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不是不能再这样了。
祝棠扁扁嘴,眼角流下泪水:“是不是不能再享受这些宠爱了,我是不是要离开你了。”
“不会。”厉沉捧着她的小脸,疼惜的擦拭她的泪水:“我们不会分开,不管怎么样。”
他不想做太多的承诺,只想用行动告诉她,于是,他勾起她的下颚,吻住她的双唇。
时间很慢,光把人的身影拉的很长,真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就这样
这一晚,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厉沉从后面拥着她。
李意茹做好早餐送到医院,在门口看到陆沂南,刚要打招呼,就见陆沂南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就借着门的玻璃看到里面。
厉沉大大的怀抱拥着祝棠,两个人睡得很安稳,祝棠的嘴角甚至微微上扬,在梦里一定有什么好事吧。
“让他们再睡一会儿吧,这是早餐,记得交给他们。”李意茹叹了口气,将保温盒交给陆沂南,之后便要离开。
可两个人刚刚交接,远处就一阵骚动,接着一群手拿话筒摄像机的人跑了过来,陆沂南拧了下眉头,直接将李意茹推进病房,关上病房门,冷声呵斥:“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保持肃静,干净离开。”
“请问厉先生和祝小姐是否在这里?”
“厉先生和祝棠是不是亲兄妹,听说他们怀了孩子,是真的吗?”
“听说厉沉不顾家庭反对执意要和亲生妹妹在一起,这是真的吗?”
一个一个问题的出口,声音又大,祝棠和厉沉被吵醒,厉沉起身,见祝棠也醒了,便帮她盖好被子,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别出来。”
祝棠已经听到问题了,又看李意茹站在门口挡着玻璃,蹙了下眉头,淡声道:“怎么会这样?”
厉沉下床,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着她说:“应该是那天在大厅说的时候,被不怀好意的听了去,出了点新闻。我会处理干净,你别往心里去。”
厉沉走到门口,看着陆沂南已经被这帮人包围住,抿了下嘴角,拿出手机打给亨利:“新闻撤掉,弄干净,派人到医院,立刻。”
而陆沂南也叫了保安,将这些人赶了出去,整个过程大概十几分钟,之后陆沂南打开门:“可能还会继续过来骚扰。”
“已经派人过来了。”厉沉回头看了眼祝棠,李意茹已经安排早餐给她,她还算乖巧,没有吭声。
沉吟了下,他低声对陆沂南道:“我要出去一会儿,大约两个小时,你在病房里待着,帮我照看下祝棠。”
知道他担心,陆沂南点了点头叫他放心去办事。
而他则对祝棠交代了一下,就驱车离开,自然是去找厉楚怡。
说句实话,当天吵吵闹闹已经被不少人拍摄视频放到网上,可亨利做事迅速,基本上处理的干干净净。
为什么事情都过了三四天了,又突然闹出来,而且又是新闻媒体。又是网络上的。
厉楚怡那日被赶走,真的听话的第二天在酒店,律师也过去跟她谈了离开厉家的事情,不过她没答应。
秦林后来又心疼她,毕竟养了那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只要她改过自新,秦林表示会原谅她。
即使如此,厉沉也表示不会让厉楚怡进厉家半步,不会再承认厉楚怡厉家二小姐的身份,她也不再享有得到财产股份的权利。
厉沉是厉家如今的大家长,他才是厉家家主,他说的话办的事。就是圣旨,秦林心疼厉楚怡,只好在外头给她买了公寓暂时住着。
她这几天也没闹,大概是太消停了,厉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厉楚怡没想到厉沉会主动打电话给她,但她脑子还没完全坏掉,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没有接,微笑着挂断电话,对对面的记者笑了笑:“又是一个记者约采访,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多少,那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我也是那天在医院知道的,我哥哥他人很好,可能就是太好了,容易被小人洗脑,可你说,祝棠若真是厉家千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学了一身勾引人的本领,我妈妈这时候正生气着呢。”
“厉夫人不接受这个女儿吗?”
“是呀,我妈妈哪里会接受一个这么卑贱的女儿,就算是亲生的,勾引亲哥哥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你说谁能看得上。”
“我看得上。怎么了?”
厉楚怡张了张口,一脸惊讶的看向来人,她都没有注意,原来厉沉打电话时已经到了这里。
他听到了她那些难听的话,一直到现在才肯现身,已经看尽了她的笑话。
记者看到厉沉忙起身,厉沉凛冽着神色走过来,睨着厉楚怡道:“有意思吗?”
“哥哥,我只是实话实说。”厉楚怡乖巧的笑笑,她不会知道自己那个笑容有多么的难看。
而厉沉嗤笑了一声,回头将记者的手札撕碎,然后告诉他:“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们公司发布的声明么,你眼前这位,已经跟厉家,跟厉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她说的任何话,都不代表我们厉家的任何一个人,你要是敢把这些事情写到新闻里,我会依法追究。”
“滚。”
记者连连点头,屁滚尿流的离开。
厉沉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坐下,敲了敲桌面,道:“坐下。”
厉楚怡听话的坐在对面,厉沉才啪的重重敲了下桌子。冷声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送你出国,你永远不要回来。”
“我不要这个机会。”厉楚怡看着他:“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好,不要这个机会。”厉沉没有理会她的后半句话,而是勾了勾唇角,靠着椅背闲适的开口:“那还有一个机会,听说你用孟子敬的名义放高利贷,做商业诈骗,是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离开厉家,所以放手一搏么?”
厉楚怡惊讶的看着他,怔了半晌才支吾道:“你,你怎么知道”
“孟子敬不傻,当然我可以叫人去查。”
厉楚怡当即便慌了。她就这一点疏忽低下头思考了下,她哀求的看着他:“哥哥,我求你不要”
“一分钟以前,我给你机会出国,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厉沉倏然起身,低头冷冷看着她:“你也该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他不会再仁慈,出了咖啡厅大门,就已经有警车而来,早在来时,他就报了警,不能再放任厉楚怡这样下去,他看不得祝棠再受一丁点委屈。
回到医院,看到祝棠神色自然。他才安心,摸摸她的脸蛋说:“没事了。”
“我晚上想吃城东那家的豆花,你帮我买,好不好?”祝棠握住他的手,像撒娇一样,这么难得,这么乖巧,厉沉自然满口答应。
抱着她好一会儿才松开。
祝棠也乖乖被抱着,等他松开她,还对厉沉笑了笑。
一下午,厉沉就在病房和她看电影,一些无聊的卡通片,她说要给宝宝做胎教。
“看这些真的有用?”他心情还不错。拥着她聊天,祝棠点了点头,没有看他,盯着屏幕轻声道:“我知道自己生病了,对孩子的健康不好,我想让自己好一点。”
厉沉怔了下,低垂了下眼眸:“我不希望你因为孩子,拖累自己,折磨自己,如果必要,你打掉他,我也不介意,只要你是健康的。”
“可以吗?”祝棠偏头看着他,厉沉叹了口气,将她抱进怀中,她脸色太差了,声音也轻,他怜惜的握着她的肩膀,低语着:“可以,只要你好。”
祝棠闭上眼睛,靠着他的胸膛,心里无尽的心酸和感慨,他很喜欢小孩子,却答应她,只要她好,打掉了也没关系。他不介意,只要她健康。
他做了一切都是为了自己,那么她呢?
祝棠千疮百孔的心,因为他而想要努力的跳动,可她有时候也会累了,比如现在,她疲于应付这些事情的发生,她那些坚强和坚韧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变得脆弱又渺小。
过了不知道多久,厉沉才听到羸弱的她发出一句低语,心里蓦地一颤,只听她说:“我想做流产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