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绪仍旧乱飞着,我猜我定像极了那摘星崖上的孤魂野鬼。围着摘星楼徘徊、游荡。 我转着转着,发现墙上有个机关!那个盖子与墙结合地方的青苔比其他地方要深一些。 我终于从悲切中抽出来一丝理智,好奇想知道这个机关是干什么的?打开那个如果不是岁月残食根本发现不了的盖子,我看见里面简单的开关,用左血染教给我的机关术破解了之后,大楼突然间连带着大地晃动了起来。 我心想,不好!楼要塌了!赶忙使劲跑到空旷之地。但是来不及了,我虽尽力跑出去很远,但是掉下来的青瓦片扎入了我的小腿上。真是好奇心会害死猫啊!但是猫有九条命,我却死不了。我偏要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瞬间就像话本里唱的那样,原来是姹紫嫣红开边,现在都赋予了断壁颓垣。崖上虽然接近云层不是很干燥,但是楼塌下来的一瞬间,也是够呛人的。伴着大楼长得那些杂草,因为大楼的塌毁而失去了生机。原来除了长生不死的东西之外,生命对于芸芸众生都是脆弱的。我用袖子捂住嘴,望向了那堆废墟里面,想看看之前的那些故人的白骨是否还在里面,珍宝还在不在? 里面的字画以及珍宝看来是都没了,我找了半天连块金渣渣都没有看见,包括那个时候豪华大理石地板也没有看到,甚至连那些死去的大侠的白骨也没有了!我很失望!但是这些东西的消失,同时印证了我懂的一个猜想。有人回来过摘星崖,并且毁掉了一些东西。难道是那群带走我的人? 到现在为止,一些我不得不去面对的故事正在向我走来,他们或者是好的,或者是于我不利的。我都不想要,但是如果我逃不过去,就不得不去面对了。 我重重叹了一口气,正要从大石块上起来,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我在废墟中发现了一堆盒子。 我我把拉开周围的尘土,将它们都捡了起来,然后接着坐在一块废墟上仔细观察着它们,木盒子上面写着‘八宝玲珑盒’五个字,这应该就是盒子的名字了。 我翻到另外一面,然后上面写着‘不可强拆,否则后果自负。’呵,这口气可真够大的。都没说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然后就自信满满的认为人们都会打开这个机关盒。 我边吐槽边转向另外一面,上面写着‘此乃珍宝,不能入火,不能入水。’我去!还真是好东西啊!怪不不得人家说不可强拆呢。真是错怪制造这个盒子的人了,对不起哈! 一共八个‘八宝玲珑盒’,我将裙子外面的一层纱撕了下来,将盒子兜了起来。 然后准备跳《天轮回.斩红尘》,我回想起了很多事。那个一百面前后来离开我的恋人,他的眉目曾经也很是柔和,像是温柔乡。他就像左血染一样,对我一直都温文儒雅,只是两个人不同的是,那个恋人只对我一个人才会那么柔情似水。而左血染对每个人都很温柔。 怎么会想到那个人呢?明明已经不爱了,现在却拿他和左血染作对比。根本没有可比性,那个人按照普通人的活法已经死了。现在令我开心的是左血染,令我心痛的也是左血染。现在我只剩下痛了,所以该把他忘了。 我站在崖边看着云层底下的大好江湖,看着歃血盟的方向,不能再不舍了。放弃是对我最好的选择。我踮起脚尖,跳起了《天轮回.斩红尘》。 崖上凌冽的秋风依旧吹着,舍不得,求不得,放下吧! 跳完之后身体也没什么不适,只是满脸的泪水仿佛在嘲笑自己曾经的多情。头不再那么沉重,流了一地血,好像也没什么事。我于是带着盒子下山了。 途经无量山,我浑身衣服上沾满了血。虽是已经忘记了一些感情细节,但是仍旧想要去看一看南柯梦,看看这个有趣的孩子现在的模样。我想到便去了。普通人终究会有死的时候,在世期间能多看一眼有缘人就多看一眼。 那个叫楚云深的仙子还在自己的雅致的草屋旁钓鱼,我靠近他想要和他打个招呼,顺便问一下他的伙伴李墨白带着南柯梦在哪里?结果我的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一股无形的气力弹开了。 这一弹还弹斜了,把我弹到了小溪中。我赶忙将包裹扔上岸,然后自言自语的拍着胸口说:“幸好没碰水,幸好没碰水。” 我弹到小溪里溅起了很多水,溅到了仙子的身上。那个仙子清冷的看向我,我赶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过来,帮我擦干净。”他的手缓缓抬起,衣襟在秋风中飘荡,那么纤尘不染。 “啊?”我没想到他居然要求我帮他擦干净他身上的水,仙子不应该是其他人都是蝼蚁,只有自己才是最纯洁的嘛?就像四年前他对李墨白那样子,任你怎么烦我,我自归然不动? 但是我理亏啊,我就躺着水过去了。我自己没注意到,我经过的地方溪水都变成了血水。我抬起袖子就给他擦,结果一下下去。仙子的脸上留下了红色的血迹。那血迹画在他的脸上,竟然像左血染祭祀时候的鬼画符,虽然两人气质截然不同,但都是那种能把别人的缺点变成优点的完美之人。 想到左血染我的心口一疼,我是不喜欢他了。可是当他的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的那一霎那,我仍旧是有爱的。不应该的,我不应该还不喜欢他的。那为什么一想到他的脸还是会难受呢? 难道我对他又一见钟情了?这也太可怕了吧。难道只要左血染活着,我就算是跳了《天轮回》,也会一遍一遍的爱上他? 我盯着仙子的脸,神思却飘到了左血染那里。 “你不会葵水了吧?”仙子清冷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啊?”我缓过神来,赶忙拉远和他的距离。 “什么葵水?”我问道。 “你一个女孩子居然不知道什么叫葵水?”他深邃如浩瀚星辰的眼睛看着我。 “那你知道你告诉我吧?”我站在小溪里说道。 “你先上来啊,秋水比较寒。”他将鱼竿一甩,甩到我身边,大致意思是让我拽着他的鱼竿上去。这个人,刚才还让我帮他擦水,现在又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我拉着鱼竿,他手指一指,我便被鱼竿甩上了岸。那个力道刚刚好,我正可以在岸上站稳。 他看着远方红色的血水越流越远,纹丝不动的问我:“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我正愁没衣服穿呢,赶忙答应了下来:“要的,要的。” “进屋,右边走那个屋子,里面有个衣柜。如果你脑子不算白痴应该看得出来哪里是衣柜。衣柜右边第一套衣服没有穿过。你拿出来用吧。”他依旧像一座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我不用那么好的就行,随便一套旧衣服凑活凑活就可以。”我解释道。 “你理解错了,我不是不好意思给你穿旧衣服,而是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用过的东西。”那个仙子一下怼回了我的自恋。 “哦,这样啊。”我道。 “还有,拿完了衣服换好了之后,记得将你动过的地方擦一遍。”仙子说道,语气里虽然没有满满的嫌弃的味道,但是这句话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哦。”我回应道。 他说完这句话便继续认真钓鱼了,仿佛我从未来过。 我进了屋子然后找到了那件衣服换了下来,换好之后我隔着支起来的窗户问他:“小仙子,那个擦东西的布在哪里?” “客厅,家私柜最底下一层。”他简答的回答了我。 “哦。”我说完便去找家私柜,然后找到了抹布认认真真的将我碰过的地方擦了一遍。我把我的那个裙子扔在了外面的草地上,然后收拾完屋里出来打算烧了那个裙子。 “小仙子,你们家有火吗?”我继续问道。 他的一只手抬起,然后一打响指,我的那件裙子着了起来。我简直看呆了,这个人真的是人吗?他明明一直坐在那里钓鱼,怎么知道我要把这个裙子烧掉? 我终于收拾好了一切,然后跑过去坐在离他身边远一点的地方问他:“你刚才说的葵水是什么意思?” 他眼睛慢慢的打量我,看到我光着脚,腿晃来晃去,那双明亮如星辰一般的眼睛又盯着我的脸说道:“你娘没告诉过你,脚不能随便露出了给别人,尤其是男人看吗?” “没有啊。”我老实回答道。 “你在这里呆一下,我进屋。”他将他手中的鱼竿交于我,然后四年来我第一次看他起身。他的头发和左血染的头发一样乌黑,也像左血染那样长。简单的用一根白色的绳将头发的一半扎了起来,其余的一半披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