亲事,叫世子娶了荣华,”
我蹙起眉头,“竟还有这样的往事,如此说来,平南侯府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只是可怜了那个无辜的女孩儿,”
身体落下了残疾,又被退亲,若是刚烈些的,只怕就此寻了短见,
“与你说这些,不过是告诉你,荣华郡主心黑手辣,又极为偏激,她若是看上了沐容,沐容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敢躲着她,只怕躲不过,”
我看了看外头的日光,很是孝顺地在心里为沐容上了一炷香,
果然,没过了两天,我就听说荣华郡主带了一队女护卫,去京城最为有名的眠香居里将沐容抓了个正着,
沐容凭借一副好皮囊,在京城里游历花丛,处处留情,这眠香居里便有一位花魁,大概是叫做什么如柳的,貌美无双,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沐容很是相得,
躲着荣华郡主这几日,沐容便是一直宿在了如柳那里,
他大概是想着,无论如何,荣华郡主总是个女人,他躲进了青楼,她总不能追来吧,
然而荣华郡主不是一般的女人,除了皇宫外,还真就没什么地方不敢她闯的,
荣华郡主为了永城侯大闹眠香居,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
据说,沐容是穿着寝衣被她从如柳的屋子里捉了出来的,又亲手提了铁棍,将花魁如柳的十指打断,说是如柳仗着自己会弹琴会写字勾引了她的男人,她只给些教训,
如柳本就是以琴技扬名京城,十指断,日后便是好了,也再难抚琴,
且又有荣华郡主的手重重打在了如柳的脸上,那张千娇百媚的脸被她戴着的纯金护甲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淋漓,登时便将沐容吓得晕了过去,
这还不够,荣华郡主又扔了两千两银票给眠香居,要买下那如柳,
老鸨见如柳已然破相,往后再难为她赚银子,且就算完好的时候,一个花魁而已,也不值两千两银子,自然眉开眼笑地应下,取出了如柳的身契交给了荣华郡主,
可怜如柳苦苦哀求而不能,和昏迷着的沐容一同,被荣华郡主提出了眠香居,
沐容好些,被塞进了马车里,如柳却只穿了雪白的寝衣,被绑了双手,跌跌撞撞跟在马车后,一路被人围观指点着,进了荣华郡主府,
这事儿闹得很大,就连皇帝都听说了没办法不听说,几个御史联名上折子弹劾,一弹劾荣安王府教女无方,令宗室蒙羞,一弹劾荣华郡主肆意妄为,伤及了无辜,但是所有的折子,都没提沐容,
皇帝素来不喜欢沐容,甚至因为母亲的缘故,对沐容失望,因此,也并不十分在意这件事,只命燕皇后下懿旨不轻不重地呵斥了荣华郡主,
荣华郡主很是乖觉,虽然不知道这里边的缘故,但她敏感地觉察出了皇帝似乎对她的嚣张行径并没有反感,于是便难得柔顺地接了懿旨,又进宫表示自己只是因对沐容痴心一片,才做出了那般惊世骇俗的行为,一痛认错,之后便恳求皇后为自己做主,将沐容赐婚给她做郡马,
按说,这宗室女的婚事,皇后还是能够做主的,但是对荣华郡主,燕皇后是从心里不喜欢她的秉性,再一个也是因着沐容好歹是个侯爵,若是将这么个雌老虎赐婚给他,真怕是寒了勋贵们的心,左右为难之下,还是皇帝做了主,直接下旨,令沐容与荣华郡主择日完婚,并亲自手书“天作之合”四个大字,赐给了沐容,
皇帝圣旨,沐容便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又能如何,
反抗,是不敢的,相反,还要勉强做出一副欢喜的模样接了圣旨,含着一腔悲愤去准备婚礼,
因还在老夫人的孝期之内,又已经出了百日热孝,着实不好成亲,但圣旨又摆在了那里,也不能违拗,只能将万事简略些,
荣华郡主倒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她心急,只要早日成亲,礼部便将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
眼瞅着到了婚期,沐容不情不愿的,穿了大红色喜服,将荣华郡主用八抬大轿,迎进了永城侯府,
这个场合,我是不能避过去的也并不想避过,看着沐容那张如丧考妣的脸成亲,简直是心中大快,
送入洞房的时候,我甚至在想,沐容会不会如那平南侯世子一样,被吓晕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