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天又下起了大雨,只好停到路边的客栈歇息,等回到叶府,天已经暗了。
秀福苑内,房碧珍依旧昏迷不醒,她的贴身婢女帮她更换了衣物,换了新的枕头塞在衣下。
折腾一天了,叶衡和叶南瑄回屋歇息,叶昕则吩咐佳禾去将房碧珍的“老朋友”世大夫寻来,正往秀福苑走去。
此刻迎面走来的是叶佳媚和叶逸,依稀可以看出叶佳媚是在哽咽着啜泣,她便吩咐佳禾先将大夫带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叶佳媚听到大姐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哇呜”一声大哭起来。
“我都要怀疑二姐和我都不是我爹亲生的了。”叶逸长叹。
原来,叶昊宇听闻此事后立即从宫中火急火燎赶回府内,待见到榻上美人苍白的神色时,心底无声的刺痛。
他带着怨气不分青红皂白将叶佳媚数落了一番。叶逸看不过去,顶撞了几句,二人便被轰了出来。
“跟大姐走。”叶昕怜惜地摸了摸二人的头。
走到秀福苑时,世大夫已经把完了脉。
他道:“还好,母子平安,只是受了点风寒。这些药早晚各煎熬一副,身体便能逐渐恢复过来。”
话音刚落,榻上的房碧珍缓缓睁开眼,眉头微微蹙起,霎时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挣扎着坐起身来,右手不停地摸着小腹。
“珍儿,你醒了!”叶昊宇欣喜若狂地握住她的手。
叶昕看着她,目光灼热,贺喜道:“房姨,放心吧,孩子没事。”
房碧珍看到叶昕时却突然发了疯似的颤抖,手指指向她,嘴里嘟嘟囔囔地喊着:“你…你想害我!”
“房姨别胡说!大姐当时都不在马车里,怎么可能害你?”叶逸反驳道。
“不可能,她分明……分明将我绑了起来。”
叶昕笑了笑:“房姨,莫不是烧糊涂了?”
这时,那个从河中救起房碧珍的中年大叔走了进来,看到叶昊宇的动作有些一愣,大叫道:“放开我娘子!”
叶昕挑眉,道:“这位大哥,你既然下水救了我房姨,叶府定会给予赏金,何况我房姨已然是有夫之妇,怎么就成你娘子了呢?”
中年大叔有些懵然,不是说好救上来就是他的女人了?事到如今人是救上来了,好处倒是没捞着,心下涌动着一股怒意:“事先谈好的可不是这样的,你什么意思?”
周围人听得一头雾水,唯有房碧珍暗暗流了把冷汗,眼见事情即将败露,只能先封住男人的嘴才能挽救。
她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道:“老爷,我看到他们这般闹腾就犯头晕。”
“好好好,你快躺下歇息。”叶昊宇温柔地哄着她,转头便命令众人出去。
“老夫先行告退了。”世大夫依言退下。
那中年大叔显然没想就此作罢,他道:“怎么?这就是要毁约的意思?我庄某虽没有富贵命,但也没那么好糊弄!”
他姓庄,名旺财。务农为业,靠卖菜勉强维持生计,是村里有名的无赖,经常挑逗良家妇女,品行极端恶劣。
房碧珍也正是看上了他这一点,便命婢女收卖他,条件是救完人便将其许配予他。
上一世,叶佳媚便是嫁给了这样一个无赖,过着吃不饱饭睡不好觉的日子,最后在某一个喝醉酒的夜晚,家暴至死。
“一派胡言!你根本没与我们谈条件便跳下水救人了!”叶逸虽不喜房姨,但面对此等无赖之举也看不下去。
庄旺财怒瞪着他道:“下水前是没谈条件,但落水前谈好条件了。”
这么一说,叶昊宇倒是在其中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问道:“你说什么?落水前谁与你谈条件?”
庄旺财讥笑,正欲开口,房碧珍便大吼:“闭嘴!”
越是这样,越显出似乎在心虚着什么。
“怎么,不能说吗”叶昕笑了笑,双手环抱,看好戏般靠在柱子上,转头问道:“你刚说,落水前谈的条件是?”
庄旺财已经意识到原本的生意应该是谈不成了,再看叶府的装修,便将事情全盘托出,说不定能捞到好处。
“你的意思是,此次落水早有预谋?”叶昊宇听完后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