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周郴从我眼前开车经过之后,立马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他喂了一声,我问他,“周郴,你现在在哪儿?”
他顿了一下说,“怎么了?”
我说:“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这段时间你都没过来,还想着是不是你公司那边出了什么事儿了。”
他含糊地说:“没有,就是这段时间有点忙,等忙完了我们找时间出去吃饭。”
我说:“那既然你这么忙,要不我过去找你吧。你现在是在公司吗?”
他忙说:“我马上有个会议,一会儿我给你回电话吧,先这样。”说完不等我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当时我的心里啊。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有些凉,但也不至于是难受。
沈知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我挂掉电话之后就听到他冷冷开口说:“程小姐。你如果用工作时间来谈恋爱的话,我更要对你们这个公司的工作作风抱着怀疑的态度,你们到底是否真的能胜任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如果要毁约,请提前打好招呼,我们好及时找下家。”
我气急败坏,“沈总,我记得当初是你主动找到我们公司要给我这个项目的吧?如果早知道你只是为了故意来刁难我,我才不会来接!”
沈知行哼哼了两声。丢给我一句我乐意就扬长而去,留下我自己一个人目瞪口呆。
然后我怀疑前段时间沈知行那副苦情男主角满脸忏悔和懊恼的面孔都只是他自己装出来的而已,如今回想,我真是恨不得回到那几天照着他的脸上好好踩上几脚。
但现实残酷,只留我独自懊恼,毁约肯定是不可能的,算我之前瞎了眼又上了他的当,以后就只能继续受他的折磨和为难,想想头发都要掉光了。
当天晚上周郴到我家,多日没见,我说着话他却经常跑神,最后我索性什么也不再说,端菜上桌,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儿闷头各吃各的。
吃完之后,周郴就说有事儿要离开,我坐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直到他走到门口去开门,我叫住他说:“周郴,这好几天没见了,你也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他背对着我没有转身。丢下一句“没什么要说的,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坐着就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只是眼眶热了热,没有掉下来眼泪。睿睿自己起身进屋,我进厨房洗碗,但洗到一半,眼泪就啪嗒一下落到了水池里。
我心里骂自己没用,抹了两把眼,匆匆洗碗回屋睡觉。
接下来依旧是沈知行无休止的折腾,设计稿修改,定稿。推翻再重来,睿睿则被他趁机领到公司里他自己陪着。
到后来我们公司里的人也都已经看出来不对劲儿了,我甚至都有些麻木了,一直折腾了将近两个星期,那天沈知行终于说了方案通过,并且通知我晚上六点整去金地二楼用餐。
我连着转了两个星期,本来已经是精疲力竭,这个时候真的是没有精力再去应付沈知行。但命脉在人家手里攥着,我不得不低头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