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我难道就不能出现,”那人轻挑唇角,笑容一如暖阳,
他穿着白色上衣,裁剪得恰好到处的西裤将两条长腿展现无遗,混血的五官加上桀骜不驯的棕色短发,在人群中显得极有辨识度,
这是牧屿,
“我和人打了个赌,”他挑眉说道,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与其说是打赌,不如说是受人之托,帮你争取这最后一次”
打赌,
帮我争取,
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牧屿已经牵起了我的手,
“你干什么,”我急忙挣脱,
四下的宾客一下子都站了起来,见这场景,还以为是要抢新娘了,不料抢的却是伴娘,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别人的婚礼,要闹你到别处去闹,”我压低声音吼道,
“我知道是那位保镖小姐的婚礼,”牧屿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何芹,笑得愈发的人畜无害,嘴里说出的话却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不过即便没有伴娘,婚礼也是能照常进行的,不是吗,”
说着,拉住我的手,径直朝教堂外走,
他的力气很大,我一时半会儿根本挣不过他,回头求助地看向身后的何芹和魏然,他们显然没料到竟会发生这样一幕,依旧愣在原地,根本还没回过神,
在这时候,突然有道人影拦住了牧屿的去路,
这人身上仿佛散发着丝丝寒气,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如雕刻而成,每一个五官都近乎完美,
上一次看见他是在法国,那时他站在黑漆漆的门口,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一刻,我却清清楚楚地瞧见了他铁青的脸,
“以以诺,”我怔怔地喊出声,接着又忍不住改口,“秦秦先生,你你怎么会来,”
“我说过会来,就不会食言,”他语气冰冷,只是这冰冷似乎并不是针对我,
“顾云歆,你该不会要在这时候反悔吧,”牧屿忽然问道,
反悔反悔什么,
我看着他依旧微笑的脸,总觉得自己好像跌入了什么陷阱,
“不是说好一回国就和我结婚吗,难道你得了失忆症,”牧屿接着问,
他问得十分认真,丝毫不管近在咫尺的秦以诺,脸色究竟有多难看,
回国和牧屿结婚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回想起之前他说和人打了个赌,我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或许牧屿这是在演戏,
可他为什么要演戏,今天是何芹和魏然结婚的大喜日子,他这样一闹,我今后该怎么面对何芹,
我正要开口解释,秦以诺已经伸手推开了牧屿,那眼神,像是在赶走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我可以容忍你从我手上夺走秦氏,但她,你休想碰一根手指,”
“凭她是你的过气前女友,还是凭她为了逃避你,远远地躲去了法国,连生下孩子都从没通知过你,”牧屿反唇相讥,
他问得不知死活,连我都听得有些心惊,
问这些问题,无异于是在触秦以诺的逆鳞可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秦以诺的逆鳞的,
我诧异地看向秦以诺,他身上的气息凌厉得出奇,一双漆黑的眼睛更是冷到了极致,
“云歆,跟我走,秦以诺可以给你的,我照样也能给你,”牧屿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