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天山,大唐与东部突厥汗国的决战中,李靖三千铁骑就敢与突厥主力决战,而且一战下襄城,惊得颉利可汗慌张的将牙帐撤至北方碛口,而李靖又是率领万骑突袭阴山,一句击溃了称雄北方百多年的东突厥汗国。
大唐骑兵战力如此惊人,更何况这里还有五万精锐!
怎么也没想到兵力缺乏的唐军竟然还敢主动向自己进攻,统领左翼骑兵的白兰王震惊中也是慌忙命令才刚刚集结好的各族骑兵迎战,但见一米多长弯曲的巨型牛角号依次吹出低沉的响声,难听的叫嚷中,左翼游牧骑兵好似一张巨大的黄沙幔帐,亦是对着大唐骑兵迎战而去。
从半空中望去,排成锋矢阵突击的玄黑色大唐铁骑与排列成野猪头阵五路齐头并进的亚欧大草原骑兵宛若泾河渭河上涨的潮头一样,漫卷了整个大地,最终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不过黄沙幔帐毕竟是黄沙幔帐,声势浩大,却是中空的,漫天飞舞的游牧民族弓箭在华夏武功最盛时代明光重铠面前并没有起多大作用,箭矢打在向外突出的护心镜上吧啦吧啦掉落下去,扎进其余地方也仅仅能扎透一两寸,除了些倒霉的被扎中要,经过箭雨的洗礼,整个唐军阵型变动不大。
反倒是大唐沉重的马槊骑兵如同锥子那样狠狠扎进游牧大军的阵列中,套马杆原理的马槊索命阎罗那样轻轻从拦在前面的欧亚大草原骑兵胸口,咽喉上划过,依靠着精心打造槊杆的弹性,马槊仅仅一划,便留下了一个硕大恐怖的伤口,迎头对撞那个游牧前锋直接被击溃了,唐军骑兵所过之处这些中亚游牧武士如同多米诺骨牌那样纷纷落马,惨叫声呼天抢地。
后面的横刀唐军骑士更是如同剪刀一样将前锋重骑兵扎出来的伤口扩大,加深,不断的放着对方的血。
毕竟欧亚大草原骑兵有十万之众,虽然被唐军杀得惨叫连连,短时间内却没有溃败的迹象。
于此同时,左路的唐军骑兵同样也发动了冲击,带领左路骑兵的先锋大将乃是太宗时代遗留下来的老将军执失思力,主力亦是由归化的突厥人,铁勒人还有陇右羌塘的戍边精锐骑兵组成,两万人同样锐不可当,将敌军右路游牧骑兵杀得个尸横累累。
只不过左路骑兵总体上却有种后继乏力的感觉,本应当冲做前锋的北衙禁军重骑兵此时却缩手缩脚的躲在后头,带领部队冲锋的宦官李辅国缩在全军最中央,饶是如此,看着前锋那些如狼似虎面目狰狞的游牧战士,还有那些被挑落下马,被踩成肉泥血肉模糊的尸体,老宦官吓得双股战战,体若筛糠,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不断传出来。
都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整个北衙禁军的攻击速度都被拖累了下来,让唐军左军显得岌岌可危。
如果按照以往的战斗形式,中军一般不会再冒然冒着无比巨大的伤亡继续进攻,要等到两翼的骑兵大概分出个胜负,骑兵搅乱了敌军阵型,这才继续进攻。
然而这一次,唐军没有时间了!
北面的十多万柔然人,保加尔人,阿瓦尔人随时可能南下,南面的闽唐大军亦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北上,这两路哪怕任何一路到了,唐军都必败无疑,所以整个中路快四十万大军必须背水一战。
“唐军要做什么?”
本来南北路骑兵被压制就让查理马特的心情不好,烦闷中猛地看到对面唐军中军忽然喧哗起来,让他焦躁的大声嚷叫着,然而没等夏尔马特的话音落霞,唐军中军步兵大阵忽然裂开了十几道缝隙。
“为了大唐!为了家乡父老!杀!”
嘹亮的吼声中,五十人一队的唐军顶着盾牌呐喊嘶吼着向自己方向猛冲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弩箭进攻,触不及防之下当即法兰克人被射死了几十号。
还有十多只弩箭是奔着自己来的,要不是护卫的盾士反应及时,这会儿查理马特变筛子了。
怒不可恕,眼看着十几支唐人突击队呐喊着冲杀到了自己军阵十几米外,查理马特暴怒的嘶吼着“杀了他们!一个都别放过!”
一刹那,数不清的法兰克飞斧随着查理马特怒吼而飞掷而出,回旋的声音凄厉的宛若鬼哭,仅仅一个瞬间,突击出去的数百唐军勇士就被包围在了这飞斧地狱中。
顶着的盾牌立马插上了十几把飞斧,巨大的力道打的包铁的盾牌都是偏移开,露出战士惊恐的脸颊立马被飞斧所笼罩,而且就算唐军躲过了头上的飞斧,横着投向膝盖的飞斧依旧无处可躲,咔嚓咔嚓的渗人骨裂声中,冲出去的唐军勇士争相扑倒在地。
五百多唐军勇士竟然还没有接触到敌方的军阵,就已经血染疆场,一个断了腿,身上挨了三斧头,已经浑身是血的关中汉子依旧拼命地伸着他的右手,似乎要抓住些什么,看着这一幕,查理马特那满是大胡子的脸上却流露出了残忍的笑容,随手从手下手中夺过了一把飞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