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有心人眼中,尤其是那些受困于资质迟迟难以突破的筑基后期修士看来,夺取他人金丹,就成为了一条证道的捷径。
炼化他人金丹也能顺利突破到结丹期,但终归是外物,哪怕重新炼化,也比不上那些正儿八经一步步靠自身努力结丹的修士,并且这中间还有所损耗。
比如这位灵宝阁的长老,运道很好从玲珑宝箱中开出了一枚中品金丹,但经过他炼化之后,却退化成了下下品的金丹。
老道讥讽道:“在正宗的金丹修士眼中,这种走捷径小道的被称为伪丹,也就比筑基期强一些罢了。”
会台上拍卖已经开始,但都是些王贲不感兴趣的物品,倒还不如和老道交谈,多多打探一些有关修行界的消息。
“你与那灵宝阁的金丹修士结了仇怨?”王贲听出他语气中颇有些不忿,便顺势问道。
老道也没隐瞒,当即说道:“仇怨谈不上,只是曾经打过几次交道,勉强也算是同道中人吧。”
他所说的同道中人,应该算是赌友了,那灵宝阁的金丹长老也嗜好开宝盒,并且和这老道一样,一门心思的钻研不同宝盒的‘诀窍’。
这回能够从玲珑宝盒中开出金丹,便是他从开盲盒的‘诀窍’中悟出来的,据老道称这灵宝阁的金丹长老近期欣喜非常,逢人要自夸自擂一番。
他夸赞的倒也不是顺利结丹的修为,而是对开盲盒的研究成果,在此人看来,通过玲珑宝盒开出价值不俗的宝贝,这个过程要比自身修为境界提升,更值得骄傲和得意。
王贲心想这人也真是彻底沉迷进去了,当然,看着旁边老道士也是一副羡慕嫉妒的模样,显然与那灵宝阁的长老一样,同样是沉迷于开盲盒的乐趣中。
此时拍卖会已经过了一半,当台上修士展示出一块白玉镜子时,王贲便坐直了身子,打起精神。
这块白玉镜子便是他此次参加拍卖会的目标之一,其中封存着一门唤作五雷法的筑基法,品质不低,在天地人三个档次中能排进地法。
这门五雷法起拍价就要五千块下品灵石,最低五十块灵石加价一次,上不封顶。
东西摆出来之后,立刻就在会场上引起了一片议论,参加这场拍卖会的以练气修士为主,都算是才刚刚迈入修行门槛,领略了修行之妙后,自然是期望能够在这条大道上走得更远。
筑基就是拦在他们前面的第一道关隘,虽然筑基境界不高,但也非常重要,尤其是对于那些有心冲击金丹、元婴等更高境界的修士而言,他们必须要将筑基修持好。
低档次的人法筑基不可取,最起码也是地法筑基才有资格冲击后续的金丹乃至元婴期。
气氛火热,台上的主持修士自然是分外高兴,又大力夸赞了一番这五雷法,活跃气氛,王贲见状却是轻轻摇头,看来想要拿下这门筑基法,怕是要多花不少灵石了。
很快,拍卖开始,果然不出他所料,刚刚抬出低价,就有人直接开始击败块灵石的加价,不一会儿功夫,就将这门五雷法给抬到了七千块灵石的高价。
王贲自然也是哄抬价格的人中之一,旁边的老道摇头传音:“这门五雷法也就值八千块灵石,否则就是亏本买卖。”
“八千?”王贲略作沉吟,在这过程中,五雷法已经被抬到了七千五,他干脆直接加价到了八千块灵石。
场上为之一静,八千块灵石不算小数目了,尤其是对散修而言,他们没有宗门师承庇护,在外行走危机四伏,每一块灵石都是他们费劲千辛万苦,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
当然,也不能说散修都是穷鬼,其中不乏一些身家颇丰之人,比如王贲旁边这老道就是个大富豪。
宗门弟子往往都依靠着门派发放的任务赚取灵石,甚至一些精英弟子还能得到宗门定时发放的资粮,相当于固定工资,旱涝保收。
至于散修就很不稳定了,往往都是冒着风险,甚至干些杀人夺宝的活计,有时来钱快,有时则颗粒无收。
但王贲也从这场拍卖会上发现,散修们更舍得花钱,消费观念与宗门弟子截然不同,或许是因为他们常常行进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并无攒钱的想法,更愿意将灵石花出去,换成能直接带来提升或安全感的丹药、法器以及功法。
眼下竞价这门五雷法的也多是散修,当然,王贲如今也是散修打扮,他将价格抬到了八千块后,一时间没有人再跟着竞价。
台上修士大喊:“八千块灵石第一次!八千块灵石第二次!”
“八千两百块!”这时台下有人忍不住又加价了两百块灵石。
王贲不等台上喊数,再次加价三百:“八千五百块!”心中算计,若是那人再提价,哪怕只提一百块灵石,自己也不跟了。
他的心理价位只是八千五左右,而刚刚喊价的修士心理价位明显更低一些,这回没有再竞价,最后五雷法被王贲拍下。
老道摇头晃脑:“五雷法虽是地法筑基,但其中所需的几种材料在这东海可不多见,更何况,雷法筑基对环境要求也很高……总之你这八千五百块的灵石花的不值当。”
“值不值在我,不在你。”王贲瞥了他一眼,怀疑这老东西在故意搞自己心态。
拍卖会还在继续,五雷法之后又达成了数笔交易,其中额度最高的当属一把中品法器飞剑,被头顶包厢中的修士以两万枚灵石的巨款拍下。
由此可见飞剑的价值实在不菲,王贲想到自己炼化的那枚剑丸,不提其中隐藏的隐秘,剑丸本身就比飞剑更高端一些,其次还是上品法器,若是拿到这场拍卖会上,说不得能卖出五六万,乃至上十万的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