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东家的这反应，来回一琢磨，便把事情还原了个七七八八。

“看来是经理他弄错了，你们这票据还用吗？不用的话我得拿回去交差去。”

“你拿去吧，反正银行有备份。”

司机师傅走了，但又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找到附近的小卖部，打了一个电话到光头陈的办公室。

“喂，陈经理。”

“老张啊，那边事儿办的顺利吗？”

“嗯不是很顺利。”李师傅沉吟了一下。

“怎么回事？货出问题了？”光头陈坐直了身子。

“货倒没事儿，我早早的就给送来了。不过人东家说货款老早就给厂子打过去了，不打算给我钱，然后还给了我银行的汇款单，确实是上个月底的。”

“什么！”光头陈直接站了起来，声音顿时也提高了几个分贝，“你没跟他们说这是我和他们老板说好的吗？”

“说了，可是他们不承认，还把我给骂了一顿。说我们耽搁了这么久，还有脸要钱。还说您脑子糊涂了，说要介绍个神经科医生给你。”为了撇清关系，添油加醋必不可免。

“奶奶的！”

经这么一说，光头陈哪儿能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于说，自己这是里外里让人给涮了。

他算是被骗了吗？

算的。

他能报警吗？

不能。

总不能跟警察说，他答应给我的回扣不认了吧？到时候别说人家没事儿，自己都得先进去。

可是，自己就能这么算了？

认怂了？

他奶奶的，老子包了那么几个红包，又花钱又卖面子，好不容易才赶出来。你不给多的也得给少的，还敢骂我，反了你的！

光头陈腮帮子鼓着，眼珠子瞪着，太阳穴两条青筋直跳，是睚眦欲裂，煞气沸腾啊。

“陈经理，这后面的事儿我也没招了，他们人多，我也不能明抢。要不我先回去？”

司机的声音，让光头陈冷静下来，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回来吧”

挂掉了电话，光头陈坐那儿直运气。

这么多年，净是他骗别人占别人的便宜了，倒是第一回让别人给坑了。

这口气，他有些咽不下。

思来想去，眼珠子骨碌一转，光头陈阴恻恻的笑了笑，把电话又拿了起来。

另一头，司机师傅也是松了口气，反正他这一趟没有白跑。厂子给他开的有工资，东家也给包了红包，还不少。

那笔钱光头陈能不能吃到，也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总之他又不亏。

反正领导吃肉跟他也没有关系，光头陈收了那么多回扣，又没有给他分过一点儿，反而还拿着经理派活的权利，经常拿捏他们这帮司机给买烟买酒。

说实在的，这次能看到他吃瘪，张师傅还是很开心的。

他这一趟也是很赶，这会儿也累了。难得来京城一趟，他也打算好好休息休息，逛逛景点儿再回去，反正不差这几个钟头。

只是前脚刚迈几步，后面电话就响了。张师傅小跑几步，本来他还打算装没听见，结果小卖部老板直接一嗓子把他喊着了。

“哎！别跑，你的电话！”“那你倒是说说，这不同，究竟是在哪里。”刘站长抬头看着他，“当时吃完那道豉椒飞龙脯之后，寻常鸡肉，已是食之无味。现在你又给我吃这个，我这嘴可是又刁了几分，你这是有事儿啊。”

“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刘强给对方倒了一杯酒，“尝尝这酒，从牛栏山连夜拉过来的上等二锅头。”

刘站长端起酒杯，未到嘴边，便已是香气袭人。

“不错，是好酒，咱老北京，还就是得喝这个。”

“您慢慢喝，听我慢慢给您说。”刘强清了清嗓子，“之前给您做的豉椒飞龙脯，用的是七八个月大的小母鸡，比之成年鸡少了几分柴多了几分嫩。这鸡脯肉，极难料理，因为里面缺少脂肪的缘故，食之无味，口感极差。但用特殊的方法烹饪之后，却又有一种独特的口感。

“我曾经用特殊手法进行腌制烹饪，发现竟然可以模仿出猪肉和牛肉的味道，几乎以假乱真。”

“如此神奇？”刘站长是吃过见过的，和那些直到成年都没有吃过肉的可怜孩子不同。他知道，不同的肉类不同的部位，其口感可是天差地别。

“是，鄙人厨艺粗浅，比不得大厨，但也会一些新奇菜式。如果刘站长感兴趣，改天，欢迎光临寒舍，品尝一下小子的手艺。”

“嗯有机会一定去。嘶不对啊，刚才还在说这菜式有何不同，怎么让你给饶过去了？不行，你给我好好说说。”

刘强嘿嘿一乐，话归正题：“之前选用的食材，其实已经是民间能够找到的难得的佳品了。经由顶级大厨的手，已经可以说是达到了这块小小的鸡胸肉，所能达到的味道的极致。但是，厨艺再高，毕竟还是得看食材。民间的佳品，毕竟是民间的。所谓飞龙，并不是这道菜的自卖自夸，并非褒奖。而是真正的龙肉。”

“龙肉？”

“正是。”

刘站长先是惊讶，随后笑了：“你这可是吹的有些厉害了，这都开放多少年了，这世上，有龙吗？”

“有也没有。”刘强倒是没有一种被戳穿了的窘迫，反而从容的多。

“此话怎讲？”见他这态度，刘站长倒是有些好奇了。

“此龙非彼龙，并非是神话传说中鹿角、马头、蛇身、鱼鳞、鱼尾、鹰爪的神龙。而是源自于大兴安岭的野生飞龙。”

“这飞龙是何物？”

“飞龙，学名花尾榛鸡，其体结实，喙短，呈圆锥形，翼短圆，脚强健，具锐爪，鼻孔和脚都有被羽。虽是鸡，实则能飞，看起来像是鸟类。因为其生长艰难，数量稀少，所以极难捕猎。而这最正宗的豉椒飞龙脯还得选用大兴安岭八年野生飞龙的胸肌肉，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烹饪而成，豉味香浓，肉香味美，令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其实这些四合院基本都是临着大路建的，一个一个院子都挨着，按照大小分，有一进的有两进的有三进的。小点儿的也就是一个普通小院儿，好的呢里头有假山有亭子有小池塘，那种的基本都是过去王公贵族的府邸，大都是在民国年间就给卖了的。

离这儿不远的小板凳胡同有一套院子就是，一个孤寡老头一个人住着，民国时一千块大洋买下了那套院子。不记得是三进还是四进，反正是不小，里头的景致是格外的好看。跟这普通的院子一比，立刻就分出了高下。