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搭建了一个密闭的火炉,司马安将那些刻好的泥字放入了炉子里烧,顾兴也在一旁帮忙但他始终不明白司马安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火炉熄灭将里面的泥块捡出来时,一炉几十个泥块烧裂了三四个,剩下的司马安如获至宝一般捧在手心中回到了花厅的书案上。
将这些泥块按照顺序拜访以后,司马安小心翼翼的刷上了墨然后用纸覆盖在了上面,与拓印石碑一般无二,只不过现在拓印的是泥块。
将纸拿起来以后泥块上的字印在了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好诗,清淡高远颇有隐世之风”
卫阶感慨司马安的文笔,但顾兴身为一个名士同样也是商贾,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顾兴将司马安用过的泥块重新摆放之后涂上墨汁,又拓印了一份,一样的泥字却拓印出了不一样文字!
“我明白了,安郎君大才啊”
顾兴终于明白了司马安到底想要干什么,拓印石碑原本模板不能更改,但是用这些泥字是活字,只要选出自己要用的字重新摆列之后一套泥活字便能印出天下所有的文章。
“妙极,妙极啊”
“只是这泥活字摆放在一起歪歪扭扭,拓印时稍有不慎便会移动让字体模糊”
“简单,最近收集到的周家朱家密料呢?”
宁安然从怀中取出几张纸上面写的密密麻麻,司马安大概看了看,原本这世家显贵的豪门居然这么黑暗。
“朱畅与二子朱成的夫人有染,经常支使朱成外出与其妻通奸,十月后生下男婴。”司马安看得津津有味。
“真的假的?这么说朱畅的孙子应该叫他爹了?”
“朱家不少奴客都知道这件事,但是谁也不敢告诉朱成”宁安然说道。
“喝,朱畅这老小子还真可以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没想到居然扒灰”司马安把这一张纸专门留了下来并不准备印出去。
在看到第二份的时候,司马安的下巴都惊得掉了下来。
“朱氏长子朱纬,其妻赵氏自婚后五年一直独守空闺直至如今依旧为处子。而朱纬容貌秀美,常着女子衣与名士清谈暮出而晨归,一日被赵氏撞破竟与四人颠鸾倒凤,且身旁书童近侍皆为年轻貌美年子”
看完以后司马安不断的肉眼睛,又朝着远处唾了一口,鸡皮疙瘩的都起了一身。
“辣眼睛,辣眼睛,恶心,真TM恶心”
司马安越看越心惊,真的是只要给钱就没有深挖不到的新闻,周纪和朱畅都是名士江左大姓的家主,在普通百姓眼里这些人身上笼罩着一层层的光环,但是司马安把他们的光环扒开之后居然都是些腌臜的东西不忍直视。
“周纪这老小子也不是个东西,永嘉元年周氏扩建宅邸,逼迫附近七十三户居民迁离,有三户人家因为不舍旧土被周纪直接关押在府内,最后杖毙者一十四人,包括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