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六少傻了。
侯丰越过司马六少,拍拍比主子司马六少更加傻眼的小厮伴月,“烦你跟我走一趟,我们姑娘大老远来了,好歹喝杯茶再走。”
伴月侍候他家六少爷多年,他家六少爷和李神医的恩怨过往,他一清二楚,急忙跟在侯丰后面,去请李兮进来喝杯茶。
“你家少爷怎么样了?还活着吧?”看到伴月,李兮劈头问道,伴月伸了伸脖子,“那个姑娘李神医您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李兮带着小蓝,跟着伴月,急急往帅帐过去,侯丰悄悄示意众人,情况良好,注意警戒。
司马六少直挺挺站在帐蓬中间,一身脏臭军服,掀帘进来的李兮,在他眼里,象踩着祥云伴着天花降落在人间的仙子。
“李姑娘”
“娘唉!你好好儿的!”小蓝一声惊叫。
李兮直直的盯着司马六少,几步冲上去,一把剥下司马六少那一身和京城一样,依旧以飘然为主的大外套,再一把揪下衣领,司马六少被她扯的一个旋转,上衣就全被扒光了,赤祼着上身,司马六少狼狈不堪。
“李姑娘,李姑娘,我真我是”
李兮先看前胸,从下看到上,再一把将司马六少拨个转儿,再将后背从上看到下,别说箭伤,连只蚊子伤也没有。
“是你故意散布的?为什么?诱敌?诱赤燕军还是陆离?他们都没上当就我跑来了?”这会儿,李兮反应出奇的快,司马六少光着上身,她揪无可揪,顺手在司马六少胳膊上拧了块肉。
也亏得司马六少从不锻炼皮嫩肉松,要是陆离,一身腱子肉,她想这么拧可拧不住。
司马六少被她拧的眼睛都瞪圆了,“不是,没诱别人,我就是想看看,要是我快死了,你是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想看看”
“什么?”李兮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被怒火烧沸腾了,一巴掌拍在司马六少胳膊上,转身找趁手的东西,小蓝急忙将手里的剑递上来,太着急没来得及脱鞘也没递好,李兮一把抓住剑鞘,剑鞘从剑身上脱下,李兮抡着剑鞘没头没脸往司马六少身上狂打狂砸。
小蓝砸吧着嘴,极其遗憾的看着手里的长剑,剑鞘多没意思,抡剑多好
“气死我了!”李兮气的浑身发抖两眼发花,“没想到你是这么个混帐东西!王八蛋!听说你要死了,老娘没日没夜!没日没夜啊!”
司马六少白嫩细溜的胳膊抱着头,东躲西闪,痛的吡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老娘我连大便都憋着唯恐一个大便把你的小命耽误没了你个混帐王八蛋!气死我了!老娘今天非打非打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我打!我打你个王八大蛋!”
李兮气急了,每一下都是拼尽全力,好在她累极的人了,实在没力气,就是这样,也把司马六少打的上身横一道竖一道,全是剑鞘上的缠丝划出来的细小血口子。
“别打了,别我知道错了!下回再不敢了!”司马六少痛的别说眼泪,鼻涕泡都出来了,抱着头不知道往哪儿躲,他想象过无数和李兮见面的情景,就是现在这种开情况,他从来没想到过。
“下回?你还想有下回?老娘真是日了你娘的藏獒了!我今天不把你我非把你剥皮切肉做成标本不可!一块块切成横截面标本!我看你还有下回!”
司马六少被李兮一剑鞘打在胸前,痛的嗷的一声,一头钻到了元帅桌子下,双手抱肩缩成一团,“李姑娘,我错了!我错了!是不敢了!不是下回!饶了我这回吧。”
“你知不知道!就为了你做的这混帐事,得多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李兮抡着剑鞘往帅桌底下打,磕来碰去打不到司马六少身上,气的用剑鞘猛敲着桌子,泼口痛骂,“躺了满院子的重伤,一个都没来得及!我就没日没夜!没日没夜!妈的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混帐东西!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出来!”
李兮伸脚往下面踹,司马六少缩成一团,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侯丰坐在帅帐门口,支着耳朵听着帐蓬里的动静,眼睛眯起,从怀里摸出只小小的牛皮酒袋,小小的抿了口里面的马奶酒,慢慢吐出口气,这几天路赶的,连他这个老兵油子都累坏了,活该!
姑娘还是年青,太冲动,怎么能自己动手呢?应该让小蓝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