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洒在上官皓月的衣袖上,洇出一大块水渍,阿叶慌忙扯娟帕给他擦拭,一连声的说着对不住,少皇只瞧着她,微微笑着问:“小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温文尔雅又亲昵的姿态看得一屋子的小媳妇大姑娘们眸光火辣辣。
阿叶低下头去,叹了一声,道:“莫说他能不能来,就算他真的能来,少皇,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一句话说出,有如五内俱焚,烧得全身剧痛。阿叶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然灌了一口,呛得鼻涕眼泪直流。上官皓月给她拍背顺气,待她一口气顺了,他继续道:“小茂,恕我直言,你这样单方面的结束,是不道德的。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不爱了便需交割清楚,你不能这样就把楚渊给开除了呀。”
阿叶默不作声,上官皓月又道:“小茂,楚渊那个人的性子,你该是相当了解的。”
阿叶抿唇:“我了解么?少皇,其实,到今天我才发现,楚渊这个人,我一直不了解。”
“楚渊是个执着的人,也是个骄傲的人,阿叶,你当初闯入他的生活,没有问过他的同意,可能他因为喜欢你,并没有在意,可你要是想就这么离开他,恐怕他不会放过你的。”
阿叶紧咬着嘴唇,不语。
这个问题,确实难搞。但,楚渊他真的会来吗?她瞧着上官皓月,苦笑:“我想,他是不会来的吧。就算他会来,又能怎样呢?我们已经这样了。”
这样是怎样?
阿叶想了想,其实也说不上怎样。
“少皇,其实,我和楚渊之间,你不了解。从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在投入,楚渊他,是被我缠不过,才和我在一起的。如今有机会可以摆脱我,他应该是求之不得才是。”
上官皓月无奈地瞧着她,道:“有一句话叫当局者迷,小茂,你现下就当得起这句话。你以为楚渊是什么人?你一个死缠烂打,岂是就能让他屈服的?那你也太小瞧楚渊了。他可以因为浅萝空置后宫多少年,你觉得,他会是个轻易就将自己交付于人的?”
阿叶有些迷茫了。
少皇说的全有道理,可有道理又能怎么样呢?
楚渊他没来。她也已经提不起一丝力气来爱。
默了一瞬,她嘴角抿出一丝笑来,“谢谢少皇开解,我没事的。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
少皇他今日下这么大的力气开解阿叶,成日与少皇厮混一起的叶澜生出些疑惑。少皇他何曾是这样多管闲事的人了?即便少皇他器重自己,即便少皇他很看得上自家妹妹,也不至于劳他这样下功夫开解吧?
少皇今日,不大正常啊。
少皇他确然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子,但这桩闲事关系到楚渊,他忍不住就想管一管。少皇心里其实也有此疑问。照他自己的分析,应是因于情之一事上,少皇他同楚渊,实实称得上一个同病相怜,一个怜字,陡的激生出少皇心底里的一点恻隐之心,凭着这点恻隐之心,便值得他出手相助。
梁茗的身影一晃进入大厅,直奔少皇,“少皇,楚渊来了,在渡口呢”
他话音未落到实处,一个身影便狸猫一般蹿出了不算小的大厅。
阿叶大叫一声:“糟了,二哥他要去挨揍!”急急忙忙起身去追,匆忙中带起桌桌椅椅倒了一片,杯杯碟碟噼里啪啦摔成一片交响乐。
叶澜和上官皓月身影一闪,在成片的灼灼目光之下,便不见了影子。
连同跌跌撞撞的阿叶也不见了影子。
她被叶澜夹在腋下带了出去。
“少皇,楚渊他是带着军队来”梁茗对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声音渐低下去。这惊人的行动力
叶族长目瞪口呆地瞧着瞬间消失的一行人,片刻,跌跌撞撞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