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简沉吟了一下,回道:“既如此,我也不忍。你且先行跟我回去,我找人将你家主人的尸骨送回家乡,再想办法为你赎身。”
……
阳乌出谷升蟠木,幂幂寒烟斂修竹。
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南十四已经精神饱满。
起床来到客厅,发现周礼已经坐在桌子旁,准备用早膳了。
冥王留下的纸人很好的完成了一位仆人该做的工作,烧水煮粥,擦桌扫地,让周礼过了一把当老爷的瘾。
只不过一个纸人在一旁服侍,让南十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奇怪,但是南十四也不多问,毕竟在他心中,这周掌柜那是有大神通的人。
吃饭期间,南十四又问了明月的事情,周礼只说有了眉目,等他办完事回来再说。
用完早膳,南十四又想到一件事,将随身带着的那盆兰草和玉衡剑拿给周礼看。
那兰草正是南十四刚到介休县时被青鬼所捉,神鹿救人时施法以兰草为媒,将玉衡剑送至南十四手中。
也是那一次,南十四第一次使用了虎形。
当然南十四不知道是神鹿所为,一心以为是荷姑在救自己。
其实所谓的荷姑,只不过是神鹿幻化试探南十四的一个化身而已。
经南十四描述,周礼认真的看了一下兰草,察觉不到任何的鬼神气息。
“这只是一株普通的兰草罢了,不过这玉衡剑的确有了些变化。”
周礼抚了一下玉衡剑格处的镇魂玉,只见一股明黄的气息浮现,在镇魂玉中涌动。
“依你所言,这剑格处的明珠应是吸收了那伥鬼的力量,而你变为虎形,应该是借用了这股阴魂。于你是否有裨益尚且不知,我只能说仙凡路隔,恐不利于生人,少用为妙。”
南十四认真的点了点头,但是依然没有将兰草扔下,还是随身携带。
于南十四而言,那夜互道衷曲,当真美妙。
荷姑又救了他两次,纵使为鬼,又有何妨。
他不禁想起当晚荷姑对自己说的话:“空庭冷落,不可为欢。等到明日……妾当焚香扫榻以待。”
可惜,南十四不知道,根本不存在荷姑这个人……
“等回介休时,再去那看看吧……”
带着期许,南十四扛着油纸伞朝雷州县城孔家奔去。
山上的大火仍在燃烧,昨夜又是洪水又是地动,官府出动了大量的衙役和民兵前去救灾。
城内百姓也是议论纷纷,生怕灾祸蔓延。
唯有孔家依然紧闭房门,父子二人一心烧丹。
南十四找到孔家后,趁着四下无人,轻易的翻进了孔家的院子。
孔家败落,也没多少下人。只有丹房白烟袅袅,日夜不坠。
南十四小声的问了油纸伞中的孔氏,确定她居住的房间,悄悄的钻了进去。
只见孔氏躺在床上,被子凌乱的盖着,而她的脚却在外面,脚踝处被胡乱的包扎了一下,地上还有殷殷血迹!
“果然是躯体受了伤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南十四将门窗关好,这才把孔氏的鬼魂放出来。
“我已把你带到,先行回魂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孔家父子二人议论声。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推门而入。
南十四不管孔氏,自己先翻身上了房梁,反正孔氏是鬼,二人也看不见他。
“没道理啊,脚踝乃三阴交,肝、脾、肾三条阴经的交会,肝藏血、脾统血、肾藏精,以脚踝作引,理当将药材融合,为何丹仍不成?”
这话是儿子孔明礼说的,又听父亲孔知书道:“此炉所用药皆为阳,恐左脚为阳,又脚为阴,这次再取右脚为引,可阴阳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