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收心绪,阳殷神魂出窍,再次游荡了出去。
他发现,凡是城中的鬼,个个都肥头大耳,吃得好,喝得好,个个都是大鬼,小鬼几乎没见到过。
所以每到晚上,他都会出去巡游,找不到也没什么,若是找到了那就赚了。
咻!
一根细小的钢针划过天际,融入了黑暗之中。
一路游逛皆无所获,就在路过一处水井之时,阳殷突然听到了吸水的声音。
他对晚上的异响特别的敏感,当即驱使火纹针向井里飞去。
月光斜斜的照射进来,照亮水井一角,波光粼粼,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阳殷在黑暗的一角看到了一个怪物,猱形披发,长相狰狞,仿佛干尸。
它正在如饥似渴地大口喝水,一股股井水被它吸入干瘪瘪的嘴中,可它干尸般的躯体并没有鼓胀起来,仿佛永远都喝不饱一样。
“旱魃?”
阳殷下意识就喊了出来,这模样与太极观想法中描述的旱魃形象实在太过相似。
“传闻人死之后,若被连续暴晒数月而不入土为安的话,是有一定几率由尸体变为旱魃的。”
“只是这种情况一般只有在大旱天灾的时候才会发生,那这只旱魃又从何而来?”
阳殷疑惑,数月以来,他并没有听说过关于旱灾的事情。
县城里面的居民该玩玩,该喝喝,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并没有什么忧愁,一切都与往常一样。
“这只旱魃乃是尸体所变,如今跳进水井里面,定然污染了里面的井水,这水不能用了。”
阳殷皱眉,驱使火纹针倏地穿过旱魃,于它痛哼之际将其带了出来。
转瞬驱使火纹针将其万针穿心,直接灭了其灵智。
剩下一具干枯狰狞的尸体躺在水井旁,他本想催发紫火将其烧个干净,可想了想并没有这样做。
而是驱使火纹针在地面上写下了文字,提醒井水已赃,切勿使用。
旱魃的尸体留在原地,等斩妖司的人前来查看,定能明白一切。
做完这一切,阳殷有些不放心,驱使火纹针接连查看了县城里面的数口水井,发现并没有被污染,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他继续在城里面游逛起来,除了这只旱魃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鬼物。
回到镖局。
阳殷打开妖魔录。
【斩杀旱魃,奖励一柄钢纹剑】
“钢纹剑?”
阳殷摊开手掌,一柄流光四溢的飞剑出现在了掌心。
剑长三尺一寸,通体银色光华,剑刃之中布满亮色钢纹,仿佛无数细小的飞剑嵌在里面一样,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异常锋利的感觉。
阳殷拔下一根头发,轻轻往剑刃上一碰,立即断成两截。
剑尖往地面上装着金沙的铁盒轻轻一刺,毫不费力就刺了进去。
“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好剑!”
阳殷眼睛一亮,忽地想到了什么,翻手将火纹针拿了出来,一手针,一手剑。
他迟疑了一会,突然持针往剑刃上猛地刺去。
滋滋滋滋!
火花飞溅,火纹针竟是难以刺穿钢纹剑。
阳殷抬剑一看,火纹针刺中的地方竟是连一点白痕都没有留下。
“又坚硬,又锋利,果真是一柄利器!”
他满心欢喜,将其收了起来。
......
第二天。
阳殷早早起床,在去演武场练武的途中遇见了他的娘亲韩瑜与一众伯娘。
她们的气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愁郁之气。
“娘,各位伯娘,你们这么早去哪里来?”阳殷喊道。
“是小殷啊,昨晚你李叔他们赶镖回来受了些伤,我们去城外的仙人庙给他们祈福来。”韩瑜温声道。
“受伤了?遇到抢匪了吗?”阳殷当即问道。
“不是,遇到一群灾民,你李叔他们也不想为难那些灾民,处处留手,反而受了些伤。”
“灾民?哪里来的灾民?”
“小殷啊,这城外灾民都扎堆了,你可别出去啊,你长得这么白净,我怕他们把你给吃咯。”一位妇人提醒道。
“去去去!”韩瑜对一旁的妇人翻了翻白眼,转而对阳殷却也如那妇人一般正色,甚至还带着一丝凝重,
“小殷,你刘姨说得不错,城外的灾民现在情绪有些暴躁,你最好别出去,免得遇到麻烦。”
“这些灾民怎么来的?”阳殷凝眉问道。
“今年大旱,收成不好,各地乡镇的百姓没吃的,都在县城外来闹了,他们也是可怜啊。”韩瑜怜悯道。
“是啊,今年开始就没下过什么雨,天天都是太阳,那些农民啊,就指望着那一亩三分地吃饭呢,如今干旱,土里面的泥巴比石头还硬,别说吃饭了,就连土都吃不上了。”一位妇人叹道。
“因为大旱啊,各地的村民为争水灌田爆发了很多冲突,强势一点的,家里兄弟多一点的,与那些乡绅沾亲带故的,就比较占便宜。”
“不过因为今年的太阳太毒,也种不了多少田,那点粮食收成,估计撑不过今年冬天。至于那些没有抢到水的更是惨,前年的存粮吃到现在,估计都剩不了多少,所以都来县城请求县令放粮赈灾了。”一位妇人说着眼都红了。
“大旱?”阳殷讶然,确实不知,因为…他也刚来没几个月。
“小殷,你都多久没出过城了,不知道也正常。在这城里当然看不出什么来,那些地主大户、员外乡绅一个个狡猾的很,知道今年大旱,早早就花钱购买了大量的粮食、肉食囤积了起来,吃穿不愁,现在这城里城外都是两个世界。”一个妇人叹道。
“唉,旱涝虫灾没人想看到。”韩瑜摇头。
“原来如此,多谢各位伯娘告知。”阳殷点了点头,“你们去休息一下吧,看你们气色都不太好,都别太忧心了。”
“确实感觉晕晕的,每次去仙人庙回来都感觉有些不舒服,总感觉提不上劲。”一位妇人揉了揉眉心。
“还别说,其实我也有点头晕,还说今天做些馒头给外面的灾民送去呢,看来只有等明日了。”一位妇人提了提眼皮道。
“小殷,那我们先走了,最近有些不太平,你别出城去。”
韩瑜最后又叮嘱了一声,就与一众妇人离开了。
(来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