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幕僚就道,“她那哥哥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女的是傅廷琛的心上人,有她在手上,害怕他不乖乖听王爷的话吗?哈哈哈”
牧王大笑,点头道,“傅廷琛啊傅廷琛,你也有今天?”
虽然大婚之日,云芫儿说了她才是真正的太子妃,但他看傅廷琛的脸色,却分明真的很震惊,傅廷琛躲云芫儿躲了十几年了,满朝中谁不知道,所以看他那截然不同的脸色神情,牧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傅廷琛是真的想要娶这个叫林荞的女人。
“来人,替本王传信给傅廷琛,”牧王心情极好,“告诉他,本王和他心爱的女人,在长林山下等着他!”
“是!”
长林山其实并不巍峨,但林木极多,倒也不负“长林”二字!
傅廷琛黑着脸,看着不远处那个被吊绑在木架上的女孩子,傅廷琛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昨天晚上,当浑身是伤死里逃生的大胡跌跌撞撞赶回来向他报信,道林荞和慕容琰都落入牧王的手里时,傅廷琛就知道不好!
这些年来,牧王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一直跟他明争暗斗,但之前还碍着傅君桓嫡生的两个皇子,想着皇帝未必肯把皇位传给宗室子侄,但自从傅廷琛被册立太子后,牧王的野心就暴露无遗。
这其实是个很让人看不懂的事儿,傅廷琛太子之位已定,按理,牧王该死心才是!
但牧王却反其道而行之,他开始处处针对傅廷琛,他也确实有能力跟傅廷琛叫板,这些年来,傅廷琛的烈焰军所到之处战无不胜,但牧王的西林军也不是吃素的,每每和烈焰军杠上时,烈焰军也很头疼。
在牧王的心里,他是看不起傅廷琛这个皇帝的私生子的,他总觉得自己比傅廷琛更具文韬武略,傅廷琛若不是皇帝的私生子,被皇帝处处护短放纵,这大鲁战神的名头,哪里能轮得到他傅廷琛?
但再不忿,有傅君桓在,牧王就得一直被压着,等到傅廷琛成为太子后,牧王就愈发悲愤,他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动手,等傅廷琛登了基,自己就得被傅廷琛压一辈子了!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可是傅君桓心里眼里都只有傅廷琛,他想夺太子之位,从皇帝这里是行不通了的,那么,就只能在傅廷琛身上想办法,可是傅廷琛却是油盐不进的性子,这么多年他也没能将傅廷琛啃下来过。
如今傅廷琛成为太子,势力更胜从前,他再想拿捏傅廷琛,谈何容易?
然而古人有句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牧王想尽办法也无处下手时,终于被他发现了傅廷琛的软肋!
林荞!
原来,傅廷琛喜欢这个叫林荞的女子!
牧王悠闲的负手看着傅廷琛,神情安然的似在等客人来闲聊小叙。
傅廷琛带着人,一步一步的来到跟前,在距离牧王十米远的地方停住脚,他看着牧王冷笑,“堂堂牧王,挟持个女人来要挟孤,算什么能耐?”
牧王却不在意,“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这不,太子殿下不就乖乖来了?”
傅廷琛看看被吊着的林荞,再看看四周,就有些疑惑,问道,“还有一个人呢?”
“你说她那个哥哥吗?”牧王拍手大笑,“要说他俩也真是兄妹情深,这女人说你若敢吊我哥哥,我就咬舌自尽!”
兄妹情深?
傅廷琛眯了眯眼,“所以”
“所以本王为了保住你心爱女人的命,就只吊了她一个,”牧王笑得极高兴的样子,“傅廷琛,本王待你是不是很够意思?你应该感激本王!”
傅廷琛笑了,他向牧王道,“你抓了她,又这么大张旗鼓的叫来本王,是想干什么?”
“太子殿下,本王想干什么,您能不知道?”牧王笑得讥讽,笑着笑着,他忽然脸一沉,“太子殿下,你是想她活啊,还是想她死啊?”
傅廷琛脸色阴沉,“想她活如何?想她死,又如何?”
“不不不,”牧王摇头,“你若想她死,她死了也就死了,本王其实只是想知道太子殿下是爱江山呢?还是更爱美人儿?”
他这话里的意味也就极清楚,傅廷琛怒极反笑,“原来你是想要这太子之位,哈哈哈哈,只是这太子之位孤肯让,父皇也未必就肯答应,你这么说,又将皇上置于何地?”
“哼哼,两个皇子无心皇位,宗室中能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也就是你我,只要你在这退贤诏上盖上太子玺印昭告天下,那时大局已定,就算皇上有异议也是来不及了,”说罢,牧王命人将一卷明杏黄色的诏书捧送到傅廷琛的面前,他指一指边上的香炉,冷笑道,“这支香燃尽前你还不盖玺印,本王就杀了这个女人,那时就当本王什么都没说过,咱俩一拍两散!”
那香炉里有一支刚刚被点燃的极粗的香,淡淡的烟气正被风吹得四处摇曳,因着有风,那香头上的红点烧得极旺,分明根本就撑不了多久的样子。
傅廷琛涨红了脸,他看看牧王,气笑了,“傅廷深,即便孤答应让位于你,这太子玺印也没个随身带的道理,你这么一出,倒是让孤为难的很。”
“哈哈哈哈”牧王大笑,“本王知道你会拖延时间,是以早就替你想好了,”说罢,他向着傅廷琛的队伍里一摆手,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时,就见一个红脸汉子嗫喏的出来,他先是哆哆嗦嗦的看了傅廷琛一眼,才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布包,布包里,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刻晶莹剔透的白玉玺印。
傅廷琛脸色大变,他身边的大胡等人也齐大惊,大胡脱口叫道,“齐三儿,太子殿下的这玺印怎么到了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