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祝延宗的感受呢,他真的不想要清白吗?就这样受一辈子的窝囊气,这气祝延宗受得了,她祝棠却受不了。
“厉先生说笑了,我与厉沉的婚事是我们自己的事情,结婚与不结婚也不是厉先生你能说的算的,二十年前的事情,到底如何,必须还我父亲一个清白,如果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现在又何必做这种交易,是不是厉先生?”
祝棠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软着性子,由着他们胡来。
她这一次回来,一个最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那件事,徐安已经调查清楚,她不会退步的。
厉勋料到祝棠会这样,但是没有料到她说的话咄咄逼人,眸色冷冷扫向祝棠,颇为不满的呵斥道:“我们厉家已经做了退步,你想要当厉家的儿媳妇,就是这个态度对未来公公吗?”
她用什么态度了。
祝棠扯了扯嘴角,低垂着眼眸刚要开口,厉沉就起身冷冷道:“祝棠说的没错,我们的婚姻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做交易,二十年前爸你做了什么,我不是非要知道,但是你还在用这种方式去掩盖自己的行为,我真的没有想到。”
他从小就格外敬重父亲。他高大,是厉沉强有力的靠山,若不是厉勋的教育,厉沉也不可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可是,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厉勋还在保全自己,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我只是希望今后我们两家不要闹得太僵。”厉勋沉着声音解释,厉沉扯了扯嘴角,冷冷笑了:“难道现在不僵,难道你的所谓不要闹得太僵的办法就是这个?真的很卑鄙。”
一向高大的父亲形象,不知道何时已经轰然倒塌,厉沉的心中再也没有那个值得去敬重的父亲了。
原本厉勋也没想要吵,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也不站在自己这边,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眼底闪着熊熊烈火,狠声道:“你是我儿子,你帮外人说什么话,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了,当年要不是我,厉氏能有今天这样辉煌的成就吗?”
“可厉氏辉煌成就的背后,爸你用了多少的手段,这期间又有多少人跟祝棠的父亲一样,被你亲手送进监狱,或者亲手斩断人生这条道路!”
别以为厉沉真的不知道,他以前小不知道是正常,可现在他大了,而且已经三十多岁。
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不想说罢了。
厉勋怒目瞪向他:“你还是不是我厉勋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他们追究,我会受到什么惩罚。”
“我知道,但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还是不知道悔改。”
其实这件事,说白了是完全有缓和余地的,只是厉勋真的一点也不退步,他真的答应他们结婚,祝棠也就未必真的会调查什么了吧。可是厉勋偏偏要捅她一刀,让她好好的受伤,知道疼,才会有今天我们看到的样子。
厉勋气的眉凝纠结,一双眼愤怒的瞪着他,这一年多关于祝棠的事情,关于二十年前的事情,厉沉从来没有让步过。
可他厉勋,难道还要去承担?
“二十年前就算是我杀了人,放了火那又怎么样,现在他不是出狱了吗?你们还追究什么!”
厉勋的话给了祝棠狠狠一击,她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这么说话,她不是那么心肠硬的人,但厉勋的话还是狠狠的刺激了他。
“厉先生,我父亲的命不是命,你的命就是命了?我父亲替你坐牢二十年,如今还要替你保守那个秘密,你当现在这是什么社会!”
厉勋微微眯眸,冷冷呵斥:“我管它是什么社会,我告诉你们,这件事你们不压下来,别说书祝棠,就是那孩子,都别想进我们厉家的门。”
说完话。厉勋便转身要走,秦林愁眉苦脸的跟在身后,还没出去,就听厉沉在后面面无表情的开口:“不如爸你把我也脱离了厉家,这样的家,我待着又有什么意思。”
厉勋眸光凛冽。火气一路燃烧到头顶,将将回头,身体便一下子倒在地上,整个人捂着胸口十分痛苦的抽搐。
秦林惊呼了一声,慌乱之间抱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厉沉疾步走过去,推开门扬声喝道:“医生!快来医生!”
祝延宗在监狱里看过这种症状的发生,当下便沉声道:“不要碰他,应该是心脏出了问题。”
听到厉沉的声音,医生赶到,将厉勋带走,祝棠看着他病发去抢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总是不好受。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坚持是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