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先坐,”呼濯将夏沐瑶重新摁在榻上,而后盯着夏沐瑶看了会儿,才语重心长道:“我会将多娅娶到幽台,那里早已被我修缮一新,又扩了许多倍,足够好了,不必再另修建府邸,大婚服饰我会着人来定制,多娅的嫁妆自会有波拓送来,宾客名单我自会拟定,所有的事我自会一一安排好,你,安心养好身体,等着呼尔赫回来就好,知道了吗?”
夏沐瑶被呼濯盯的有些不自在,垂下眼帘,轻轻点了点头。
自那之后,夏沐瑶果真不再去想呼濯与多娅大婚之事,她给呼尔赫写家书,将府里的情况告诉他,说到呼濯即将大婚,夏沐瑶问呼尔赫有没有被吓到呢?又将自己孕期的反应告诉呼尔赫,这一胎与前两个的胎动都不同,会不会是个女儿呢?
给呼尔赫写信的时候,夏沐瑶总是又快乐,又忧伤。
她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
十二日之后,呼濯收到元京北胡王递回的书信,波拓答应将多娅许配给呼濯,只等婚期一定,届时北胡王与波拓以及众多宾客都会涌来燕城。
北胡王还特地问呼濯,他要不要回元京去住?
呼濯读着信,不由笑了,只要夏沐瑶在燕城,他便哪儿也不会去。
开心不已的波拓也修书一封给呼濯,表示给给多娅丰厚嫁妆,让她风光大嫁。没有嫁给呼尔赫,嫁给呼濯,对波拓来说,也是家门荣光之事。
一个26岁的姑娘依然能嫁入皇室,无异于一个神话。
得到北胡王与波拓的应允,呼濯便将大婚之日定了下来,农历四月十六,大吉之日。
呼濯给呼尔赫去了书信,将自己的大婚之日告诉了他,即便大军不能返回,呼濯也希望那一日呼尔赫可以赶回来。
距离农历四月十六,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呼尔赫在前方的事务已接近尾声,北胡派去的官员逐渐接手了这些新城,呼尔赫每个城都留了护卫军,剩余大军随他一道往燕城而回。
呼尔赫没有将自己的归期告诉夏沐瑶,为的便是给她一个惊喜。他在半路收到呼濯的家书,得知他将于四月十六大婚,不由微微怔了会儿,他的堂兄他知道,一直是随心随性惯了的,此番忽然要与多娅成亲,只怕只是为了让他和夏沐瑶不再有背负这样一个累赘吧。
呼尔赫也明白,光是他自己,只怕也无法让呼濯下定这样的决心,更多的,他是为了夏沐瑶吧。
呼尔赫淡淡笑笑,堂兄对瑶儿的这份深情并不比他少,若不是因为瑶儿是他的妻子,以堂兄的手段,只怕早就夺了过去罢。
放下书信,呼尔赫长舒一口气,不管如何,多娅离开藩王府,北胡与大康停战,仁继也回到身边,这一切都是极好的事。
而在藩王府里的夏沐瑶,算着日子,觉得呼尔赫的家书也该到了,但是每日派人去门房询问,都说未曾收到燕王的家书。
许是路上耽搁了。夏沐瑶这样劝慰自己,却渐渐有些焦躁,她在府中太过思念呼尔赫,只靠着呼尔赫的书信来疏解自己的相思之情,如今久等家书不来,自己的思念之情便堆积在心里无法排解,竟一日日多愁善感起来。
好在还有征还和仁继,这两个小家伙因为年岁相当,每日里一起玩耍,虽然动辄会打架,但是感情却好得很。
打架的时候,两个小家伙会跑到夏沐瑶身边告状,各说各的理,谁也不服谁,夏沐瑶哄不好的时候,便指使他们去找呼濯,“去找义父,义父最会主持公道了。”
看着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离开腾冲院,夏沐瑶不由笑着摇头,对燕玲道:“也就五王爷能哄得住他们,真是越大越难管了。”
“说起来五王爷真的对两位小世子十分疼爱,待他与多娅小姐成了亲,将来也一定会是一位好阿爸。”燕玲认真道。
夏沐瑶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家书,便对燕玲道:“你再去问问,今儿个可有燕王的家书来?”
“一有燕王的家书,门房一定会立刻送到腾冲院的。”燕玲站着没动。
夏沐瑶扭头看了燕玲一眼,没有说话,眼神却是严厉的。
“是,奴婢这就去。”燕玲立刻乖乖地转身而去。
夏沐瑶这才收起锐利的眼神,兀自叹了口气,她也知道门房不会押了呼尔赫的家书,但是她仍是忍不住想要燕玲去看看,至少在燕玲回来的这一段时间里,她的心里可以燃着希望等待。
呼尔赫回到燕城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大军回到军营,一一安置好,呼尔赫便打马回了府。
门房见了呼尔赫,吃了一惊,往常呼尔赫回府都会有士兵提前来报,而这次呼尔赫却并未派人来报,故而他回府的消息,并无人知道。
门房急忙给呼尔赫请了安,而后欢喜道:“王妃几乎天天盼着您的家书,现在您回来了,王妃一定高兴坏了,奴才这就去通报。”
“不必了,”呼尔赫制止道:“本王要给王妃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