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灿灿还没得及反应,就看着一个满脸怒火的女人冲到他们身前,小手一挥,她带来的人就牢牢地将袁毓忠的人按在了地上,包括袁毓忠。
警察很显然一愣,但很快就将他们分开了。并把在场所有无关人士全请了出去,女人毫无惧色,望着被推走的手下,她只轻轻地交代了一句。
“门口等我。”
袁毓忠拍着身上的灰起来后,久久不改的神色竟然变得有些慌乱,像是保护袁闻芮一般,将她护在了身后。
“你这样做,你父亲知道吗?”
女人连正眼都没瞧袁毓忠,绕到了袁闻芮身后,抬手就拍在了她后脑上。
啪的一声,还挺响的。
“袁闻芮,你再给我装,我弄死你信不信?”
袁闻芮转身望着女人,至少缓了三秒才想起她是谁,拢了拢被打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袁闻芮不改面色,挑着眉道。
“别一天到晚只会用嘴说,这里是警局,你能把我怎样?”
最后一句话袁闻芮说得很轻,但齐灿灿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女人哼哼地笑了几声,在包包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条带着血的底裤直接甩在了袁闻芮脸上。
底裤顺着袁闻芮的脸滚落在地。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袁闻芮咬着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眸中写满了厌恶。
齐灿灿看着底裤上的血早已发黑,应该是有一段时间。
“我懒得听你说那么多,袁闻芮,我告诉你,别试图让胡章林替你顶罪,你们!都该死!”
女人毫不避讳别人的眼光,从地上捡起了底裤,她的手明明就在颤抖,可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
将其装进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后递给了警察,她淡淡道。
“你们要的物证我找出来了,请务必立刻做鉴定!我等了你们几个月,你们连个屁都没查出来,告诉我,国家的饭你们是不是白吃的?”
她一点也给警察面子,说得直白。
警察教育了女人几句,还真的分出几个人动身去鉴定了。并且把宋旭与袁毓忠带来的录像一同带走了。
走前,宋旭暗自向齐灿灿点了个头,那抹笑容,带着说不出的释然。
齐灿灿张了张嘴,始终没吐出半个音节,数秒后,瞥开了视线。
等他们走远,女人继续叫嚣着。
“你等着,下一个就是你!我有的是时间。你不进去,我就住在警局了!”
袁闻芮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半眯着眸,讥讽道。
“谭乐琪,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才舍得拿出来?这血什么时候染上去的谁知道?”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齐灿灿想了很久都没想起在哪听过。看模样,谭乐琪对袁闻芮的恨意不比自己少。
袁闻芮笑得肆意,她轻戳了一下谭乐琪的肩头。
“怎么?为了诬陷我。去医院补了个膜?”
似乎是这句话刺激到了谭乐琪,她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讽刺道。
“哟,你还挺清楚的,我刚才好像没说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吧?心虚了?袁闻芮,我还真挺喜欢你狗急跳墙的样子,怪不得唐纪修不喜欢你,我是男人,我都讨厌,啧啧。”
提到唐纪修,袁闻芮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齐灿灿身上,瞪视了片刻,她扭头冲着谭乐琪道。
“我没什么好心虚的,你也别想着刺激我!纪修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这种千人骑的烂货?我是你,我真的没脸活下去!”
回想起在深山中发生的种种,谭乐琪的双眸嗜血般猩红,直到现在,她都觉得浑身难受,且胃里阵阵翻滚。
“我当然要活着,我不活着怎么亲眼看你下地狱?贱人!”
谭乐琪不顾形象地吐了口唾沫在袁闻芮脸上,随即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谭乐琪足足比袁闻芮高了半个头,似乎是用足了力气,很快就把袁闻芮压在了身下,单手扯着她的头发,抬手就是数掌。
袁毓忠和警察去拦,由着是女人,他们也不好太用力。谭乐琪就是不松手,嘴里骂骂咧咧的,两人被分开了一小段距离,她手掌中还揪着袁闻芮的头发。
齐灿灿一脸震惊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心里却不由为谭乐琪鼓掌,简直大快人心!
袁闻芮疼得眼里溢满了泪水,袁毓忠一脸心疼地搂着她,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袁闻芮的情绪非但没缓和下来,变得越发激动。
半响。谭乐琪忽地松开了手,站直后却是话锋一转。
“袁闻芮,你别一口一个纪修叫那么亲热。据我所知,唐纪修好像没和你领结婚证吧?哎哟,这样也好,你死了都不用离婚,他都是自由的。”
话落袁毓忠身子一僵,质问道。
“闻芮,她说得是真的吗?”
不止袁毓忠,连城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唐纪修是夫妻,可谁能想到是无名无实的,他搭上了女儿,就算袁闻芮真的有事,唐氏也可以站出来说与他们毫无瓜葛!毕竟不受法律保护。怪不得事情出了这么久,唐家没有一个人表态,完全一副置身事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袁毓忠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转为了疼惜。他的态度很奇妙。自从谭乐琪出现,他再也不像方才般强硬,且惜字如金。
袁闻芮死死地咬着牙,没有解释半句。
一阵沉默后,袁闻芮哼笑出声。
“那又怎样?只要纪修爱我,领证是早晚的事,你以为我在意那一个本子?”
“哈,你别笑死我了,你不在意你干嘛一脸吃屎的表情?”
谭乐琪挑衅般道。
“他的名字下面。压根不想写你。你这样自我安慰能骗得了谁啊?再者你出得去吗?杀人犯!”
顿了顿,谭乐琪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虚指着站在一侧的齐灿灿。
“你说我说的对吗,灿灿。”
谭乐琪叫的亲昵,自然而然将话题转向了齐灿灿。
齐灿灿还没来得及思考谭乐琪的话,袁闻芮就大力地推了齐灿灿一把,指着她的鼻尖,恶狠狠地骂道。
“齐灿灿,你还不死心?你还想勾引纪修?”
齐灿灿嫌弃地微微侧过了脸,懒得与袁闻芮说半句,看警察的举动,袁闻芮多半嚣张不了多久了。并非齐灿灿软弱,只是她的家教告诉她,不要和疯子一般见识,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可谭乐琪像是不愿错过好戏般。
“灿灿,你快告诉她,你会替她好好照顾唐纪修的。不然她死不瞑目,夜里爬进你的梦哦。”
一句话彻底地挑断了袁闻芮的理智。就算被警察质问,被谭乐琪打,她都没有这么激动,唯有想到齐灿灿还会死皮赖脸地缠着唐纪修,她的心就像被巨石碾压一般,气愤、不甘心。
“你敢?齐灿灿,你就是个遗孤,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为你恬不知耻地生下个畜生,就能站稳脚步了?试问唐家谁能接纳你啊?”
闻言袁毓忠不可置信地紧盯着齐灿灿的双唇。谭乐琪则笑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们。
齐灿灿冷睨着袁闻芮,默了片刻,她推开了袁闻芮。
“你看我敢不敢?”
如果袁闻芮不提不甜,她也许还能冷静些。
齐灿灿压低声音,贴在袁闻芮耳侧笑说。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还有孩子呢,你说唐纪修舍不舍得我?”
袁闻芮一脸狰狞地举起了手掌,在落到齐灿灿脸颊的瞬间。齐灿灿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咬着牙,用尽力气回击过去。
袁闻芮也许没想过齐灿灿会动手,应力摔在了地上。
齐灿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声道。
“这一掌,为了我昔日的忍让。”
话落齐灿灿俯身又是一掌,袁闻芮还没有站起来的余地,脸就被甩到了一侧。
“这一掌,为了我无辜的孩子!”
看着袁闻芮狼狈至极的模样,齐灿灿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动了手,反而打完以后心情顺畅了不少。她此时才惊然发觉,原来她一直在意袁闻芮与唐纪修结婚,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毕竟没人能轻易接受自己是失利的一方,特别是长达十几年的感情。
袁毓忠见状扶住了袁闻芮,低吼了一声。
“齐小姐,我看在与唐家多年交情的份上,给你最后一丝面子。你别太过分!”
袁毓忠再气,总不能去打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