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的眼底跃起一丝商人本能的警惕,“你认识?他跟你说什么了吗,那是去年冬天的事了。”
我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只是去年冬天他来看我,说他在省城接了个事主,我和这廖大师很熟,他是我很敬重的前辈,推测出他接的事主应该就是卓总。”
卓景没在多问,“那你可以解决吗,让我想起来?”
“卓总可以把手给我吗?”
他有些疑惑,还是照做了。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掌心微微轻覆,只一下,就快速一开,耳边捕捉到啪的一声,似有静电传递,这什么情况!
“怎么了?”
他没什么反应,我却起身有些严肃,挽了挽自己的袖口,盯着他的手掌,中指在唇中一咬,见血后一把钳住他的手腕,卓景被我这大动作吓了一跳,我咬牙瞪眼,“别动!
中指随着他手腕上移,耳边听到轰隆的雷声,心里大惊,五雷掌?!
他怎么会中过这么毒的东西!要命的是他还好端端的活着!!
“有事?”
卓景快速的解答着我的表情,我却没有说话,中指移开他的手腕后再呵一声,“别动!”
我想他们这样的男人或多或少都对这种接触有些排斥,但此刻我也顾不上了,中指点着就抵到了他的额头,双眼紧闭,骨缝里有阴风而过,赫赫男声响起,一张带毛的马脸当即入眼,“休要造次!!”
妈呀!
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指,我立马老实了!
苍天大地啊,这卓景就是治死了也恢复不了记忆啊!他这脑袋里的东西是被马面给拿走的啊!
“薛小姐,你这是”
“你等等。”
我打断陆沛的话,心口是砰砰跳啊,喝了口茶水压惊,牛头马面乃阴间大将,说不好听的都管我们,那是我们的上级,谁敢和他们来劲,这卓景,他记忆怎么会被马面拿走了呢!
憋了半天,我试探的看向卓景,“卓总,你失忆前后有没有得罪过谁的印象?”
卓景拿着纸巾先问我额头上的血可不可以擦了,见我点头就仔细的擦干净自己额头的血印,这才答话,“有,我记得我要找个人去确定一件事,至于后面的,就不太清楚了。”
我哦了一声。“名字你记得吗。”
“程白泽。”
程白泽?!
很耳熟啊,心里忽的明了,这也是个很有名气的阴阳师啊,算起来,他成名比马娇龙还要早很多的,收费很高,文的武的全来的那个么,程先生!对,就是他!
“泽泽”
“薛小姐你认识他,是吗。”
“不。”
我摇了下头,脑子里想起的却是我在四川那宾馆里为马娇龙算的一卦,关键字,就是泽,雷,林,以此推断。我看向卓景,心里了然!
还是个三角恋啊!
五雷掌这个东西只能是阴阳师会的,所以卓景身上的五雷掌是百分之九十是拜这个程白泽所赐,而卓景能活着,必然是马娇龙的功劳,否则马娇龙不会黯然隐匿山林
那也就是说,卓景被马面拿走的记忆,是马娇龙救活他的什么交换条件?
大抵如此,师叔所言,马娇龙这种天赋高的,惜才也多,卓景是一身邪骨,跟他在一起马娇龙会天生阴阳尽毁的
我明白了,看来这就是马娇龙的情劫啊。
“薛小姐?”
卓景还以眼神询问着我某种答案,可我什么都不想说,关键这种失忆的我接触过,他们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但又不会相信别人嘴里的答案,这是个很自虐的过程。
清了下嗓子,“卓总想听我说什么?”
他靠了靠椅背,“你认识马娇龙吗。”
我清楚,这不是他记得了,而是他生活中一定还充斥着马娇龙的什么东西或者是念想,一个大活人可以突然消失。但她的生活痕迹是抹不去的。
“不熟,我知道的,只是她为你付出了很多。”
“具体的?”
“难以想象。”
卓景微微挑眉,“你们性格很像吗,她也有很多的新闻。”
“不像。”
我摇头笑笑,“我们唯一相似的只是同一行当,与她而言,我是陌生人。换句话讲,我是在她的光环下成长的,你要问我你和她有什么回忆,抱歉,我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和你才见过两面,不过。我确定的是,马娇龙因为你,失去了很多东西,你不要问我是什么,我能回答的,就是和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她是个阴阳人。”
卓景忽然开口,神色冷峻,“为什么会是阴阳人。”
我叹口气。“卓总,这不是她的错,阴阳人又怎么样?我就问你,想到这个名字时,你心是什么样的。”
“疼。”
“好。”
我点了下头,“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