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草认真看着苏姨娘,“姨娘,你答应了信我什么都不问。今日不管我做什么,您都不要拦着。明日,明日我一定会给您一个解释。”
苏姨娘柳眉微蹙,看着宁春草认真的神色,却是不由松开了手。
宁春草立即便向主母院中行去。
天还未大亮。主母院子里,却早已灯火通明。
院中的仆妇下人来来往往,忙碌非凡。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笑意,窃窃私语着“咱们商户人家,竟能高攀了五品大员家的公子哥儿,真是二小姐前世修来的福气!”
“三小姐真是沾了二小姐的光,不然,她一个庶女,能嫁到李家做媵妾?”
宁春草垂着头,恍若没有听闻一般,稳稳当当的向上房走去。
隔着帘笼,上房里头影影绰绰,隐约能听得主母的声音,“那道长走了?”
“是,临走就留下这个,连送去的银钱都没收。”仆妇恭敬回禀。
宁春草垂眸嘴角挂着一丝笑,送去的银钱,怎会有姨娘的那只羊脂玉的镯子值钱?
“修行之人,钱财乃身外之物,道长自然是不稀罕银钱的。可这蛟龙困浅滩,土反克于水叫我惜福,千万莫行错,使云气西去,福缘尽失,是什么意思?”主母的声音带着犹疑慎重。
“不若遣人去追上那道长,问问清楚?”仆妇躬身问道。
宁春草清了清嗓子,迎着晨起的寒风,半蹲行礼的姿势一丝不变。
帘笼外站着的小丫鬟再次朝里头禀道:“夫人,三小姐来请安。”
屋里静了片刻,没人搭理她。直到她蹲得腿都麻木,四小姐也前来请安,瞧见她得意冷笑一声,也不待丫鬟通禀,掀了帘子就进去。
她才跟着被主母唤了进去。
“给母亲请安。”宁春草进门就行了大礼。
半晌,主母才转过脸来看她,这一看便是一声冷哼,“今日大喜,穿的这般素净,是想让人知道,我苛待庶女?”
“惯会装柔弱的狐狸精!”四小姐瞥了她一眼,不屑骂道。
宁春草垂眸,丝毫不将四妹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恭敬说道:“待给母亲请了安,再回去换过不迟。只是昨晚女儿有梦,困惑不解,母亲素来英明,所以想禀于母亲,请母亲指点。”
“母亲岂是给你解梦的?你也配?”四小姐立即板脸骂道。
主母一向信这些,伸手拦了四小姐,冲她点头道:“你且说说。”
“女儿梦到自己被仙人指点,化身为水,瞧见那高高的土丘,原本高不可攀,可水竟越聚越多,渐渐漫过那土丘去,竟将那高不可攀之处尽都淹没在水底下。不知此梦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