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人们这才发现,有几只蝴蝶,一直环绕在武惠妃的身边,甚至还有只蝴蝶,立在了武惠妃的头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蝴蝶甚至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礼部侍郎钱永马上就看出了便宜,高声道:“惠妃娘娘身边有蝴蝶环绕。莫非是娘娘乃神人下凡,就是虫豸都仰慕娘娘,渴望得沐圣辉?”
又有给事中房道:“依微臣看,此事乃是大大的祥瑞啊,理应记入史书。让后世之人都知道,我大唐惠妃,有如此德行。”
还有人道:“传说古之美女西施在浣纱之时,游鱼见其相貌,羞愧的沉入水底。微臣原来还不深信,今日见娘娘引蝴蝶环绕,才知美丽到一定程度必生异像,古人诚不我欺啊!”
甚至有人道:“陛下有惠妃娘娘陪伴,真是鸿福齐天!”
一时间,群臣谀词如潮。
看那意思,要不是有武则天的前车之鉴,恐怕他们都能说出武惠妃“文成武德,德配天地”之类的话来了。
李隆基听了也非常高兴,手举酒杯,道:“来,诸位爱卿。为了庆祝今日天降祥瑞,大家满饮此杯。”
“遵旨!”
众人纷纷举杯。
按说事情发展到现在,武惠妃得了彩头,堪称完美,就应该见好就收。
可她犹不知足,看向李隆基道:“依陛下来看,妾身和梅妃,谁更美呢?”
“呃爱妃和梅妃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李隆基耍滑头道。
武惠妃撅着嘴道:“我不!我不嘛!陛下休得和稀泥,必须得选一个。难不成,我这有天将祥瑞的,和她没祥瑞的,还一样美不成?”
“这个么好吧,惠妃更美一些。”
其实这个抉择,对李隆基并不难。
在他的想法里,武惠妃是自己的爱人,梅妃则是一件珍宝。自己当然喜欢珍宝,但若在爱人和珍宝中选择的话,当然是选爱人了。
武惠妃高兴的道:“陛下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子就分清了美丑善恶。梅妃,你觉得呢?”
梅妃面色一黯,低声道:“惠妃姐姐出身名门,又伺候陛下多年,当然远非妾身所比了。”
这话绵里藏针,“出身名门”是讽武惠妃乃武则天的亲戚,恐演武则天的故事。“伺候陛下多年”,则是讽武惠妃年纪大了。
武惠妃却没听出来。她见梅妃服软,心中更加高兴,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嗯?
忽然,武惠妃笑容骤敛。
因为她看见了崔耕身边的李华,不由得心中一阵腻歪。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武惠妃再也按捺不住,看向崔耕道:“越王千岁论文才,有崔飞将之称,堪为天下第一。论武略,平契丹灭渤海定新罗,建立岭西联邦,堪称亘古未有之功业。可惜有一样,您美中不足啊!”
“嗯?什么美中不足?”
“就是您身边的美人。原来越王有安乐公主相伴,还算不错。但是现在,安乐公主韶华不再,您身边却啧啧啧,王嫣然这个小丫头片子,哪能登得上大雅之堂?所以我说,现在越王有些福分不足,难以和陛下相比哩。”
公允而论,王嫣然长得也算绝色佳人一名。但是,那得分跟谁比。跟武惠妃和梅妃比起来,她的确稍逊一筹。
武惠妃要找崔耕的麻烦,又不敢正面冲突,也只得打王嫣然的主意。
“爱妃慎言!”
李隆基一听武惠妃这话,就意识到不好。崔耕那是好惹的?尤其是动他的女人,简直堪称动了他的逆鳞。恐怕武惠妃接下来,会很快迎接崔耕的强烈反击。
武惠妃却没意识到危险将至,继续道:“怎么?妾身说得有什么不对吗?那王嫣然论容貌,论身材,论琴棋书画,哪一样能拿的出手?别说比妾身了,就是比之梅妃也大大不如啊。不得不说,越王的眼光,可是越来越低了哩。”
“你你”
武惠妃虽然说得难听,却句句都在事实,王嫣然简直无可反驳。她本来心情甚好,现在被武惠妃这么一数落,想到自己给夫君丢人了,顿时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