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她只能看到自己的面容,有些呆滞的神情,以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缕缕地撩起她耳边的发丝,别在脑后。
他手法很轻柔,也十分娴熟。云破月的头发很顺,司玄泽拿起木梳只是随意地梳了几下,便用发带束起,全程她都没感到一丝疼痛,反而十分享受。
“王爷是第一次为别人绾发?”
“嗯。”
“您这手法娴熟啊。”
司玄泽手上动作微微一顿,眸光仍然凝在她发髻上,淡淡道:“平时都是自己绾发。”
“原来如此。”云破月本想问为什么,但突然想起他有恐女症,便有答案了。
“啧啧,小破子,坤月的风俗,男子只会为妻子梳头呀!”臭臭八卦地揶揄起来,想了想道:
“那叫什么以梳为礼,结发同心。”
云破月不以为意:“我还听秀秀说他们那里有理发店呢,男的是理发师,女的是顾客,不也是男的给女的梳头吗?”
臭臭静默了一会儿,一脸恨铁不成钢,怒骂道:“不解风情的东西。”
晨光轻柔地自窗棂而入,云破月抬眸看过去,窗外,是布满积雪的塔楼城筑,反射着阳光,耀目刺眼。
“好了。”
司玄泽手上一停,道。
朝镜子里看去,云破月发现他绾得可比自己绾得好看多了。
她突然感到羞愧,一个男子都比她这女子束发束得好看
云破月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道:“多谢。”
“无妨。”司玄泽淡淡回道,垂眸,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少女发丝的余温,以及一股清雅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