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罗葛骨力裴罗上下打量了阿热王子几眼,道:“就你这模样,就你们黠戛斯那水平,也会作诗?能做一首打油诗,都算你祖坟上冒青烟了!”
阿热王子大手一摆,道:“你莫占口舌上的便宜,唐人有句话,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俺的诗已经准备好,大家请听好了: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这”
药罗葛骨力裴罗望着阿热王子那副粗豪的样子,满脸的不可置信,道:“你知道这首诗写的是啥不?”
阿热王子瓮声瓮气的道:“你管他是啥呢?总而言之,这首诗是俺写的,你就让大唐天子评一评,咱俩的诗谁好谁赖呗。”
药罗葛骨力裴罗简直气得肝儿颤,道:“这首诗写的是宫女望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思春,这你都能写得出来?”
哈哈哈
台下一阵轰然大笑。
阿热王子挠了挠脑袋,道:“写宫女思春吗?越王这人真不地道,咋给了俺这么一首诗。但是那又怎么样?谁规定要自己写了?你药罗葛骨力裴罗那替老爹来大唐求婚的,那首诗总不会是他万里迢迢,派人从回纥送过来的吧?”
“我”
药罗葛骨力裴罗被噎得只翻白眼。
阿热王子趁热打铁,道:“陛下,您看看,俺这首诗和药罗葛骨力裴罗那首诗,那首诗为好呢?”
公平的说,药罗葛骨力裴罗念的那首诗是刘禹锡的代表作,阿热王子的那首诗是杜牧的名篇,很难分出上下高低来。
但李隆基不想做得太过分,毕竟在他的打算内,这次比试最好能顺理成章的,非常合乎逻辑的把崔耕害死。
做得太明显,反而对自己统一天下不利,毕竟崔耕的名声太好了,在民间声望太高乐。
李隆基想了一下道:“这两首诗真是难分轩轾,但考虑到黠戛斯文风不昌,朕想判断阿热王子取胜。”
“好,陛下圣明啊!”
“对,就是判阿热王子获胜,气死药罗葛骨力裴罗那个卑鄙小人!”
“嘘,别说了,那阿热王子的诗也是越王写的,咱们和回纥都不大光彩,闷声发大财吧。”
百姓们议论声声。
其实,药罗葛骨力裴罗对这个结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心中暗暗琢磨:第三局输了就输了吧。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四场比试,三家各胜一局。最后一局就是决胜局。
而这决胜局的题目,是自己出的。
那自己还不稳赢吗?到时候自己不仅大获全胜,而且还暗算了崔耕,岂不双喜临门?
崔耕此时则心中一阵紧张,他往身后看了几眼,低声道:“诸君,都警醒着点,接下来就要图穷匕现,我岭南道乃至大唐江山的生死存亡,就在此一举了!”
“我等明白。”众心腹抖擞精神,齐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