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魏琛狠狠吐完最后一口烟,抬眸看向对面淡定神闲的人。“当年的事情从头到尾你都是知道的?”
“嗯。”江天佑就一个嗯字后没了任何想要跟纪魏琛说的,只管埋头捣鼓茶具。
纪魏琛现在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质问对面的人,为什么当时不告诉他真相这句话。江天佑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侧面、正面的敲打过他,试探过他对锦秋的真正情感,可是他自己坚决的很依然决然的不松口。
如今却落了个,英年亡妻自己的亲儿子他却只能看着他“认贼作父”而连一个屁都不能放一个
房间里静默良久之后,江天佑说:“当时我问过你了,你对锦秋一丁点的夫妻情分都没有,所以我也觉着就没必要告诉你。而我答应过锦秋的关于孩子没掉一事不告诉任何人。”
纪魏琛除了一根接一根的冒烟外也的确是无话可说,那孩子耗尽了锦秋和夏晋墨俩人多少心血和心思,即使没人告诉他,他的心里都明白。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见纪魏琛萎靡不振的样子,太子爷当然知道他这些年过的并不好,如今算是到了最低迷最糟糕的地步了。便淡淡的撩了眼对面冒着烟的人,说,“你也别急着给锦秋两口子添麻烦,也别给孩子造成什么负担,本身夏冬阳就是个问题儿童都是人夏晋墨的功劳。你把自己的位置和态度摆正了。夏冬阳还小,等他长的了以我对锦秋的了解和为人来看,她会告诉夏冬阳的。”
考虑到纪魏琛最近的状态和发生的那么多事情,江天佑最后看了看时间起身说:“儿子是你的终究就是你的,血脉这东西假不了,所以一会儿和夏晋墨好好说话。毕竟人家可是在替你养儿子的。”
夏晋墨一进门就邹眉,瞟了眼纪魏琛,“你这是要烧房子的节奏么?”说完就打开了房间的抽风和排气开关。
两人静坐了两个多小时,谁也没有扯到主题。纪魏琛不说,夏晋墨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两人喝了两瓶红酒,吃了夜宵才打算离开。
夏晋墨在离开之前说,“纪魏琛,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同时也提醒你别打什么小九九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孩子还是有些问题的,秋儿精神一直不是很好。所以,你别惹我。等夏冬阳长大成人了有承受能力和是非观念了,我和秋儿会告诉他真相的。”
纪魏琛其实也无话可说,他说什么都不合适,离开前掏出那张早已准备的卡片递给夏晋墨。说,“就让尽点一个男人、一个父亲的微薄之力。夏晋墨,我现在只能做这些了。”
夏晋墨淡淡的瞟了眼纪魏琛手里的卡片,“心意,我代表秋儿领了。卡片你还是收起来的好,我和秋儿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东西。”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圣诞节的前夕,江家这次针对江小天的相亲非常的重视。由江海川夫妇和江天佑亲自把关,田橙做江小天的参谋,为了不让江小天说不公平,这是江海川的安排。
为什么江家会如此重视江小天的相亲了,原因是,现在已经是年底了再过个把月就过年了,那么年后江小天就三十岁了。
江夫人竖着三根手指在江小天面前晃着,“三十岁啊,三十岁你知道不?太可怕了人家一听江海川的闺女都三十岁了还没嫁出去,你知不知道我这脸就恨不得拿片破布给蒙住”
江小天听得睫毛一颤一颤的随着江夫人的大惊小呼,不住的吞着口水。
田橙赶紧扮演好人,国民好嫂子的形象,笑着说,“妈,您别说小天了,三十岁怎么了,人家现在北上广的年轻人都是三十多岁才开始成家立业的。咱们家小天不就是还没找对象嘛,谁说就嫁不出去了”
江夫人瞪了眼田橙。跟说教自己的女儿一个口气,“你别说话我会更加喜欢你,整天不给说点好就说什么三十岁呆娘家还各种有理了都是你和天佑俩太纵容她了,要是人家那厉害嫂子不给你一恨嫁的老姑娘好脸色看,我看你还好意思这么单着不。”
江夫人是越说越生气。越生气她就说的话越离谱,直到江小天都被说哭了她还在不依不饶的说个没完没了。
最后江小天终于表态了,“行了行了,今天这个相亲对象我就直接拉着他去扯证,晚上就卷铺盖走人行了吧?真是的,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我到底是不是你亲闺女了。”
江夫人现在没空生气江小天顶撞她的事情,她现在就是急着一门心思要把这个貌美如花的闺女给在年前处理出去,哪怕没房没车倒贴都行可千万别过了三十了还嫁不出去。
听江小天说她直接拉着今天的相亲对象去扯证,虽然江夫人知道她在说气话,可是在她心里江小天是听进去她话里的意思了。她就是很急、非常急的那种,希望女儿能够拿出个好的态度用一个正确而平常心去对待相亲这件事情。
江夫人急到什么程度了,有一天她拉着儿媳妇田橙要去电视台给江小天报个相亲节目。
田橙吓坏了使劲劝说,那些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骗子,要么就是资料虚填,他们江家大小姐怎么可以去那种节目作秀呢,如此江夫人才消停了下来。
江夫人在江小天临出门前叮咛了句,“小天,你今天可千万别把爸爸、妈妈的话当做耳边风哦!那个盛泽可不是个一般年轻人,而且这个人可是你舅妈托人介绍的,你可别应付我们我告诉你。”
江小天一如既往的是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拆台,既然他们都这么重视八成又跟人家说她是笼城大军区原司令的千金了吧!
见江小天嘟着嘴一脸的苦大仇深,江夫人补充道,“这次这个人按照你的要求,你哥哥把你所有的个人资料都隐了。你就是一个在江氏打工的白领,江小天。”
江小天这才晃了下手里的车钥匙,“知道了。”
因为下着雪,江小天赶到绿竹咖啡厅时已经迟到了足足十五分钟。她裹着羽绒服一进咖啡厅就是一股暖流,都没来得及脱掉外套,就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到了大厅最靠角落的一落地窗前的八号桌走去。
“你好,江小天。”江小天看着面前的男子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盛泽象征性的看了看腕表,缓缓起身,和江小天握手,“盛泽。”尔后才说:“江小姐迟到了十五分钟零二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