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所言甚是。来人,传朕的旨意,全城大搜,捉拿季云。”
“遵旨。”
有小宦官领命而去。
二人做好了利益交换,此事就算暂时告一段落,崔耕准备起身告辞。
但李隆基却道:“越王这个这个”
崔耕奇怪道:“陛下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李隆基道:“实不相瞒,采萍的身世如此可怜,朕想把她纳入宫中。但是,惠妃的脾气,你也知道,此事不大好办啊。越王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朕想个主意,让惠妃同意此事呢?”
崔耕为难道:“这是陛下的家务事,微臣哪儿插得上手?”
还有句话,崔耕没说出来:武惠妃如此无法无天,还不都是你李隆基惯的?这事儿不从根上解决,即便江采萍入了宫,也早晚得被武惠妃害死。
李隆基却仍不放弃,道:“越王你人称崔青天,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又何吝帮朕这一个小忙呢?”
“不是微臣不帮,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帮好啊?”崔耕满脸地无奈之色。
李隆基道:“不,越王,你能办到的。比如说,你认采萍为义妹,你们都是岭南道的人,她是莆田人,你是武隆县人,相距得也不是很远嘛。说不定祖上还沾着亲呢。”
崔耕这才明白李隆基打的如意算盘:如果江采萍认自己为义兄的话,就算有了个跟脚了。想必武惠妃再胆大包天,也得顾全大局,不敢把江采萍怎么样。
还别说,李隆基还真够积贼的。
崔耕想了一下,觉得此事无可无不可,随点头道:“好吧,那本王就认下这个义妹了。”
江采萍赶紧起身,盈盈下拜,道:“奴家参见越王哥哥,哥哥万福金安!”
“妹妹请起!”
说着话,崔耕就在袖兜里乱摸,想找出一个见面礼来。不管怎么说,虽然这是看李隆基的面子认的义妹,但总是个妹妹不是?得送点儿有分量的礼物。
李隆基道:“越王可是要送采萍见面礼?依朕来看,不如送她首诗吧?也显得你们兄妹的感情不一般。”
崔耕道:“也好!二位请听好了:“一枝疏影素,独抗严霜冷。早晚散幽香,香飘十里长。”
这首诗实际上是江采萍的代表作,其名咏梅,虽然算不上什么千古名篇,但恰好说到江采萍的心坎里去了。
佳人再次下拜道:“多谢越王哥哥,您的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
又说了几句闲话之后,李隆基带着江采萍回宫,崔耕回长安的越王府,杨洄则往后宅而来。
还没走几步路,就被一个小丫鬟拦住了,道:“驸马爷,夫人有请。”
这里的夫人,自然指的是杨洄的老娘长宁公主李馨儿。因为他的老婆是公主,他的母亲也是公主,不好区分。所以家里的下人们,就呼长宁公主为“夫人”,咸宁公主为“公主”。
简短截说,杨洄随着那小丫鬟来到后宅内的一间雅室内,见到了李馨儿。
见完礼后,李馨儿问道:“今儿个你忙里往外地,去干什么了?”
“母亲有所不知,孩儿今日牵线搭桥,可立功不小哩”
杨洄眉飞色舞将事情的经过简要的介绍了一遍。
最后,他颇为自得地道:“要不是我,越王就得和陛下多有误会,就是大起兵戈也不是不可能。江采萍也不能离开咱们家,被陛下纳入宫中。您说,我这是不是立了大功一件呢?”
“什么啊?”李馨儿伸出手来,狠狠地点了杨洄的额头一下,道:“我的傻孩子,你这是大难临头而不自知啊。”
“啊?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杨洄面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