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和狄瑾佑联系了,从未上次和他见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任何消息。他要结婚了是因为我对他说,让他表现的对我没兴趣么?所以屈瑾天就不会再纠缠我了?
屈瑾天继续说:“虽然他没有邀请我,但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你去参加婚礼,若是你能同意我做你去参加婚礼的男伴,我就将鲁宁和你的那家咖啡店也还给你们。”
我看向鲁宁,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她面前,这个男人这样要求我,实在是可恶。
“桃子,你自己决定,我都可以。”鲁宁知道我的尴尬,帮我做了选择,但我看到她眨了下眼睛,我们之间的小暗号,我知道她是让我去。
虽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但能帮她争取更多,可能也不算输的太难看吧。
律师重新打印了合同回来,就在医院里他们两个人都签了字,约好了办手续的时间,屈瑾天就和律师走了。
鲁宁坐在走廊里的等待椅上,我坐在她身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桃子,说点什么,别这么空着,我怕。”鲁宁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心揪着,许久后才开口说:“我以前和你说过,屈瑾天如果有小三了,我就把她陈尸太平洋,我现在就想把我自己淹了。”
虽然这样形容并不贴切,可我就是这种感觉,屈瑾天看样子是不打算放了我,他还要拿着我去威胁狄瑾佑什么我不知道,但就像狄瑾佑说的,一旦屈瑾天拿到了鲁氏集团,接下来所有的心思估计就是对付他了。
虽然狄瑾佑要结婚了,屈瑾天却是完全不信了,说实话我都不信,这么短的时间找个女人结婚容易,真的付出感情太难,屈瑾天要我和他去参加婚礼,分明就是去看热闹的。
鲁宁听了我的话突然笑了:“胡说,你又不是小三。”
我心凉的说:“屈瑾天就想将我推到那个位置去。”
“躲着他吧,能躲着就躲着,我知道我拖累你了,你是担心我才留下来的是不是,不然你大可以不管我走掉的,怎么可能被他这样威胁。”鲁宁轻轻抱住我的胳膊,喃喃的说道:“没想到,离婚能离的这么平静。”
“鲁宁”
“嘘,不用安慰我,我也和你说说心里话。”鲁宁换了个姿势,非常依赖的靠着我,也只有在我身边她才会显示出这样的脆弱面:“其实,我挺喜欢屈瑾天的,就算他把我爸公司弄成这样,我还总是觉得他只是希望得到的更多,喜欢更多的钱。我没想过他会要和我离婚,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干脆的就同意了。”
“但是。”她轻轻按着自己的胸口说:“心疼。”
我眼泪忍不住直接下来了,鲁宁依然轻轻的说:“其实他是个很细心的人,在生活上尤其如此,米勒送给我们家的那些花草,都是他亲自管理的,修剪的特别完美,他喜欢喝我做的咖啡,其实我知道很难喝,但他能一杯完全喝完,还夸奖我做的不错。”
“我没想过和一个如此有钱的男人生活会过出一股平淡的滋味来,他并不在意钱,也不是一定要追求名牌奢侈,也可能这是他故意做给我的假象吧”
鲁宁长叹一声,我也靠着她,她哭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继续小声说:“直到刚才我心里还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签字了,签字了,就彻底和他没有关系了。可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可挣扎的,如果我不同意,最终还是会去法院,因为结果已经注定了,他要的结果。”
“而我就这样安慰自己,到时候我能拿到的一定没有现在的多,能将那些股权全部拿回来,已经是万幸。”鲁宁坐起来看向我说:“以前不觉得这些有多重要,就像是挂着一个名号,现在才明白,这看起来简单的百分之几,决定着的,是命运。”
我将她抱在怀里,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拍着她的后背说:“好了,鲁宁,不想了,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我只要她好好的。
鲁宁哽咽着问我:“桃子,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爸爸会不会”
“不会的,不要胡说,叔叔会好起来,你也会更成熟起来,然后和叔叔一起将鲁氏拿回来。”我也知道自己说的容易,小一半股份已经被注资去了别的公司,除非将那个公司吞回来,否则股份已经散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聚集回手里。
“我该怎么办”鲁宁泣不成声,我只剩下心疼。
我不明白,屈瑾天和狄瑾佑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两个人之间争斗,将所有的人都燃成炮灰都不肯罢手么?我们又有什么错
鲁老爹睡了,鲁宁不放心就呆在医院,我不放心她便留下来陪着她,我将狄瑾佑妈妈辈的那些事情告诉了鲁宁,她听完之后问我:“就算这样,这么多年了,儿子出息了,生活圆满了,还有什么要争的?”
“我猜测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安全感。”我说。
这也是我目前能做出的唯一猜测了,因为不安全所以才会这样拼命的争抢,觉得不管拿到都少都不能安慰空虚的心。
鲁宁说:“屈瑾天告诉过我,他以前生活并不富裕,但是也绝对不是穷,他很小的时候就和他妈妈去了荷兰,在那里长大,生活,接受教育,怎么会有不安全感。”
我也不知道,就算是单亲家庭长大,也一样可以活的健康阳光,就算有一个变态的妈,可我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女人能歹毒到宁愿毁了自己儿子的人生观,也要将自己那些无处宣泄的仇恨全部灌输给他。
“可能是希望强大到可以俯视任何人吧,他好像喜欢这样,你爸爸现在比他强,就被他盯上了,然后”我叹息,我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但一个变态的想法,也不是别人随意能揣摩的:“他的公司一开始就是以一个女人的性命为代价换来的,接着他又利用了狄瑾佑母亲的财产,不管这个公司多么的强大,他都会觉得不是自己的,这是人内心不安宁导致的。”
鲁宁点点头说:“他晚上睡眠确实很不好,他一直和我分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