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蕴和对着镜子一照,两只兔子眼睛红通通的,血丝如蜘蛛网,丝丝密密,杏仁般的眼瞳边竟看不到一丁点白,只要眨一下,就好像会滴出血。
“哦,刚刚跑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都进了沙,随手揉了一下,没想到眼睛就红了。”乐蕴和急忙解释,大概是她以前从不撒谎,偶尔说一次,谁也不会怀疑。
花婶也凑上前来看了看,说:“不行,你这样出去被小少爷看见了。肯定会心疼坏的。车里带了医药箱,里面好像有眼药水,我给你滴两滴吧。”
乐蕴和也没准备好见帅不危,别人看不出她哪里不对劲,可是帅不危一定会。
“嗯,行。”乐蕴和坐进车里,花婶给她点了眼药水之后,让她仰头闭眼休息会。
眼药水滴进眼睛里,涩涩的痛,乐蕴和的眼泪,哗的一下流出来了。
胡婶去送寿司了,留下花婶看着乐蕴和。她见她流了这么多眼泪。拿着纸巾帮忙擦,边擦边说:“唉,大小姐你刚才肯定是揉得太用力了,毛细血管都破了,才会流这么多眼泪的。大小姐,你再忍忍,过会就会好的。”
“嗯。”乐蕴和不敢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花婶就会听出她真的在哭。
借着眼药水,乐蕴和默默地哭了一小会。
很快,帅不危就赶来了。“怎么伤了眼睛?”
“哪有,你别听胡婶谎报军情。是进了沙,我揉红了眼睛而已。”
帅不危狐疑地看着乐蕴和眼角泪痕,扭头看花婶。
花婶急忙说道:“是真的呢,刚刚给大小姐滴了眼药水,可能是这眼药水太刺激了,大小姐流了很多眼泪。”
“给我看看。”帅不危这才没有怀疑。仔细看了看乐蕴和的眼睛,说:“真的很多红血丝。”
“小危,不如你先去陪他们玩玩,我在这里坐会。我怕一出去,又进沙了。”
“我在这里陪你吧。”
“不用,我坐在车上。你陪着也没用。”乐蕴和想了想,说:“咱们车上有小毯子吧,我干脆去车上躺一会,再滴些眼药水,免得发炎。”
“也行。”帅不危把乐蕴和扶到车子的后座,等她躺平后,找了瓶专门缓解眼睛干涩的眼药水给她滴了两滴后,见乐蕴和闭着眼睛似乎想睡,总觉得哪里不对,问她:“小和,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身体不好永远是个最佳借口,特别是对付帅不危,只要一听到乐蕴和说人不舒服,就会慌了神。
“唉,早知道就不让你出来了,乖乖在家里睡觉多好。”
“总在家里躺着,人会发霉的。医生不也说了,我要经常出来晒晒太阳,吸取日月之精华。”
帅不危噗嗤一声笑了。“医生有这么说过吗?”
“当然有,那时候叫我躺,是因为伤口没有完全好。现在已经没事了,当然要运动。”乐蕴和说到这里,忽然心生一计,“医生还跟我说过,我这么年轻,恢复起来快,以后有得是机会。”
帅不危的心莫名一紧,问她:“机会?医生说了是什么机会吗?”
“没说,含含糊糊的谁知道她在说什么啊。”
“嗯,现在医生医德都不好,不说些吓人的话,也骗不到钱。”
乐蕴和见帅不危眼神闪烁,说话也不似从前那样客观,心中更加肯定。她的目光渐渐黯淡,索性闭上眼睛,也不去偷偷观察帅不危的表情,只是随口说:“我看那医生人挺好的,说话含糊,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是每个医生交待病人要听医嘱的伎俩而已!”帅不危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乐蕴和睁开一只眼睛,嘻嘻笑道:“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啊?反正都出院了,管医生说了什么。不过她开的药真的是难喝,下回我遇到她,一定要问清楚,她到底给我开了什么药!”
帅不危听乐蕴和这么一说,这才变得和颜悦色。“嗯,下回我陪你一起去问吧。”
“嗯。”乐蕴和点头,“我有些困了,让我一个人睡会吧。”
帅不危坐在车里陪着乐蕴和,直到她睡着后,才悄悄下车,来到一个角落里,给曹雨苏打电话:“干妈,上回你不是说那个医生想去国外深造吗?你跟她说,所有费用我出,一年之内叫她别回来!不能让小和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