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民吃完以后便原地休息,司马安强忍住呕吐早早闭目养神。
他和宁安然已经准备好夜半时分潜入山寨,偷一些食物和水连夜离开石梁山南渡淮河,即将到来的五胡乱华是整个历史上最大的乱世,也是华族的劫难,在石梁山安营扎寨长久立足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没有灯和电的时代一直都保持着日落而息的良好生活方式,感觉到身旁传来连绵起伏的鼾声以后司马安唤醒了宁安然。
白天两人早就勘察好了地形,两人靠着树林休息,根本没人发现两个敏捷的身影蹿入了林子里。
石梁山很大,上山的路附近同样有把守可以说非常严密,只可惜布置的岗哨再完美也架不住的巡夜的人打盹,甚至光明正大的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一连过了三道岗,终于找到了石梁山强盗的老巢,几排用木头刚刚堆起来不久的十几间木屋。
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分头行动,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强盗存放物资的地方,拿到食物立马撤退。
司马安靠近木屋以后屋内鼾声如雷,但是路过一间木屋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夫郎,我们今后只能在这里落草了靠着打劫商旅为营了吗?”一女子问道。
“放心吧,石梁山易守难攻如今又在建营寨,只要这帮匈奴不倾巢出动奈何不得咱们”
“妾身倒是不在乎,只不过咱们的孩子今年才五岁,要不咱们再去淮南走一躺?”
“此事休得再提”
男人的声音提高了很多,隐隐中带着怒气
“我也想南渡,但你也看到了这帮南人端的歹毒,咱们已经渡过了淮河又能如何?为夫险些死在他们手上!
生逢乱世命如浮萍,没有人帮扶咱们只能靠自己….”房中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夫郎,夫郎莫气,以后渡河之事妾再也不提便罢”
隔了很久这男人方才顺了气,屋内传出一声长叹。
“我也心疼咱们的孩子,但淮河对岸的徐州牧在听闻刘曜攻洛阳后已经下令关闭了所有渡口,片板不得下水,并且严禁流民入境”
男人的声音逐渐柔和下来
“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我的伤势能好,这样起码能护住你们母子二人,否则…”
男人的话没有继续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孤儿寡母在强盗窝子里能有什么好下场,自己的房别人住,自己的女人别人睡,自己的娃挨别人打!
不过司马安可没工夫搭理这强盗头子下场如何,他在意的是徐州关闭了所有的渡口!
本来穿越成流民已经很糟糕了,好在他们还有希望,只要南渡淮河躲避战乱投奔他的兄长广陵郡王司马章,他就可以锦衣玉食等待全剧终。
但现在渡淮南下的希望破灭,他的脑子有些懵。
脚下一不留神踩到了一根松弛的木头山,木头应声滚落而屋子里也传出了一声怒喝。
“什么人!”
司马安滑倒在地,很快木屋有人破门而出,阴暗中看到此人身材魁梧,穿着亵裤一步跃起手中的大刀已然劈下。
一旁闪过一个灵巧的身影,只是以短匕便挡下了这膘形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