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摆了摆手,道:“此事不必再提,你们两个小孩子能帮什么忙?说起来还是本王的不是。没有留心托宫中的人照顾你们。”
最后那句话,就有些牵强了,只是为宽马之心。那时候,崔耕和贺娄傲晴还未成亲,根本就不是白氏兄妹的什么人。
马道:“多谢父王体谅!您放心,孩儿从今以后,定当为父王的马首是瞻。如果您要李隆基的脑袋,我马上就”
他大手一握,做了个掐死的手势。
马如今身为千牛备身总管,是李隆基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他突然反水的话,李隆基还真危险了。
有那么一瞬间,崔耕差点点头答应,让马放手去做。毕竟李隆基杀了苏秀秀的老爹苏有田和弟弟苏大郎,和他有着血仇呢。
不过崔耕最终还是冷静下来,道:“如今贼子们的气焰非常嚣张,正在不断发动阴谋诡计,要扰乱我大唐江山。李隆基一死,形势骤然复杂,本王也算不清到底是好是坏。这样吧,你继续留在李隆基身边效力,等到必要的时候再动手。”
马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即逝,道:“那行吧,反正以孩儿的功夫,杀李隆基跟杀一个小鸡没什么差别,随时可以动手。”
“马你的功夫,本王还是放心的诶,功夫!”
话说到这,崔耕心中陡然一动,想到了一个事关“功夫”的矛盾之处。
据安波注所言,他在郭元振遇刺的当晚,见一贼人从他的屋顶上经过,抽弓搭箭,吓得那贼人手慌脚乱,面巾掉落,露出了本来面目。
后来,又是他亲口所言,自己年老体衰,跟朱云烟打成了平手。
问题来了,安波注连朱云烟都打不过,又怎能把贼子吓得手慌脚乱呢?
要知道,那可是行刺了郭元振的贼子,肯定艺高人胆大,心里素质极强。
会不会是那贼子主动让面巾掉落,让安波注看清楚自己呢?
既然如此
“哎哟,不好!”崔耕脑中灵光一现,大叫道:“马你先回去,其余人等速和本王到崇义坊,看看安老爷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本王只是有个猜测,现在也说不准,咱们快走,晚了恐怕来不及了。”
崔耕等人离开了越王府,急匆匆往崇义坊前曲而来。
功夫不大,已至安宅的门口。
“开门啊!开门。”
崔耕咣咣的砸门,里面却是毫无动静。
他陡然心中一沉,道:“凌十三,你来,把门给本王撞开。”
“好嘞!”
凌十三退后几十步,猛往前冲,侧着身子,用力往门上撞去。连撞了几次,终于把门撞开了。
其他人也意识到不对了,赶紧进院观看。
但见那两个衙役已经胸部中剑,尸横倒地。安波注则被挂到了房梁上,好像悬梁自尽的样子。
杨玄琰赶紧上前,把他放了下来,微微一探鼻息,就是面色大变,道:“启禀父王,大事不好,安老爷子他已然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